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齊雲入葬以後,這三年來楊悅每天早上都要到齊雲墓前待上一會。
這日早上,太陽剛剛散發出光輝,楊悅便來至齊雲墓前。齊雲墓前楊悅就地而坐,手上提着一瓶子白酒,口中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墓中的齊雲訴說着什麽。
“師父,不知不覺來這古柳村已有三年多了,您離開徒兒也有三年多了。”看着齊雲的墓碑楊悅目光變得有些迷蒙起來:“如今村子即将遭遇大難,徒兒誓與村子共存亡,楊悅但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村中有一人傷亡,希望師父在天之靈保佑徒兒。”說罷楊悅緩緩起身将手中之酒緩緩倒在齊雲墓前,最後楊悅沖着齊雲的墳墓恭恭敬敬的叩了三叩,這才轉身離去。
來至蘇誠家中之後,楊悅也不等蘇誠說話先行開口道:“蘇村長,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昨日府衙之事你心中也有數,若是真如葉添龍二人所言,村子隻怕危在旦夕。”蘇誠雙眉緊鎖:“隻是此事該如何是好?”在這些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心中官府就是他們最大倚仗,隻是如今官府都無法信任了,又該讓他們何去何從?楊悅劍眉一挑,肅聲道:“與其束手待斃不如放手一搏,隻要蘇村長配合楊悅在村中布下陣法,楊悅有信心保村子周全。”蘇誠凝視楊悅片刻後問道:“若是護不得村子又該如何?”楊悅斬釘截鐵道:“楊悅誓與村子共存亡!”蘇誠聞言輕歎一聲:“隻要你能護的秀兒周全便可,我這把老骨頭的生死算不得什麽了。”
聞聽蘇誠言語,楊悅知道蘇誠是同意了自己的決定。
見的蘇誠同意自己的提議,楊悅道:“此事緊要,容不得半刻遲緩,還請蘇村長令村中鄉親們尋些楊悅需用的東西來。”蘇誠道:“你都要些什麽東西?”楊悅問道:“可知何處有竹子?”蘇誠道:“村東十裏處有一處竹林。”楊悅道:“可派人去伐四棵一尺粗的竹子來。”蘇誠又道:“還需何物?”楊悅道:“再尋些青、白、黑、黃三色布匹來,其他便不用麻煩了。”蘇誠說聲我去找人便走了出去。楊悅見蘇誠離去,自己也回去準備去了。
不說蘇誠派人去伐竹子,單說楊悅回家之後從包袱中取出兩個兩寸大小的鈴铛來,然後又取出一根紅線将兩個鈴铛系在一起,最後取出筆墨來在兩個鈴铛上各書一個不同的符文。将符文書寫過後隻見楊悅右手食指在那根聯接兩個鈴铛的紅線上一劃,隻見那根紅線竟然斷了開來。楊悅将一個鈴铛系在床頭後拿着另一個鈴铛又出去了。
卻說楊悅拿着鈴铛出去後将村子裏每戶人家都走了一遍,每到一戶人家楊悅都要拿着鈴铛在那戶人家的院子中搖上三下,搞的村子裏的百姓奇怪不已,更有那些調皮的小家夥們一路都跟着楊悅。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将村子中所有的人家都走了一遍,楊悅轉身将身後跟着的一群調皮娃子們趕走這才往自己的院子裏走去。
楊悅來到門口正看見蘇誠手中抱着一些布匹在門前等候。蘇誠見楊悅回來便迎了上去将手上布匹遞向楊悅道:“你看這可行?”楊悅接過看時确實是青、白、黑、黃三種顔色的布塊,于是便向蘇誠點頭表示認可。蘇誠看着楊悅道:“你用這些東西幹什麽,這樣就能擋住白蓮教的人?”楊悅笑道:“到時候您就知道了。”說罷留下一頭霧水的蘇誠自顧往屋子裏走去。楊悅現在可是一刻時間都不敢耽誤,鬼知道白蓮教的人什麽時候會來。
楊悅回到屋子後将手上四種顔色的布塊用剪刀分别剪成邊長一尺的三角形狀,然後磨上朱砂取出狼毫筆在四塊布塊之上書畫起來,與往不同的是這次楊悅并未在布上書畫符箓而是畫起了畫來。一個多時辰後楊悅将手上的狼毫筆放下,看着布上的圖畫滿意的點了點頭。
隻見那四塊布上各用朱砂畫了一個猙獰兇猛的異獸,每個異獸下方都書着一個“震”字。那黃布之上的異獸其狀如犬,長毛四足,似罴無爪,無有面目,正是兇獸混沌;白布之上的異獸其狀似虎,背生雙翼,身披猥毛,正是兇獸窮奇;青布之上的異獸其狀如獅,人面虎足,背後長有三尾,正是兇獸梼杌;黑布之上的異獸羊身人面,腋下雙目,虎齒狼爪,正是兇獸饕餮。這四塊布塊之上所畫的正是傳說之中的四大兇獸,傳說之中這四獸若現人間必将引起一場滔天大亂。
楊悅将四塊布塊畫好以後等到上面的朱砂風幹過後楊悅将其收好放了起來,然後在屋子裏面找了一個布袋走了出去。
走出以後楊悅長吹一個口哨,過不多大一會隻聽一聲鷹唳響起,白羽從外面飛了進來,沖着楊悅輕聲鳴叫詢問起來。楊悅看着白羽微微一笑:“白羽到你展示的時候了。”白羽疑惑的跟着楊悅走了出去,心中也納悶楊悅葫蘆裏裝的什麽藥。
先前楊悅拿個鈴铛挨家挨戶的搖晃已經讓村子裏的人們感到奇怪了,現在隻見楊悅又領着白羽在村子外面到處抓起了燕子來,一個個指指點點,都不知道楊悅今天怎麽會這麽反常。那些熊孩子更是圍着楊悅吵嚷着要楊悅袋子裏裝的燕子,結果被楊悅幾個爆粒都給趕跑了。開玩笑,這燕子事關楊悅布陣之事怎麽能夠給那幾個熊孩子抓着玩。
楊悅看着袋子裏大大小小的十幾個燕子點點頭感覺夠用了,這才招呼白羽一聲又回到了家中。回去後楊悅找來一個籠子将那些燕子一股腦放了進去。這一番忙乎下來已經到了中午,楊悅正想休息一下,忽聽外面傳來呼聲,出去一看隻見蘇忠孝和趙大力幾人各扛一根粗大的竹子站在院子門口。
蘇忠孝見了楊悅出來便迎了上去:“楊悅你看這幾根竹子可行?不行我們再去砍”楊悅點頭道:“這幾根竹子可以了,麻煩你們了。”蘇忠孝拍拍楊悅肩膀:“有事盡管跟我們說。”别人不知,蘇忠孝跟趙大力兩人可是知道楊悅所做是爲了什麽。
楊悅也未言語,隻是沖着蘇忠孝和趙大力點了點頭,這一刻幾人都是爲了一個目的,男人之間無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