老先生可是個通情達理的人,訓得丁貴一句話也說不出。(百度搜索彩虹文學網)他沒忘記站在一旁的我,趕忙擡頭說道:“如今像你們這個年紀學習茅山術的人恐怕已經很少了,敢問你的師傅是?竟然可以把你這樣的年輕人培養出來,這可是我們道家很大的榮譽啊。”
問我師傅,已經很久沒人問起過師傅了。我遲疑了一下,他都已經過世,本來不應該提及的,但想想都是同門,有何不可呢。于是我說道:“我的師傅叫做楊文宇,其實這并不是什麽培養,或許我就這個命。不做道士沒什麽可以做的,已經沒有選擇了。”
老先生認真的打量着我的臉龐,像是發現了什麽一樣,他突然眉頭緊鎖,大驚失色的指着我喊道:“原來你是..”
他睜大眼睛盯着我,像是見到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霎時說不出話,就這樣膽目膛惶的盯着我。
我趕緊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臉龐,問道:“老伯,請問怎麽回事?”
他哎呀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腳,說道:“小夥子,你說得沒錯,就是個做道士的命。你這輩子要是不做道士,那才叫可惜。”
說着他盯着我眉間說道:“有的東西隻要擋住,那就好了,好了。我走了,這裏有你在我留着也沒什麽用。”‘
說完之後他都來不及收拾自己壇面的東西,就迅速的跑下樓去。我還沒有理解他說這話什麽意思呢?擋住了,什麽東西被擋住了?說得有些莫名其妙,幹嘛跑那麽快呢?
我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的說道:“難道說的就是我師傅給我封印起來的額頭嗎?”
我感覺他說的話跟幕力說的有幾分相似,都說我的額頭被封印了,封印!幕力,五雷符。這不就是和幕力畫的一模一樣嗎,貴州,幕力,對,這可是幕力的家鄉。難道老先生和幕力有關系嗎?
就在這時小丁突然從屋子裏跑了出來,叫道:“小宇哥哥,你終于來了!”
我那淩亂的腦子才被拉了回來,轉頭看了小丁一眼,她一臉的激動看着我。這兩天因爲被纏着,都變憔悴了,她身後還跟着母親。見到丁貴之後說道:“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麽?你想要女兒去死你才高興嗎?丁貴,算我認錯人了,你滾,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丁貴被罵得話也說不出,隻是低着頭,我上下打量這個老頑固,搖頭說道:“走吧!今晚回學校。”
這話一出,四雙眼睛盯着我,我掃描了一圈,再次确定點頭說道:“沒錯,今晚必須回學校做個了斷。”
其實這件事已經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了,本來還把一切的希望都放到舒峰的身上。誰知繞了一個圈子,還是要回到學校去解決。一路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好了,今晚務必要把小丁這事給解決。大不了就來一次硬碰硬,這個繡花鞋的主人傷人無數,死有餘辜。
小丁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小宇哥,你們到那邊看了,難道舒峰真的已經在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嗎?”小丁說話的聲音顫抖,臉色開始變得發青。
望着她那緊皺的小臉,我一時說不出話,張豔看了我的臉龐一眼。而後對小丁說道:“放心吧!不管遇到什麽事,小宇哥哥都會解決的。我門應該相信小宇哥,不是嗎?”
聽到張豔這聲音,我扭頭看着小丁,她嗯嗯的點頭說道:“小宇哥哥,我相信你。”
我微微點頭說道:“那好,既然相信我,我就會把問題都找出來。她不會再傷害人,也不能再這樣胡作非爲下去了。既然一切的問題都出自校園,那就去學校解決。根據我的推測,繡花鞋的主人一定是在校園裏發生了什麽事,才在校園開始了自己一系列的兇殺。”
聽我那麽一說,小丁點頭說道:“那好吧,既然是這樣,我們就到學校裏面去!”
我伸手一把蠟燭了自己的包袱就走了出去,屋子頓時就剩下丁貴一人。這次又是一人和三個女人在一起,總是那麽多的陰氣一直跟着我。當我們來到校園的時候,整個偌大的學校都開着明晃晃的燈,教室發出一些騷動的聲音。
看樣子學生還在上課,門衛攔着不讓我們進去,小丁說了都是她的家人,他才十分勉強的松口。走進校園之後看看時間還早,不是時候做法。于是問道:“你們學校裏面有沒有什麽工作人員的年齡大些?在這裏工作了十多年的時間?”
