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再次照射到王府,今天的王府顯得格外忙碌。先是一大早王全就帶人到後山去給那早夭的元胎立了一個衣冠冢。這是王夫人要求的,說是這個孩子可憐,要以後逢年過節的去看看孩子,給孩子燒些紙錢。
王全剛帶人從後山回來王夫人就又着急忙慌的迎了上來:“老爺、老爺,人傑怎麽昏迷到現在還不醒?你要不去求求齊雲道長,讓他給咱孩子想想辦法。”王全也是忙碌了一大早,本來也上了年紀,已經有了些疲倦了,現在一聽夫人的話卻是連洗漱都不顧了,扭身就去找齊雲。
昨天之事讓王全夫妻二人感觸甚深,現在已經把王人傑當成了生命中的全部,隻要事關王人傑,這夫妻二人不會有一絲怠慢。
王全正往齊雲住處走,卻見齊雲領着楊悅迎面走來。王全連忙道趕上前去賠笑道:“道長起的挺早!”楊悅一聽這話,不由撇嘴,然後擡頭看了看那已升了老高的太陽。
齊雲也是笑道:“呵呵昨日操勞半夜,卻是有些累了不由貪睡了些,卻是讓居士笑話了。”那王全連聲道,那裏、那裏。齊雲道:“居士可是有什麽事情?”王全剛想說話卻是想到了什麽,改口道:“道長我們先用早飯再說,這邊請。”王全說着就在前領路。齊雲師徒二人也就跟着去了。
幾人用過早飯,王全便迫不及待的問道:“道長,爲何我那人傑孩兒現在還不醒,可是留下了什麽後症,要不然道長您去看看!”齊雲一聽,微微一笑:“小公子乃是魂魄離體,精神疲倦所緻,倒是不用擔心,隻要好好睡上一覺,自然就醒了。”齊雲又想了一下:“不過小公子常年身宿冤魂,陰氣侵體,體質較常人不如,待會我給你開個方子,你照着抓幾副藥給小公子服用。”
王全一愣:“這陰氣難道不是要用道法來除的麽?服藥難道也可以?”齊雲笑道:“你照着我說的做自然不會錯的。”
王府這兩日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人人臉上都是笑容,好似過年一樣。王全更是大擺宴席,宴請親朋好友。那許元自然也是少不了要來的。席間二人對齊雲是恭敬有禮,殷勤備至。
王全、許元二人對齊雲的态度不由讓赴宴衆人納悶不已。雖說自永樂年間起,道教大興,道士地位大長,但這王、許二人可都是一縣富豪,對一般道士客氣幾句也就是了,那裏用得着如此殷勤?
有人忍不住好奇便向王府下人偷偷打聽。人嘛,都有着好奇心和賣弄自己的虛榮心。這些王府下人着實是添油加醋的将齊雲超度元胎的事講述了一遍,爲神化齊雲可是不遺餘力。更有那跟着許元來王府的許家下人?大肆渲染齊雲在許府降妖之事。一時間赴宴的衆人都知道了齊雲是一個本領高強,無所不能的厲害人物,就連看向齊雲的眼神都不由變了。
不得不說古人的信息傳播速度真是令人歎爲觀止,那些去過王府赴宴的人回去後也是将齊雲的事情當爲炫耀的資本,四處傳播,就這麽一傳十,十傳百,整個奉城的老百姓們都知道奉城來了齊雲這麽一号人物,茶餘飯後都将齊雲當做談資。就這麽着齊雲是名動奉城,一時之間竟然,火了。
卻說這日齊雲在王全和許元的陪伴下在王府飲茶聊天,忽然外面走進一個王府的下人。那下人向王全拱手道:“老爺,韓捕頭在外面要見您。”王全一愣心說,我與這韓捕頭也不是很熟絡,爲何今日無故來找我。“韓捕頭可說所爲何事?”那下人搖頭道:“沒有。”
王全向齊雲、許元道:“道長,許兄,切請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二人回道:“請便。”王全便和下人去前院見那韓捕頭去了。
大約一刻鍾後,王全便從前院回來了,隻是後面領了兩個人。是兩個捕快打扮的人,其中一個三十多歲,方鼻大口,一臉絡腮胡,長的虎背熊腰,端的是一條好漢子;另外一人二十出頭,相貌普通,但看起來卻甚是幹練。
許元顯然是認識這二人,忙站起來向那前面的大漢打招呼:“韓捕頭,别來無恙。”那韓捕頭回了一禮道:“沒想到許老爺也在此,失敬了。”然後這韓捕頭又向齊雲行禮道:“想來這位就是齊雲道長吧?”齊雲道:“正是貧道。”韓捕頭道:“我們縣令老爺請道長有事相商,還請道長移步到衙門一趟。”
齊雲和許元一聽這話都是一愣,還不等齊雲開口,許元便迫不及待的道:“韓捕頭,齊雲道長可沒做什麽犯法的事,縣令爲何要傳召齊雲道長。”這衙門可是是非之地,常人輕易是不會願意去那裏的。
韓捕頭看着那急切的許元,笑道:“許老爺莫要着急,縣令是請齊雲道長有事相求,并非傳召。”齊雲和許元二人又是一愣,齊雲不由問道:“不知縣令找貧道何事?”
那韓捕頭看看王全和許元二人:“既然這裏都是自己人那我也就不隐瞞了,咱們馮縣令這一陣子精神恍惚,萎靡不振,而且每日晚上都要做相同的惡夢,到了白天就沒精打采,現在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許元道:“可能是馮縣令日夜操勞所緻,也許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那韓捕頭搖頭道:“我們開始也以爲是這樣,都勸縣令好好休息,可是後來縣令的症狀越來越厲害了,竟然茶飯不思,日夜不眠,現在縣令整個人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王全和許元面面相觑,疑惑的問道:“這事我們怎麽一點都不知情?”韓捕頭壓低了聲音:“這是縣令要我們刻意隐瞞下來的,就怕被歹人得知了消息。”王全好奇的問道:“什麽歹人?”韓捕頭輕聲道:“兩位還記得早些日子縣令斬的那個白蓮教教衆麽?縣令懷疑是白蓮教妖法作怪,這才讓我倆來請齊雲道長。”
王全、許元二人聞聽白蓮教三字大驚失色,就連齊雲都是忍不住眉頭一皺。這白蓮教在明朝可是一個絕對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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