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之後,沈麗和王洋洋的魂魄才分開,然後開始虛寒起來。等她們聊了幾句之後,我遞給了劉晶一張護身符,說道:“拿好符咒,我們一起過去,有些事我得了解一下。”
劉晶嗯的點頭,拉着我的胳膊就向王洋洋的魂魄走去,走近之後劉晶喊道:“洋洋!”王洋洋的魂魄擡起頭一看,是自己的室友劉晶。盡管平時的關系不怎麽好,在這個時候見到,親切感自然增加了不少。她臉上露出了一個惋惜的微笑,叫道:“劉晶。”
接着她把目光放到了身着道袍的我身上,禮貌的朝我鞠了一躬,說道:“道長,謝謝你讓我見沈麗。你們的事,剛剛沈麗都和我說了的,謝謝你!”
我伸出手,笑着道:“不必多禮,我們道家人本應助人爲樂。還有一件事想問問你,不知可不可以?”
她點頭說道:“道長,您請問。”
“在你死之前發生了什麽事?你看到了什麽?”
聽到這話,王洋洋小臉變得鐵青一塊,刷的一下淚水湧了出來。我當時就納悶了,不知道那是一件什麽樣的事,爲什麽會讓她回憶起來那麽痛苦。沈麗抱住了她,一隻手拍着她的背,過了一會兒,她才松開沈麗,轉眼看向我。
她猶豫了一下,說道:事情是這樣的,那天沈麗回去鄉下探親。下午時刻,由于無聊,我就來到了學校的操場。在哪兒逛了一下,發現自己累了,于是就躺在足球場上睡着了。
當我醒來之後,我就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當時那兒一片漆黑,周圍的一切我都看不見。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就是我的心跳在不停的加速,我邁着步子準備移動,可是被幾顆枝丫擋住。
霎時我想起了學校的死亡地帶,那片草地,這個不該出現的猜想偏偏在那個時候出現。我被自己吓住了,軟弱的想要呼救,可是當我一出聲,竟然發現喉嚨卡住,說不出話了。
此刻我流出了淚水,但求生的意識告訴我,趕緊跑。于是我沖過了烏漆麻黑的叢林,就在走了沒多遠,突然一個白色的東西出現在我眼前。看那樣是個人,我像是抓住了救星,跑着過去。
我嘶啞的喉嚨就是說不出話,而我走路的發出的聲音,他像是聽不到,一直背對着我,一動不動。走近了他,發現那就是一個人,一個男人,穿着中山裝,我想那一定是學校的某個同學。于是我小心翼翼的拍了他一下,誰知他猛地一個轉身,天呐,我發誓這輩子也沒見過那種東西。
他臉上沒有鼻子,沒有眼睛,沒有眉毛,就是一張皮蒙住腦袋,對了,還有一張惡心的爛嘴。那張嘴一張一合,還帶着一股惡心的爛臭味,我瞳孔放到了最大,想要移動步伐,可是腳卻不聽使喚。
正在我心力憔悴的時候,他一步走近了我,那張臉一下子靠近了我。那種距離,隻有一厘米的距離,我看到那張嘴裏面滿是蛆。那臉上的皮子慢慢的褪落下來,隻見一片片紅兮兮的爛肉,我的心裏承受能力沒那麽好,于是倒在了地上。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另一個地方,後來才得知,那事地獄。我死了,我被那個不知什麽東西吓死了,直到現在,我還記得那張皮。
聽着她的遭遇,我們瞬間安靜下來,除了幾隻夜莺的鳴叫,就是身體啰嗦發出的嘶嘶聲。沈麗和劉晶都拉住了我,小手一邊顫抖一邊使力。這可是晚上10點,我們又身處校園第二個恐怖點,陰氣至重,而又加上那麽一個恐怖的遭遇。
我琢磨着被吓死的她,解釋道:“其實你遇到的隻是索命的亡靈,那天你在球場的時候一定吹了不少風。那風裏面就有草地裏的牽魂索,于是你就被迷到,自己走了過去。當你走到裏面的時候,才讓你清醒,處于了一種極度恐慌的地方。
後來你遇到的那個魂魄就是索命亡靈,亡靈這種東西死了之後沒有地方安葬。也就是說連個墳墓也沒有,所以他們自然就沒有臉面,讓你見到了當然害怕。這或許是你的命,但不要緊,還好你去到了陰間,下輩子好好做人吧!”
她微微點頭,說了句謝謝大師,這時一陣大風飄了過來。我手裏的羅盤正在不聽使喚的亂轉,我伸出手掐算着,感應了一會。那不是思琪的魂魄,我想應該是地府的黑白無常召喚了。于是我對沈麗說道:“有什麽話快說,沒時間了,黑白無常已經呼喚了。要是過了時間,她就回不去了。”
沈麗松開了我的手,跑過去一把抱住了王洋洋的魂魄,啜泣着說道:“安妮,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要是我沒有離開,你就不會這樣了。”
王洋洋伸出手拍着她的背,說道:“我沒有怪你,從來都沒有。沈麗,你還記得那時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沈麗連連點頭,道:“我當然記得,自從我回來之後,每天想到的都是這件事。安妮,無論将來我們誰先離開了,另一個人一定要替對方好好的活下去。不僅僅隻是自己,還要把對方的那部分一起活下去。”
隻見王洋洋的魂魄嗯嗯點頭,接着随着風慢慢的後退了過去,沈麗的淚水已經挂滿面目。她伸出手喊道:“不,爲什麽要這樣?”那邊朝我們搖了搖手,她突然流出了一滴淚水,說道:“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随着聲音的消逝,她的魂魄也跟着消失不見了。我疑惑的看了沈麗一眼,她蹲在了地上痛苦的哭泣着。不知道爲什麽這兩個女孩會弄這樣的誓言,無論将來我們誰先離開了,另一個人一定要替對方好好的活下去。不僅僅隻是自己,還要把對方的那部分一起活下去。
這句話說得好像就知道自己會先死,難道在王洋洋死之前有着某種預感,還是?但我想問問沈麗更直接,在這猜想也是無用。于是我把沈麗拉着起來,說道:“好了,停止你的哭泣,把注意力專注一下。”
沈麗還在打冷浸,我伸出手安慰的問道:“爲什麽王洋洋以前會對你說那樣的話,無論你們誰先死了的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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