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悅修煉已畢,來到桌子邊倒上一杯熱茶,雙手捧着茶杯,不時輕抿幾口,然後看着杯中茶水升騰起的袅袅水汽發呆。
這一刻楊悅想了很多,想起來跟齊雲生前雲遊的事,想起了齊雲決死借天雷時的悲壯,也想起了齊雲羽化時悲痛的自己。吸了吸有些發酸的鼻子,楊悅收拾起有些糟糕的心情,默默的盤算起了日後的打算,回到師父的故鄉後,先将師父的骨灰安葬,然後便要爲師父守墓三年,也好趁機将師父留下的兩卷道書鑽研修習一番,至于以後的事楊悅也沒想那許多,就等到時另說了。
就在楊悅暗自出神之際,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然後便聽“砰砰砰”的大力拍打房門的聲音,還夾雜着粗暴蠻橫的喊聲:“開門!開門!快給老子開門!”
楊悅從沉思中回過身來,皺着眉頭來到門邊,将門闩打開。
楊悅剛把房門打開,就見六七個兇神惡煞的蠻橫漢子堵在門口,爲首的是一個二十五六年紀濃眉大眼的精壯漢子。
還未等楊悅開口詢問,那爲首漢子先出聲問道:“我問你,你可是有一隻白色的大鷹?”聲音中滿是不善與兇狠,一雙漆黑的眸子緊緊的盯着楊悅。楊悅雖不知外面的來人是誰,不知他們有何意圖,但聽那爲首之人問話,知道是問的白羽,于是便回道:“不錯,不知閣下有何貴幹?”
那精壯漢子見楊悅回答承認,冷笑一聲,眼泛兇光,把手向後一招,大喝道:“抓起來!”那漢子身後跟随之人呼呼啦啦的闖進屋内,動手便去抓楊悅。看那下手的招式和力道,明顯是不帶留情的。
楊悅眉頭一皺,心說自己剛來這劉家鎮,可是沒有結下什麽仇人,怎麽這些人要來尋自己麻煩。剛才領頭之人問白羽,莫不是白羽在外惹了事?
心中想着,楊悅手上和腳下的動作可是不見絲毫遲疑。隻見楊悅腳下一錯閃過一人抓向肩頭的大手,同時右手一擋,将另一隻招呼向自己脖子的手臂擱開,然後便是趁機連退幾步,和衆人拉開距離,警惕的看着那夥來勢不善的家夥。
幾個漢子見楊悅輕而易舉的躲過了攻擊,不由相視幾眼,然後便又一齊想楊悅攻去。那個領頭的漢子卻是雙手抱在胸前,沒有出手而是在一旁冷眼旁觀。
那幾個隻憑一身蠻力的粗魯漢子怎會是楊悅的對手?隻見楊悅身形飄忽,好似遊魚飛燕一般輕盈、靈巧,輕而易舉的便能夠将那幾個漢子的攻擊避過去。當然楊悅也不是一味的避讓,閃躲之際也是還手攻擊,楊悅的攻擊雖看上去不是如何犀利、兇狠,但卻是往往一擊奏效。不多大一會剛才還兇神惡煞、咋咋呼呼的幾個兇悍漢子便被楊悅輕輕松松的放到在地。一個個哼哼唧唧的難以站起。
那在一旁旁觀的領頭男子,抖動一下雙手,沖着楊悅笑道:“看不出還是一個練家子,有兩下子,既如此,就來接我幾招!”說着一記高腿便向楊悅腦袋踢去。楊悅将頭往後一仰,堪堪躲過,那腿帶起的勁風都已将楊悅的發絲吹動,這可是要命的殺招啊!
楊悅對那男子怒目而視:“你這人好不講理,莫非這劉家鎮沒了王法不成!”那男子冷笑一聲:“在這劉家鎮爺爺就是王法!”說着又是一拳狠狠向楊悅搗去。
這領頭男子明顯也是一個練家子,出手的招數、力道、狠辣程度都不是先前的那些村漢可比的。
楊悅接連躲過那男子幾記狠辣招數,見那男子依舊不依不饒,出手狠毒,不由心中也是火起,劍眉往上一挑,手上便開始動真章了。
楊悅一把抓住那男子踹向自己面部的右腳,任由他如何掙紮都難以擺脫,右腿狠狠向那男子的左腿踢去,同時将手一松,隻聽“撲通”一聲,那男子狠狠摔倒在地。
那青年男子也顧不上疼痛,爬起身來,又是拳狠狠搗向楊悅。楊悅将身子一側,竟是背對着那男子鑽入了他的懷裏,右臂曲肘一連三下狠狠的向後搗去。那青年男子怎吃的了楊悅如此力道?悶哼一聲身子便向後栽去。誰知那男子身子還未落地,便被楊悅一把撈起,死死的頂在了牆壁上。
“王八蛋!放開老子!”那男子掙紮不開,隻得破口大罵。楊悅眉頭一皺,狠狠一巴掌甩到那男子臉上。“王八蛋!你敢打老子!”那男子吃痛,狠狠罵道。“啪!”又是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從那男子臉上響起。
楊悅看着那對自己怒目而視,雙眼中滿是怒火的男子,搖搖頭,啧啧兩聲:“如此兇頑不講理之人,活該惹禍上身,家中不潔。”那男子聞言恨恨的道:“放屁,你家中才不潔!”楊悅冷笑一聲:“你自己家中幹不幹淨自己知道,隻怕你家老爺子情況不妙吧!”
那男子聞言如遭雷擊,哆嗦道:“你、你、你說什麽?你怎麽知道?”楊悅将那男子放開,抖抖手道:“從你面相中看出來的。”“你會看相?”男子疑問道。“不精,隻是略懂。”楊悅淡淡的回道。“那、那你看出了什麽?”男子遲疑的問道。
楊悅輕輕一笑:“看你身上沾有淡淡陰氣,想是家中有污穢之物,又觀你面相的父母宮中,母宮無光,想是令慈已不在人世,而父宮黯淡隐晦,又不像是疾病衰老所緻,聯想到你身上的陰氣,這禍事應是出在你父親身上,不知對與不對。”
那男子聽了楊悅的話,目瞪口呆,嘴巴張的都能塞下一個鈴铛了。然後猛然醒悟過來,向着楊悅深深恭身行禮:“還請先生原諒劉威不敬,救家父性命!”言辭誠懇、真切,跟先前嚣張跋扈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先生如能解我父之噩,劉威一定重謝,日後但有差遣,萬死不辭!”
楊悅看那劉威雖然行事蠻橫不講理但卻也是一個孝子,心中倒有了相助之意。
隻聽楊悅笑着問道:“那我來問你,方才你爲何帶人來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