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誠四人出城後起初楊悅還和幾人交談幾句,不過到了後來楊悅就很少說話,更多的是微皺眉頭思索着什麽,好似心中有什麽心事一樣。
楊悅心中此時确實是很不安,先前公堂上的一幕在楊悅心中久久不能散去。那張思廉跟和尚之間的舉動實在是太令人生疑了。白蓮教乃是朝廷最大禁忌,然而張思廉對其的判決也着實有些太過草率了,并且兩人之間的神情也太過古怪,那張思廉見到和尚之後竟然表現出一種忌憚的感覺,雖然張思廉極力隐瞞但還是被楊悅捕捉到了那神情之中的不自然。哪裏有當官的見到做賊的害怕的?
不由得楊悅想到了當年奉城馮思賢之事,當年白蓮教謀害馮思賢就是爲了讓其加入白蓮教,由馮思賢之事可見白蓮教的勢力不僅在百姓之中發展并且還滲透到了朝廷之中,雖然那馮思賢剛直不屈沒有屈服于白蓮教淫威之下,但是誰能保證其他官員沒有在白蓮教的威逼利誘之下做出叛變朝廷之事?大明朝千萬官員可不是每一個都會像馮思賢那樣正直清廉的。
莫非那張思廉已經是白蓮教的人了?想及此處楊悅隻感後背一涼,若真是如自己所想,那麽那個和尚豈不是又被自己給親手給放了,以自己和那和尚之間的仇怨和尚定不會和自己善罷甘休,到時肯定要找自己報複,楊悅自是不懼和尚和白蓮教的報複?但是古柳村的百姓怎麽辦,這群老實敦厚的莊稼人豈不是要受自己牽連!想及此處楊悅一時間心亂如麻,心中也不知到底該如何是好了。
就在楊悅思緒煩亂之際忽聽蘇誠壓低了聲音道:“楊悅看後面,有人跟着我們。”楊悅聞言一驚,偷偷回頭看時果然看見兩個家夥鬼鬼祟祟的跟在幾個人後面。楊悅心中大驚,莫不是那張思廉真的是白蓮教的人此時派人來将自己幾人殺人滅口了吧!可是楊悅又一想覺得不對,自己幾人既然能将和尚擒住那張思廉肯定不會小觑自己的本事,若是真派人來也得是和尚一個級别的,隻是如此急促之間那張思廉真能找到兩個如那和尚一個級别的高手麽?如果真是那樣楊悅也隻好認栽了。
且不管後面兩人是什麽意圖,最好不跟其硬拼,楊悅如是想到,畢竟自己實力還未全部恢複,而且身邊還有着蘇誠三人,到時交起手來出了什麽差子卻是不好承擔。
楊悅低聲沖蘇誠幾人道:“别理他們我們趕緊走,這裏是官道他們就算有歹意也不敢動手。”四人也不言語,趕着牛車隻顧加速趕路。後面兩個人見蘇誠四人加速趕路也加快了速度。
楊悅幾人從沁陽城出來之時已經過了未時,加上這行的一段路程此時已經快過了申時将近酉時,空中的紅日也已經漸漸西移,刺目的光芒也變得柔和起來。
又行一段路程,幾人走至一段較爲僻靜的路途,後面二人見得此處僻靜腳步加快起來,追至楊悅四人身後不遠處隻聽一人大喝一聲:“你們幾個站住!”楊悅四人沒奈何止住了身形,回頭看時隻見兩個二十來歲,身軀矯健的年輕人正惡狠狠的瞪着自己四人。
楊悅眯眼細細打量身前二人隻覺的二人雖然氣勢洶洶但卻不像是身懷道術之人,心中稍稍安定一些。
楊悅沖那二人道:“二位爲何無故攔我四人去路?”對面二人中一個年紀稍長一點的漢子惡狠狠的道:“我兩個也沒别的意思,隻是想找你們幾個借點錢花花。”楊悅一聽心中松了一口氣,暗道:“隻是兩個劫道的,幸虧不是白蓮教的人。”心中想着,楊悅嘴上道:“我們都是莊稼人,沒有什麽錢的,還請兩位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幾個吧。”那個年紀稍小一點的高聲道:“放屁,你們沒錢還買那麽多東西,哼哼,你們在城裏的時候我們可是留意很久了,你小子身上銀子可是不少,識相的都拿出來,否則别怪我們不客氣!”說着一揮拳頭,威脅的意味顯而易見。
楊悅咧嘴一笑:“我們可是有四個人,你們就有兩個人難道還想用強不成。”楊悅話說完後,蘇忠孝和趙大力挺身站出,擡頭挺胸的瞪着那兩個人。那二人冷笑一聲:“就你們幾個粗莽村夫也想跟我們動手,也罷,就先放倒你們再取你們的銀子。”說罷那個年紀大一點的揮拳便打向趙大力,年紀小的那個則是攻擊向了蘇忠孝。兩人都很默契的将楊悅和蘇誠給無視掉了。看着無視自己的二人楊悅心中苦笑,看來自己已經被定位到了跟蘇誠一個級别的無危害類型了。
不過等到楊悅看清楚那二人的招數之後,心中一驚,暗道不好。看那二人出手招數絕對是練家子,雖說不上多麽高明但也絕不是蘇忠孝和趙大力二人所能抵擋的。想及此處楊悅一個健步閃至蘇忠孝身前舉手接住打過來的拳頭,随後腳下一掃便将其掃倒在地。這邊蘇忠孝的對手被楊悅接了下來,可是趙大力卻是沒有那麽運氣,堪堪隻擋了對方一招便被對方一腳踹到肚子上放到在地。
楊悅眼見趙大力形勢不妙,大聲向那攻擊趙大力的漢子喝道:“小子,有本事沖我來!”那人揮拳剛要打趙大力扭頭卻見自己兄弟被楊悅放到在地,心中大怒,于是便舍了趙大力轉身便向楊悅打去。楊悅看着對方招數猛雖猛矣但也隻是仗了一股子蠻力罷了根本說不上什麽精妙,就算憑着自己現在的狀況也能夠應付二人,想及此處楊悅抽身後退,竟然将那壓在身下的漢子放了起來,任由他二人彙合在一起。
楊悅看着已經合在一處的二人輕蔑一笑,勾手道:“你們兩個一起來吧,也省的我一個一個收拾了。”二人聞言大怒,一起掄起拳頭向着楊悅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