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柳村到沁陽縣城二三十裏的距離在六人策馬背馳之下也就半個時辰左右便來到距離城牆一裏地的距離之處。
幾人在距離城牆一裏距離之處便下了馬,将幾匹馬找地方簡單拴起來後幾人便直奔城牆處而去。徐飛宇這次可沒有騎乘他那匹寶馬,畢竟這次行事顧慮太多,萬一大意之下将那匹寶馬走失了那徐飛宇可是會心疼不已,至于其他的幾匹馬雖然也是不錯的良駒,但是如果幾人今晚的事情能夠成功完成,那麽丢了也就丢了,畢竟比起來今晚要做的事區區幾匹馬哪裏比得上。
六人趁着月色稍稍來至城牆處,尋了處僻靜的角落便開始翻越城牆。像沁陽這種小縣城城牆還不足兩丈高,夜晚之際更是連巡視城牆的人也沒有,畢竟現在是太平盛世哪裏還需要如此戒備,也隻是在城門處留下五六個衙役看守城門。
隻見肖晃從身上取下一段繩子然後将一個攀爬城牆的三面彎勾系在上面,系好之後肖晃退後幾步拉開和城牆的距離然後一甩胳膊将鈎子抛到了城牆上去,鈎子正好勾在城牆上。肖晃使勁拉拉繩子覺得足夠穩固之後輕聲對徐飛宇道:“公子,我先上去看看情況。”徐飛宇點頭道:“一切小心行事。”肖晃點頭示意之後雙手抓起繩子如同靈猿一般向城牆之上爬去,下面幾人左右的探視着觀察周圍的情況。城牆本就不高,肖晃隻是輕松幾下便爬到了牆頭之上。
此時已時二更天時間,暮鼓早已敲過,城中已經沒人出來走動,隻有零星幾戶人家還亮着燈火,整個沁陽城倒也顯得很是靜谧。肖晃上了城牆後左右看看并未發現什麽異常後俯身向下面的幾人輕聲喚道:“上面一切平安,可以上來。”
肖晃說過之後王汕先拉着繩子爬了上去,然後徐飛宇才跟着上去,接着是楊悅,韓浩和薛威二人則是最後才爬了上去。幾人都上去之後又将繩子反過來放好一個一個又下了城牆。
隻是下了城牆之後徐飛宇和幾個随從面面相觑,誰也沒有動,因爲幾人不知道縣衙在哪。最後還是楊悅領着幾人趁着月色憑借着上次的記憶才勉強尋到了縣衙所在。幾人繞到後衙之處悄悄越牆而入,此時張思廉的後衙也是一片靜谧,六人尋了片刻便齊齊聚到了後院一間屋子處,整個後院隻有那間屋子亮着燈光,借着燈光隐約可見屋子裏幾個人影來回走動。韓浩和薛威二人正要上去探查,卻被徐飛宇攔了下,轉而由徐飛宇和楊悅稍稍來至屋子外探看裏面的情形。
韓浩和薛威四人扭不過徐飛宇也隻好讓自家主子行事,四人藏身在一旁各持長劍随時準備援助,王汕更是已經将手上短弩架好,隻要一有變動王汕手上短弩随時發動。
再說徐飛宇和楊悅二人一聲不響的摸至屋子旁,二人将窗紙稍稍點個窟窿偷偷探頭往裏看去,隻見屋子裏或站或坐有着三個人形,坐着的那二人楊悅不認識,不過那個不停焦急的走來走去的人影楊悅卻是認識,正是張思廉。屋子中坐着的二人楊悅雖然看不清長相但卻直覺的從二人身上感受到一股邪惡陰冷的氣息,就好像兩條蟄伏的毒蛇一樣,渾身都透漏着危險。楊悅悄悄拉起徐飛宇的手掌用手指在上面寫道:站着的是張思廉,坐着的危險。徐飛宇目視了楊悅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再說屋子裏面,張思廉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停的走動着,嘴上還不住的嘟囔着:“哎呀,這元覺護法和八位堂主去了這麽長時間怎麽還不回來,會不會出了什麽事情?爲什麽我派去的探子也沒有音信?”張思廉嘟囔着轉身向其中一個坐着的人道:“陸護法,你說他們這都去了好幾天了會不會是出了什麽意外了?”那陸護法五十歲左右年紀,長得倒是慈眉善目,隻是懷中卻抱了一隻肥碩的大黑貓,那黑貓半眯着的兩隻眼睛中透漏的是掩不住陰冷和邪惡。
陸護法一邊捋着懷中黑貓的毛發一邊漫不經心的道:“常碩他們八人的‘百鬼幡’齊出之下就是老夫也要避其鋒芒,再加上有那狡猾的元覺在能出什麽事?也許是幾人遇上什麽有趣的事情了也說不定,你就不要瞎操心了。”說過那陸護法頓了下又道:“張思廉啊,我這寶貝現在又餓了,你那大牢中可還有死刑犯沒有了,要是有趕緊再弄一顆人心過來給我這寶貝吃。”陸護法話剛說完,懷中黑貓也跟着叫了一聲,似是催促張思廉一般,叫聲尖銳刺耳,聽的人忍不住心神一顫。就是張思廉聽了那黑貓的嘶叫也忍不住心中的驚顫,他對這隻以人心、腦髓爲食的懷貓是真的恐懼,隻是短短幾日的時間沁陽縣大牢中的死刑犯一個不剩的都被張思廉偷偷處決了把心髒和腦髓拿給着黑貓爲食了。
就在張思廉想要回話之際,那另一個一直懷抱長刀坐在一旁默然不言的冷峻男子猛的看向窗子處,兩隻明亮的眸子中閃射出陰冷的光芒,正好和外面的楊悅對視上。楊悅和徐飛宇心中一突,被發現了!那人冷哼一聲,沖那懷抱黑貓的陸護法快速道:“外面有人!”說話間右手不知從哪裏掏出三隻飛镖“唰”的向楊悅和徐飛宇甩了過去。楊悅和徐飛宇急忙動身閃過,誰知那三隻飛镖竟然直破窗戶飛到外面,最後“铛铛”幾聲脆響打在石闆路上。
随着飛镖打出之後韓浩幾人也知行動被人發現了飛快地從藏身之處竄出跟楊悅和徐飛宇彙合在一起,各自持起手上長劍将徐飛宇和楊悅圍在中間嚴陣以待,王汕更是将手上短弩對準門口,手指扣在扳機之上随時準備發動射出緻命的一箭。
就在幾人注視之下,房門“嘎吱”打開,那陸護法懷抱黑貓慢慢悠悠的和那倒提長刀的一臉冷漠的男子先後走出,張思廉則小心謹慎的跟在兩人身後,一眼珠子滴溜溜轉動着也不知想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