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道長你這可不行啊,小店小本經營,可是從不賒賬的。”店小二一把拉住那要往外走的道士,口中如是道。店中另一個小二和櫃台裏的老闆聽到争執也都圍了過來。
卻見那道士咋咋嘴巴,一攤雙手十分無賴的道:“哎呀,道士出門匆忙沒帶銀子,你們隻當做善事請了道士一頓,道士日後給你們多念幾本經卷不就行了。”那掌櫃的一聽是哭笑不得:“道長,你若是隻用一點小東西也就罷了,可那兩壇子女兒紅可是整整三兩銀子呢,你怎麽着也得讓小店顧得了本吧。”那道士哎呦一聲:“那兩壇子酒這麽貴啊,真是的,你怎麽不要說呢,早說我就要便宜的了。”此時道士竟還埋怨起了掌櫃的來了。這道士身上也着實是太幹淨了一點,果真是半個銅闆也沒有。
看着那身上空空如也,一副賴皮的道士掌櫃的和兩個小二可是不幹了,拉扯着道士硬是不讓走。那道士卻也着實無賴一些,不讓走?那好啊,那我就待在這裏。那道士竟索性尋了張桌子坐了下,将懷中半隻雞子掏出來啃了起來。絲毫不顧及着急的團團轉的掌櫃的。“道士,你若是真不付錢,可别怪我将你抓起來送官了!”掌櫃的此時語氣也變得不善起來。那道士一邊啃着一隻雞翅,口中含糊不清的說道:“送官就送官,反正是沒錢,沒錢。”掌櫃的氣急之下沖着兩個小二喊道:“把這個道士抓起來,明天送官懲辦,就是不給錢也得讓知縣打他闆子!”掌櫃的也着實是惱怒了。
再看那道士卻是絲毫不以爲意,看着要來抓自己的兩個小二反而揮了揮手,滿不在乎的說道:“不煩你們動手,道士我乖乖跟你們走。”兩個小二哪裏聽那道士的話,一人扭住道士一個胳膊就要押到後院關入柴房去。就在這時本正一直埋頭大吃的楊悅擡起了頭來,将口中的東西咽下之後楊悅沖着那小二和掌櫃的喊道:“掌櫃的,放了那道長,他的飯錢我付了。”那掌櫃的和兩個小二聽聞後面有人喊話趕忙回過身來。
那掌櫃的賠笑沖楊悅道:“哎呦,客官,這道士飯錢可是不少,您真個要替他付賬?”楊悅微微一笑,開口道:“掌櫃的放心就是了,待會把那道長的酒錢一并算到我們帳上,一個銅闆也不會少你的。”掌櫃的聞言心中大喜,畢竟就是把那道士送官了,也就是讓道士吃吃苦頭,錢卻是要不回來了,不過現在卻是有人主動付錢了,掌櫃的如何不喜?掌櫃的忙向兩個小二道:“你倆還不快把道長給放了。”兩個小二聞言趕緊把那道士給放了開。
卻說那青衣道士展展衣袖,臉上重又浮起略帶不羁的笑容來。那道士竟也不認生,徑直來至楊悅一桌拉了把椅子便自顧坐了下。那道士坐下後沖着楊悅和徐飛宇一拱手:“承蒙二位慷慨解了道士困厄,道士這裏多謝了。”楊悅和徐飛宇二人趁那道士離的近了,便也細細打量起眼前之人,但見那道士年近三旬,面目含笑,雖是粗布衣巾卻也掩蓋不住身上隐隐流露的飄逸出塵之概。道士背後還負了一把用麻布纏裹的長劍,也不知是不是用來做法用的。
楊悅、徐飛宇兩人見那落座的道士心中油然生出一股親近之意,都對這個略顯邋遢輕浮的道士生出不少好感來。“方才見道長一人飲了兩壇子酒,不知現在可否再共飲一番?”徐飛宇端起一杯酒來遞向那道士。隻見道士哈哈一笑伸手接過飛宇手中酒杯,口中道:“承蒙二位擡愛,自當與君痛飲!”說話間一杯酒一飲而盡。楊悅、飛宇二人喝聲好也齊齊陪了一杯。三人也不言語一連喝了三杯後,那道士卻才開口道:“承蒙款待,道士我名喚白不凡,不知二位如何稱呼?”“楊悅。”“徐飛宇。”
就在楊悅報出名号之時,那邊正吃喝的方雲鶴三人渾身一震,方雲鶴更是險些當場拍案而起,幸得魯程将其拉住。隻見那魯程用手沾些酒水在桌子上寫到:靜觀其變,莫要認錯了人。看了桌子上的字那方雲鶴才強行壓下怒火,隻是一雙包含怒火的眼睛死死盯向楊悅、徐飛宇那邊。就是魯程和那另外一人也是偷偷關注着楊悅一桌。楊悅和徐飛宇二人背對方雲鶴一桌看不到背後的狀況,不過那白不凡卻是将方雲鶴一桌的舉動盡收眼底,白不凡眼珠轉了轉,心中暗自揣摩道:“莫非這楊悅、徐飛宇被什麽人給盯上了?若真是如此我還得助他幾人一臂之力,畢竟也不能白讓人家付賬。”
那白不凡和楊悅、徐飛宇二人很是投機,相談甚歡,談至興濃之處那白不凡滿斟一杯酒,沖楊悅二人道:“得識二位真令不凡高興,自當再飲三杯?”說着一杯酒便又下了肚。隻是對面楊悅、徐飛宇二人卻沒有舉杯。在白不凡疑惑的目光下楊悅解釋道:“實在抱歉,我們幾人明日還要一早趕路,卻是不能與白兄弟盡興而飲了。”起初楊悅二人都以道長稱呼那白不凡,那白不凡卻是不喜如此稱呼,非與二人以兄弟相稱,倒是令的楊悅、徐飛宇二人暗自好笑,心中卻也更喜白不凡的率真與坦誠。
白不凡聽了楊悅的解釋便放下酒杯問道:“不知楊兄弟、徐兄弟幾人去往何處,如此匆忙?”徐飛宇回道:“我幾人從臨汾而來,急需趕往奉天,隻因事情緊急路程便也趕的匆忙一些。”徐飛宇話音剛落,後面方雲鶴一桌三人面色大變,那方雲鶴更是猛的一拍桌子,一臉怒火的站了起來,就要沖往楊悅這邊。名叫楊悅,又是從臨汾而來,一定錯不了了!
卻說方雲鶴方一發作楊悅幾人也都注意到了,一齊轉身看了過去,那魯程卻機靈的緊,趕緊一把拉住方雲鶴,口中故意大聲喝道:“老方,你喝多了,趕緊回去休息,莫要攪擾店家做生意!”說着便拉着方雲鶴往樓上的房間走去。那剩下之人也跟着魯程往二樓而去。
楊悅、徐飛宇二人也不在意,隻當是有人醉酒,隻是白不凡看着往樓上去的三人目光卻顯得意味深長了一些,方才那方雲鶴看向楊悅幾人的目光中那*裸的殺意白不凡可是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