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齊雲安葬後的幾天可是有的楊悅忙了,雖說是有蘇誠幫忙張羅修建房子的事,但畢竟楊悅才是主人,總不好當甩手掌櫃,每日也是忙的腳不沾地。
有道是衆人拾柴火焰高,不到半月時間兩間磚瓦小房便修建完畢,一圈半人高的圍牆也被拉了起來,隻等将各種家居用品安置妥當便可以住人了。桌床被褥、鍋碗瓢盆等用品楊悅早早便和劉明在沁陽縣城置辦妥當,趁着新居築好之際便将一切都擺放妥當,如此一來住人便是沒有了問題。
在一切都安排好的當天下午,楊悅一個人提着一瓶酒,籃子裏放着瓜果祭品來到齊雲的墓前。
取出瓜果祭品一一擺放置墓前,楊悅默默的立在墓前,看着豎立的石碑好似看到了齊雲本人一樣:“師父你交代我的事楊悅終于給您辦到了,如今您老也得以落葉歸根一樁心事總歸了了,隻是苦了楊悅一人留在這裏,連一個親近之人也是沒有。”說着,說着楊悅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吸了吸鼻子,壓下哽咽的聲調,楊悅繼續道:“師父,如今楊悅在您的故居之處起了兩間房子,離您安葬之處也不遠,日後徒兒定會天天來看看您,陪您說說話,省的您孤苦寂寞。”說罷,便将那瓶酒打開,順着齊雲的墳墓倒在墓碑之前。
楊悅在齊雲的墓前待了很久很久,也不知都說了些什麽,楊悅隻覺得那時的話特别多,好似不說永遠就沒機會說了一樣。
等到楊悅從齊雲墳墓回去之時正當正午,村子裏已經家家都冒起了炊煙,楊悅也意識到了到了午飯的時候。
“不如動手做上一頓,也算是自己來到新居的第一餐。”楊悅自語的說着。柴米油鹽都早已備好,爐竈更是新堆的,隻缺一個動手之人罷了。這麽多年來楊悅動手做飯的次數倒是屈指可數,并且每次做的飯齊雲吃後都是不作評價的。
楊悅倒是說動手就動手,先取了些米淘洗幹淨,然後取來柴禾便要生火。可這一生火卻是把楊悅急的一頭大汗,這引火每次點燃後送進爐竈裏卻是馬上就熄滅了,隻冒出一股黑煙出來。楊悅再次點燃引火,塞進去後卻又是熄滅了,再點,再滅,如此反複多次那火始終是生不起來。别人家都是炊煙袅袅,飯香四溢,唯獨楊悅的院子裏籠滿了黑煙。楊悅的一張清秀的臉龐也被熏的跟戲台上的張翼德似的。
“嘿!真麻煩!不生了!”楊悅憤憤的将手中的木材摔到地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憋了一肚子的悶氣,怎麽這區區生火的小事自己就做不成了?圍牆上的白羽看着臉龐跟鍋底似的楊悅,金黃的眸子裏溢滿了笑意,戲谑的表情卻是讓楊悅更加的郁悶了。
就在楊悅坐在地上獨自生悶氣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熟悉的清脆的聲音:“楊大哥。”“是秀兒。”楊悅心中一動,起身看時隻見明眸皓齒的秀兒正從外面走來。秀兒一看到楊悅卻是“撲哧”一聲笑了:“楊大哥你是怎麽弄的?臉上怎麽弄的跟戲台上的包老爺似的。”水靈靈的大眼睛都已笑成了兩輪彎月。
楊悅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窘迫,不好意思的撓頭道:“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火總是生不起來。”言語中滿是郁悶和無奈。秀兒忍住笑意,輕移蓮步來到楊悅身旁,從懷裏掏出一塊手帕就要去爲楊悅擦拭臉上的污穢,楊悅不好意思的擋住秀兒的動作:“我還是取些水來洗洗的好,莫要髒了你的手帕。”說着轉身便去取水洗臉。
秀兒将手帕收回,跟在楊悅後面道:“楊大哥,你可知道爲什麽你生不起來火麽?”楊悅好奇的道:“爲什麽?”秀兒笑眯眯的道:“你這爐竈是新堆的,裏面還很潮濕,引火自然是生不起來的。”楊悅恍然大悟,随後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隻聽秀兒又脆生生的說道:“楊大哥,你還是去我家裏吃飯吧,爺爺讓我來叫你的。”楊悅将手上的手巾放下:“總是去你家吃飯這怎麽好意思呢。”秀兒笑着道:“這又有什麽,正好大家人多了一起吃飯還熱鬧呢!”說着便拉起楊悅往外走:“楊大哥你就别不好意思了,爺爺說了,以後你就是咱們古柳村的人了,就是天天來我家吃飯也沒什麽的,反正你一個人也省的麻煩再去做了。”
楊悅擺脫掉秀兒的手,說了聲:“等我一下。”便轉身又回了屋裏。不一會隻見楊悅手提一個酒壇出來,向着秀兒晃了晃:“給你爺爺和你爹爹喝的,他倆喜歡這個。”說過,兩人便并肩往蘇誠家而去。
路上秀兒就像一個百靈鳥一樣,圍着楊悅好奇的追問着外面的世界:“楊大哥,你一定去過很多地方吧?沁陽縣的外面又是什麽樣子啊?有很多好玩的麽?”楊悅看着跟好奇寶寶似的秀兒,笑着說道:“外面的世界大着呢,有很多地方我也沒有去過,等以後有機會了,我給你講講我經曆的事情好不好。”秀兒高興的沖楊悅道:“你可不許騙我!”嬌憨的樣子好似風中的梨花一樣,一時間楊悅竟也不由看的呆了,嘴上隻是喃喃的道:“怎麽會呢,自然不會騙你的。”
蘇誠家離楊悅的院子倒也不遠,不一會功夫兩人便來到蘇誠家裏,這一家子飯菜都已準備好了,但卻是誰都沒有動筷子,顯然是在等候楊悅。
楊悅走進屋子裏不好意思的道:“又來打擾了,真是不好意思,這壇酒是楊悅一點心意。”說着便将手上的酒壇放到桌子上。
蘇誠起身笑道:“今後大家便作一家人看待,何來打擾之說,日後但有什麽難處盡管開口。”說罷,眼睛卻是瞟到了桌子上的酒壇上去了。
秀兒一把将楊悅按到椅子上:“楊大哥你先坐下,我去給你拿筷子。”說過便轉身去取碗筷去了,蘇誠卻是笑眯眯的将酒壇子給打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