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水中是不是有什麽東西纏住了秀兒的腿?”一個漢子沖着老趙喊道。那老趙回了聲我下去看看,便一俯身子潛到了水底下去。
那老趙往水下沒遊幾下,便見秀兒雙腳之上纏着兩團黑色水草。那老趙也不多想,隻想一心快把秀兒救上去,伸手便去解那水草。那老趙手還沒碰到水草便感到一股陰寒傳來,隻凍的伸出的雙手一僵。老趙強忍寒冷,咬牙堅持去解那水草,誰知雙手剛一碰到那水草,那水草竟然像是有生命一樣“倏”的一下收回了水底去了,随着那兩團水草的離去,那股冰冷寒意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秀兒的身子也被水中的幾個男子拉了出來,水中的老趙也浮出了水面來。
一群人手忙腳亂的将秀兒拖到岸上,再看秀兒時,面色蒼白如紙,本來紅潤的雙唇此時一片烏青,修眉下兩雙杏目此時也是緊閉,整個人昏迷不醒。一群人探了探秀兒的鼻息,仍是呼吸順暢,但人卻是昏迷不醒,頓時将急的如同熱火上的螞蟻,團團亂轉。
最後還是那被雲雲稱爲趙叔的男子發話了:“先将秀兒擡回村裏,看看蘇伯可有法子救醒她。”衆人聞聽一起動手将秀兒擡起便往村子裏奔去。幾個女孩子也收拾起各自的東西緊緊跟随着一路而去。
卻說蘇誠今日并未出去放牛,正和兒子蘇忠孝在院子裏制作一些農具,忽聽外面傳來一陣慌亂的喧鬧,正當兩人納悶之際,隻見一群村民擡着渾身*的秀兒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蘇伯!快看看你家秀兒,落水了!”那姓趙的男子一進院子便大聲叫嚷起來。蘇誠父子兩人一聽自家孫女(女兒)落水了,慌亂的将手中東西往地上一扔,急匆匆的迎了上去。
“這、這是怎麽回事?”看着自己孫女如此模樣,蘇誠焦急的問道。衆人七嘴八舌的将事情的經過講給蘇誠聽。蘇誠也是沒有法子,隻好讓人把秀兒先擡進屋子裏放到床上。此時秀兒的奶奶和母親也聞訊趕來,見到自家秀兒如此模樣都是忍不住的落下淚來,那秀兒的母親更是不住的哀求着蘇誠想辦法救救自己女兒。蘇誠也是束手無策,一雙白眉緊緊的皺在了一起,看着床上面色蒼白,昏迷不醒的秀兒也隻能無奈的哀歎。
“蘇伯。”那趙姓男子擠過衆人來到蘇誠身邊,貼近了蘇誠的耳朵,低聲道:“秀兒落水之事甚是詭異,我們下水救秀兒時隻感到水中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詭異陰冷,怕不是水中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秀兒吧。”蘇誠聞聽,兩條白眉一挑,沉聲道:“大力,你說的可是真的?”那趙大力接着道:“蘇伯你可是忘了那河裏半年前死過人的!”蘇誠臉上一沉,眼角忍不住抖動起來,雙手也忍不住的顫抖起來。水裏死過人,這句話就像一個魔咒一直萦繞在蘇誠的腦海中!
“秀兒呢?秀兒怎麽樣了?”就在衆人沉默無奈之際,隻見楊悅推開衆人從外擠了進來,臉上帶着難以掩蓋的急切。
蘇誠看了眼楊悅,一臉悲痛的用手指了指床上的秀兒“秀兒呼吸平緩,但卻是不知爲何一直昏迷不醒!”蒼老的聲音都帶上了一絲顫抖。楊悅聽過蘇誠的話,移步來到床邊,看了看秀兒蒼白的臉,兩道劍眉不由微蹙。沉吟一下,楊悅将右手點在了秀兒眉心之處,雙目微閉,好似在感受什麽一樣。屋内衆人看着楊悅奇怪的舉動,竟沒人出聲質問,都是沉默着急切的看着楊悅,不知爲何衆人心中都隐隐覺得楊悅會是秀兒的救星。
片刻後,楊悅收回右手,臉上不知爲何籠上了一層寒意:“三魂動蕩,七魄俱失!”蘇誠上前問道:“楊悅,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秀兒的奶奶和父母都是目不轉睛的盯着楊悅,一臉期盼。
楊悅吸口氣按捺下心中動蕩,并沒有回答蘇誠的問話,反而向蘇誠問道:“蘇村長,河中可是死過人?”蘇誠一愣,随後才緩緩道:“年前有一個偷牛賊來村子裏作案,結果被大夥發現了,誰知那偷牛的人被大家追的走投無路之下竟然跳進了村頭的河裏,最後也隻是撈出了他的屍體來。”楊悅點頭道:“應是此僚鬼魂做的惡了!”
蘇誠聞言大驚,急忙道:“你是怎麽知道的?”楊悅道:“秀兒三魂動蕩,七魄全失,鬼魂本就屬陰,而水在五行中主陰,那鬼淹死水中,得水中陰氣滋養本身陰氣比之别鬼更爲強橫,但鬼雖是陰體但也需陽氣滋補,而人的魂魄中三魂屬陰,七魄屬陽,如今秀兒七魄俱失,想來必是那水中惡鬼做的惡!”
秀兒一家人聞聽楊悅之話頓時慌做一團,秀兒的母親更是涕淚滿面,長聲哀嚎。蘇誠聽聞楊悅解釋說自己孫女是被鬼物所害,心中也是一緊,雙目不由泛紅:“這、這麽說秀兒是沒救了。”說着兩行濁淚緩緩滾落。
看看悲痛的蘇家人,又看看往日還古靈精怪的秀兒如今躺在床上生死未蔔,楊悅心中也是不由一陣黯然。輕歎一聲,楊悅沖着蘇誠道:“蘇村長莫要如此悲哀,隻需喚回秀兒七魄,秀兒便會醒來。”蘇誠一聽楊悅的話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把抓住楊悅的手臂,急切的懇求道:“楊悅,你跟着霍然學過道法,一定能夠救秀兒的,求求你一定要救救秀兒!”那邊秀兒的母親聽到公公的話,哭喊着來到楊悅身邊:“楊悅,你一定要救救秀兒性命!嬸子給你跪下了!”說着便要下跪。楊悅如何敢受,一把拉起秀兒的母親,道:“嬸子莫要如此,楊悅定會救秀兒妹子性命的。”
蘇誠也揉了揉紅腫的雙眼,向着楊悅道:“小老兒這裏先謝過你了,但有什麽差遣盡管吩咐下來,隻要能救秀兒性命就是舍了老頭子的命也行。”
楊悅勸解幾句,便盯着床上的秀兒不再言語,隻是眉頭卻是緊緊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