小丁琢磨着想了一下,說道:“有一個宿管,他六十多歲了,隻有一隻手,因爲殘疾不好找工作。就在學校這裏做宿管,一做就做了很多年,是男生寝室的宿管員。”
“有十年的時間嗎?”我繼續問道。
她搖晃了一下腦袋,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在這兒工作的時間很長了。由于是殘疾人,到外面找不到工作,所以就一直呆在學校。許多男同學反映,他的脾氣很差,誰都不敢惹他的。
要是不小心惹到了,非得拖一個禮拜的廁所。整個人陰陽怪氣的,很少有人接近,沒有老婆孩子,好像也沒見他和誰比較要好。當然,這都是聽同班同學說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管怎麽說,這肯定不是騙人的,也沒必要說出這樣的一個人來騙人。有這個老頭在學校,那就可以省些事了,于是我對幾人說道:“你們先去小丁的寝室,我去和這個宿管試探一下情況。看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麽東西。”
小丁遲疑了一下,支吾着說道:“那個老伯的脾氣很怪的,我怕到時候他什麽也不跟你說,那該怎麽辦?”
“放心吧,隻要他是個人,我就有辦法和他交談。”小丁聽後還是有些糾結,但還是輕輕的哦了一聲。張豔看着我問道:“要我和你一塊去嗎?”
我搖頭說道:“你去保護小丁和她媽媽,到時候出了什麽事,方便有個照應。”
她應了一句好吧,幾人就往寝室去了,而我回頭看了一眼男生宿舍。直奔而去,來到樓下的時候,一個看上去六十來歲的來頭坐在一張躺椅上。他眉毛很濃,濃眉下是那雙圓睜的眼睛,此時已經陷入思索之中。眼下的那張臉闆着,十分的嚴肅,不過我可以看出這人外強内軟,他的内心一定裝着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
極有可能和那隻失去的手有很大的關系,想着年輕的時候失去了一隻手。也正是這隻手令自己的人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要是當時那隻手沒有斷掉,恐怕也不會走上看門這條路。也或許在手的問題上還有一些外界的因素,那就是埋藏在他心裏的秘密。
其實可以換位思考,遇到這樣的事,無論誰心裏都不會好受。或許在他的身上确實發生過一些不可思議的事,因爲在那雙眉目間隐藏了一些東西,爲了隐藏這些東西,他才故意表現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我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表示自己的到來,他立即警覺的扭頭看了我一眼。那雙目光再次變得尖銳起來,這就是僞裝的保護自己。他内心其實是恐懼,孤獨的,見到我之後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語氣冰冷的問道:“你是來幹嘛的?有哪樣事?”
他那種保護自我的**十分強烈,相比一個人的時候,穿上了一身虛僞的外套。我凝視他的目光,說道:“我是來找你的。”
聽到這話,他質疑的嗯了一聲,指着自己問道:“你說什麽?找我?我認識你嗎?”
我連連擺手,說道:“當然不認識,但我就是來找你的。”’
他眼珠子上下打量着我,而後扯了一下披着的那件衣服蓋住那隻斷手。歪着腦袋闆着個臉問道:“有什麽事嗎?”
我直直的走了進去,打探着他的臉龐,一整見血的說道:“我是一名道士,是來給你算命來的,你相信算命的嗎?”
他一聽愣了一下,略帶憤怒的說道:“道士!不信,出去。”
我已經走進了那道鐵門,現在就站在老者對面,生人勿近的他眼睛一直盯着我。我立即發恨一般的盯着那雙眼睛,對視片刻,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不相信,是因爲你覺得自己不應該是這個命。但是你遇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所以你把自己關起來,甯願待在這個小地方一輩子,把那件事帶到陰間去,你也不願意說出來。”
說話的時候我雙眼不曾離開他的臉龐,見到我的目光,他退了兩步,搖頭說道:“胡說八道!我能有什麽隐瞞的,就算我真有隐瞞,那關你什麽事?”
“這是你活着的心願,當你死了,帶到地獄去,那就成了死不瞑目。到時候找不到一個傾訴的對象,你就隻能魂飛魄散,那時候痛苦的就是你自己。這個世界隻會多了一個冤魂,到時候還不是要我們出手。你是見過鬼的人,你應該知道該怎麽做。”我仍然狠狠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