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個百衛領着兵勇四處大肆抓捕白蓮教教徒之時,縣衙後院徐飛宇、楊悅以及徐飛宇的五個護衛一臉肅穆、悲痛的站在一起。幾人面前是躺在柴跺之上的王汕的屍體。
幾人沖着柴跺之上的王汕的屍體恭敬行了一禮後,徐飛宇手持一把火把神色沉重的一步步往前走去。行至柴跺前之後,徐飛宇看着躺在上面面色蒼白的王汕的屍體不由的想起昨晚王汕以自己身子擋住長刀挽救自己性命的一刻。有壯士如此,夫複何求?徐飛宇彎身将火把放在了柴跺之上,口中低聲道:“王兄弟,一路走好!”徐飛宇一直都強忍着心中的悲傷,隻是當火焰将王汕的屍體吞噬掉的那一刻,徐飛宇的眼眶還是忍不住紅了。後面的五個護衛看着昔日性命與共的同袍将要永遠的離去,一個個雙目通紅,隻是都強忍着沒有流下淚水,他們要把那未完成的使命延續下去。
統兵百萬縱橫捭阖,護四海安平,衛大明萬裏江河,這是徐飛宇畢生的的意願,韓浩、肖晃、薛威、王汕、陳洛等七人自跟随徐飛宇之後都被徐飛宇之志向所感染,畢竟熱血男兒誰人不想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七人相信總歸會有一天跟随徐飛宇燕然刻石,伴随大明的聲威傳揚四海,威震萬裏!即便隻剩下最後一人也會跟随徐飛宇走下去。
看着火光照耀下的七人,楊悅心中沒來由升起一絲感動與向往,對于面前這個王公子孫徐飛宇的好感更是大增,對一護衛尚能流露出如此真摯性情,足可見此人待人之真誠,單憑這一點便是可交之人。特别是徐飛宇給人的那種如同利劍在鞘般的氣質,給人以此子絕非池中之物之感,但遇風雲徐飛宇必定金鱗化龍,一飛萬裏!哪一個熱血男兒又甘于平庸一生?楊悅亦是如此,若是能與這徐飛宇深交一場也不枉此番相識,甚或自己也能一展抱負,以所學道術造福蒼生。
就是楊悅這一個念頭才引出日後諸多傳奇故事,揚帆萬裏威震倭國、北上大漠橫掃殘元、東入寒地破碎後金野心。這所有的由這兩個熱血男兒所演繹的傳奇故事都由這一刻楊悅的一個心思所引起!
待的将王汕骨灰收拾起來之後幾人平複下心中悲痛,一起來往前衙,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徐飛宇的參與呢。
抓捕此時已經進入了尾聲,在那趙先生的主持之下,所有抓獲的白蓮教教徒都被關押進了沁陽的監牢之中。徐飛宇幾人來到前衙之時,最後一隊兵勇正好将手頭所抓獲的白蓮教教徒送入牢房之中。那趙先生也知徐飛宇幾人昨夜一戰損了一個夥伴,想必此時徐飛宇幾人心情必定還有些低沉,不過那趙先生還是迎了上去。趙先生向着徐飛宇拱手行禮過後,道:“賴公子相助,沁陽匪徒已經盡數抓捕歸案。”聽聞了趙先生的話,徐飛宇面色才緩和了一點:“不知章知府可曾交代如何處置這些白蓮教教徒?”
趙先生道:“此事還需上報朝廷聽從聖上定奪,畢竟此事牽連甚大,所抓之人人數也太多一些,就是章大人也不能妄自決斷,還需請示聖上旨意才能行事。”頓了下那趙先生又向徐飛宇道:“此番公子不但立了大功,還揚了徐家聲威,聖上必定重重獎賞公子,小人這裏先恭喜公子了!”
這次抓了這麽多的白蓮教徒,那章若涵上表請示朝廷之際也必定要爲徐飛宇請功,以那章若涵和徐家的淵源,一定會将此番功勞多半都記到徐飛宇的身上,當然事實也卻是如此。徐飛宇聽了趙先生的話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身邊楊悅的肩膀:“呵呵,昨夜之事得盡全功全賴楊悅兄弟相助,否則單憑飛宇幾人怕是連性命也難以保存!”那趙先生聽聞徐飛宇之言大吃一驚,不由對面前楊悅重視起來:“小的真是有眼不識珠了,此事小的必定上報章大人,大人必上表朝廷也爲楊公子請功。”
楊悅對于請功邀賞什麽的并不在意,倒是對于那些白蓮教教徒的結果很是好奇:“敢問先生,這些白蓮教教徒會如何處置?”那趙先生想想道:“此事還需聖上定奪,小的不敢妄加定論,不過以往有例,那些匪徒之中爲首之人斬首無疑,至于那些愚昧無知盲從之人視其罪過定論,或是充軍,或是關押牢獄以懲罪責。”楊悅聞言點了點頭,若是這百十号人都被枭首了,楊悅心中多少會有些罪惡感,畢竟那些教徒之中不少都是尋常百姓受了蠱惑才入教的。
“接下來怎麽辦?”徐飛宇問向那趙先生。“小的來時章大人曾交代過,匪徒盡數歸案後,留小人暫時代行沁陽知縣之事,至于那些教徒則由兩個百衛盡快押往臨汾,一來怕在沁陽不安全,二來章大人還要好好審問這些匪徒,以獲得更多線索,最好能将這些匪徒最大的賊酋捉拿歸案,隻有這樣才能徹底肅清臨汾的白蓮禍患。”徐飛宇聞言眉頭一皺:“從此間押送這許多人到臨汾不怕出來什麽差池麽?”那趙先生回道:“這次抓捕之事行的甚是迅捷,那些匪徒殘黨不可能這麽快得到消息,并且由二百兵勇押解,尋常匪徒根本難以劫持,而且沁陽離臨汾路途也不算遠,行路快的話足以在那些匪徒反應過來之際将人押送到臨汾。”
徐飛宇搖頭笑了笑:“看來章大人都将一切規劃好了,我的擔心卻是多餘了。”贊歎過後徐飛宇又沖那趙先生道:“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我還要盡快趕回奉天。”那趙先生道:“公子有事盡管先行,此間之事小的定處理妥當。”徐飛宇點點頭又沖楊悅道:“楊兄弟,你有什麽打算?”楊悅道:“這裏也沒楊悅什麽事了,我還是回村子吧,也省的害村子裏的人爲我擔心。”徐飛宇道聲好:“正好飛宇還有一個随從留在村中,既然如此我們就一同上路。”楊悅自是沒有意見。
幾人告别了那趙先生後各自乘上已被尋回的馬匹飛奔古柳村而去。隻是來時六馬六騎,此時有一匹馬上卻是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