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南京城依舊繁榮,那飒飒的金風反倒是使得這座大明繁華的陪都更添幾分景緻,販夫走卒、士農工商依舊将寬闊的街道塞的滿滿的,吆喝叫賣之聲此起彼伏,更有那臨近村莊的百姓将家中新收的農物運至城中販賣。
楊悅、徐飛宇二人并肩走在這繁華的南京城中一邊饒有興趣的觀看這熱鬧的景象,一邊輕聲交談幾句。
“楊悅啊,如今你在容莊王眼中可是大紅人了,這段時間容莊王對你可是三日一請五日一宴,我這麽多年來可是還沒見過這個**王爺對誰這麽客氣過呢!”徐飛宇一邊抛動着手中的一個柿子一邊沖楊悅打趣道。
楊悅聽了徐飛宇略帶調侃的話語不由搖頭笑道:“咱們這個大王爺可不是對我客氣,乃是對我這一身道術客氣!”說罷之後二人都相視大笑起來。
自楊悅助朱祐樞在王府之内将真陽陣布置成了之後朱祐樞心中是欣喜萬分,對楊悅可是越發客氣的緊了,不時宴請不說更是時常差人去徐府給楊悅送些珍寶古玩,直擾的楊悅是不知如何是好。
這朱祐樞卻也是打了算盤了的,不止一次在宴席之間流露出欲要聘請楊悅在府中做教習先生的意思,楊悅自是懂那朱祐樞的意思隻是哪裏肯允。
“好生喜人的棗子,賣上一些嘗嘗鮮的好!”二人正行之時忽見徐飛宇在一個販棗的農人跟前停了步子彎下身去看那袋子中的棗子。
楊悅看那棗子時個個色澤鮮紅明亮卻是着實喜人便也止了步子等徐飛宇買棗。
徐飛宇撿選了二十來個棗子又與那農人問了價錢正要解囊會鈔之時忽見一個手掌伸了過來,一錠銀子穩穩落在了那農夫手中:“這位公子的棗錢我與他付了。”
那農夫一看手中那錠銀子隻震駭非常,這錠銀子便是把自己這兩大袋棗子都買了自己也要找錢回去,當下連聲道:“這幾個棗子哪裏用的這許多錢,況且小人也沒錢可找還先生!”
卻見那付錢之人呵呵笑道:“不用你找,都與你了,看你販棗也不容易。”
那農夫得了這麽多銀子直是欣喜若狂隻把自家棗子都要送于那人卻被那人都給推阻了。
徐飛宇看着那爲自己付錢的一身錦服,腰纏玉帶,面泛紅光的中年男子拱了拱手道:“趙員外這是做何?難道是怕我徐飛宇連這幾個棗錢也出不起不成?”
那趙員外一聽徐飛宇之言趕忙賠笑道:“徐公子說的哪裏話,趙某也隻是爲公子近些心意罷了,公子萬萬莫要會錯了意!”
那趙員外說罷有沖楊悅拱手含笑道:“想這位便是楊悅楊公子了吧?”言語之間甚是客氣恭謹。
楊悅也隻得回了一禮:“小子正是楊悅。”
那趙員外雙目之中光芒一閃正欲再與楊悅說些什麽卻見徐飛宇先是一拱手沖自己道:“今日承蒙員外好意,飛宇記在心中了,隻我兄弟二人還有事情便不與員外叙話了。”徐飛宇說罷便拉着楊悅欲走。
“兩位若是不急不若趙某做東我們去‘醉仙樓’坐坐如何?”徐飛宇二人還未動步子那趙員外便出聲邀請了起來。
“隻我兄弟二人今日着實有事,員外好意便謹記心中了。”徐飛宇隻是拉着楊悅往前走,連頭也不回的便拒絕了。
趙員外看着離去的楊悅、徐飛宇二人不由搖頭苦笑,随後轉身沖身後幾個下人道:“你們幾個跟上去把事情給我辦好了重重有賞。”那幾個下人領命而去。
“飛宇,那人是誰啊?”待的走的遠了楊悅這才問起了方才那個趙員外。
徐飛宇撚起一個棗子抛入口中後一邊咀嚼一邊回道:“那個趙錦尚乃是南京城中數一數二的巨商大賈,隻是往日我與他也無瓜葛,不知怎的今日卻來獻殷勤,這些個強人唯利是圖隻怕是懷了什麽心思的。”
楊悅聽徐飛宇那般說玩笑道:“或許是這個大員外要巴結巴結你這個國公府中的大世子呢?”
徐飛宇将口中棗核吐了出來後撇嘴道:“拉倒吧,要巴結也是巴結我伯父與我父親才是。”
二人行至一間店面之時徐飛宇忽然開口将楊悅喚了住:“楊悅,進裏面看看,好東西可是不少。”說罷便率先走了進去。
楊悅好奇的跟了進去時卻見這店裏面客人着實不少,單看那些人的衣着一個個非富即貴。
再看店内物品時卻都是些華麗的刀劍、短匕、衣甲之類,原來卻是間兵器鋪子。
楊悅對這些東西卻是沒有徐飛宇那般好興緻隻是随意觀看了起來,徐飛宇卻是興緻盎然的挑選了起來。
“楊悅,看這把匕首如何?”徐飛宇将一把打造精美、花紋華麗,寒光似水的匕首擺至楊悅眼前。
楊悅掂起來耍弄幾下後難得的贊道:“是個好東西,着實不錯。”
徐飛宇聽聞楊悅贊賞心中也喜當下選了那匕首便去會帳。
“哎呦,徐公子這匕首盡管拿去,錢已有人爲您付過了。”那掌櫃的說罷也不顧徐飛宇疑惑的神情隻是對楊悅道:“這位公子不挑選些什麽嗎?”
“啪!”徐飛宇重重将那匕首拍到桌子上質問道:“少爺我自有錢,何人這般多事,莫不是把本少爺當花子了不成!”
那掌櫃的見徐飛宇買東西有人付賬還似不悅的樣子開口便說道:“是趙員外在小店交代了,但凡兩位公子買了什麽東西都由他出錢。”
“哼!”徐飛宇一聲冷哼後道:“這趙錦尚今天倒是殷勤的緊也不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說罷掏出一錠銀子拍到桌子上:“少爺我自有錢何需他來費心。”說罷拿了那匕首便往外走。
“飛宇,我說你也真是,買東西有人付賬還黑着個臉做甚?”楊悅見徐飛宇出了那鋪子後一直陰沉着臉不由打趣道。
“那姓趙的與我素無往來今日這般殷勤,其中定有貓膩,他若是直說便也罷了,何必用這般手段,搞得我心裏好生不爽利。”徐飛宇此時再看手上那匕首時也沒了初始的喜悅。
二人這般邊說邊走不一會便回到了徐府之中,二人方一進府便見府内大管家迎了上來:“少爺,楊先生,今日府中來了好些送禮的,都是指名要送與少爺您與楊先生的。”
徐飛宇聽聞先是眉頭一皺随後用手一指楊悅大聲道:“哈哈,我知道了,今日那姓趙的可不是給我獻殷勤而是給你楊悅獻殷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