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這個符文有點意思。”孫真人手指點在距離高楓最近的一個符文上,古樸的篆字,暗金se光芒,銀蛇一般的電光,看上去和其他的符文并沒有什麽區别。如果說有的話,這個符文周圍的血se有些奇怪,并不流動,反而倒像是一大塊紅se的石頭。 ..
剛開始的時候,這枚符文還和其他的符文有所區别,但随着時間的推移,也和其他符文一般無二,看不出什麽差異。
“師弟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麽?”林真人不認識這個符文,問道。
“認識,這個符文早已經失傳,我試着做過兩次都失敗了。它代表的含義是血煞、冷酷、貪婪、厲殺的氣息。高家這孩子到底是怎麽學會的?不用相關的材料,直接在地上劃兩下就能刻出符文來?”孫真人一臉煙塵,滑稽可笑。但一旦盯着符文,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高山仰止一般,讓人無法小觑。“也不對啊,按理說這個符文應該放在那個粗魯漢子腳下才能把作用發揮到最大,怎麽像是有沒有都行似的放的那麽遠,還離自己那麽近。奇怪,奇怪!”
孫真人哪裏知道,高楓也并不認識這個符文上寫的到底是什麽。在仙山第五層符文海中見過這個字體,仙山上的這個符文周圍血煞之氣濃郁,高楓想試一試,就随手刻畫出來。還擔心自己控制不住,影響整個符文構成的陣法,刻在最遠處,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一旦有不對勁,馬上抹去這枚符文。 ..
卻沒想到天王廟這裏積攢了上百年的死氣殺氣濃郁,高楓随手刻畫的符文居然一鼓而就。雖然并沒有刻畫在張之江腳下。主導整個陣法起到的作用大。卻也不無裨益,讓天王廟周邊的殺氣與血腥氣息都聚攏過來,加強了數成。
這個道理是孫真人想破頭都想不到的。
血煞之氣漸漸變得淡了,卻更加靈動。在張之江血腥殺氣化成的火焰中穿行。與血腥殺氣一同燃燒起來。
張之江身上血紅的戰意達到了巅峰。長刀在腰袢自行跳起,被張之江握在手中。此刻的張之江猶如來自婆娑血海中的惡魔一般,身後血腥殺氣化作的火焰。腳下是流淌的血海,一身殺氣戰意像是刀劍一般讓人看了就覺得隐隐作痛。
“喝!”張之江雙臂一振,仰面朝天的一聲暴吼。身後的火焰一下子搖曳起來,非但沒有被戰意點爆,反而變得小了一些,竟然像是要熄滅一般。
高楓心中大定,自己隻是想試一試,沒想到張之江真的會再次進階!
張之江身後的血腥殺氣化作的火焰“熄滅”後馬上騰起,火勢兇猛,試圖吞噬掉天地之間的一切似的燃燒着。這一刻,就連高楓布置的符文陣法上的暗金se先天混元真氣的氣息都有些不穩定,要被血腥殺氣吞掉。
隻有距離高楓最近的那枚符文似乎得到了什麽感應,散發出古怪而詭異的氣息,呼應着張之江身上的氣息。而高楓懷裏的小猴子也極爲不老實的想要從襁褓裏出去,吱吱吱的叫着。
張之江破境,高楓喜悅之情剛剛出現,就得手忙腳亂的善後。穩定住符文陣法,仔細小心的看着自己新學會的符文,免得忙中出錯。還得照顧着懷裏的朱厭,倒顯得比張之江還要忙碌,似乎比自己破境的時候還有兇險。
二十餘枚符文一瞬間模糊之後又重新變得清晰起來,上面暗金se的光芒旺盛,不管血腥殺氣如何猙獰暴戾,穩穩如海堤一般伫立着。
所有的血腥殺氣像是河流一樣彙入大海之中,被如同殺神一般的血将軍吸納。張之江的眼睛依舊半開半合,血se一閃,殺氣盈野。
直到所有的血腥殺氣與死氣都被張之江涓滴不剩的吸納幹淨,血将軍張之江已經穩穩的站在玄境中期的巅峰上。
看到半圓形的光球中張之江居然破境成功,道院的真人和天師們都鴉雀無聲。不是驚歎于張之江的強悍,玄階中期在道院的真人看來,也就那麽回事。關鍵是高楓别出心裁的能讓修行血腥殺氣的張之江在剛剛進階一ri之後再次進階!而且出手豪闊,用五枚真元瓊實布置下這個局面,讓人歎爲觀止。
“居然這樣也行!”沉寂良久之後,不知是誰感慨了一句。
歐真人面如死灰,張之江進階成功,就像是被天王廟的血煞之氣狠狠的一下子打在臉上,一張臉漲得通紅。孫真人的禁锢法陣早已經消散,歐真人卻依舊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但周圍沒有人注意他,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半圓形的光球裏面的張之江與高楓。
今天親眼目睹了這一切,說不上是驚世駭俗,也算得上聞所未聞。
孫真人像是找到了稀世珍寶一般,看着光影裏已經漸漸變得黯淡的符文陣法,戀戀不舍。光影忽然間變得淡了一些,孫真人勃然大怒,吼道:“點起來!”
剛剛那名道院的天師來不及心疼元晶,見孫真人暴怒,連忙又取出最後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玄境放入符文之中。
剛剛有些模糊的光球再次亮了起來,張之江粗豪的相貌,破境之後的迷茫與驚喜種種複雜的表情交織在一起,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天王廟院中的符文淡了,散了。孫真人和林真人依依不舍的看着,似乎看到一幅美妙的畫卷在自己眼前消失一般。
高楓刻畫在天王廟地面上的符文化作塵土被風吹散,沒有留下一點痕迹,仿佛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般。留在天王廟的大院裏一地的大小不一的裂隙,地底的寒氣噴出來,帶着白se的霜霧。血腥殺氣在天王廟的大院中還依稀可見,襯托着天王廟的大院更加荒涼無比。
張之江感受着身上流轉的強悍力量,漸漸收起了背後的血腥殺氣。一張充滿了彪悍、冷酷的臉上還不敢相信自己的力量又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恍惚在夢中一般,張之江直到此刻依舊不肯相信在自己身上居然發生了這麽神奇的變化。
“我已經站在玄境中期的巅峰了,似乎馬上又要破境。”張之江被西漠風霜吹得有些粗粝的臉上血se未退,似乎每一個毛孔都還在散發着刺鼻的血腥味道。高楓懷抱裏的朱厭像是更喜歡張之江,喜歡張之江身上的血腥殺氣的味道,在襁褓中呀呀作語,掙紮着想要去張之江的懷裏。
高楓哄了哄小猴子,讓這小家夥安靜一些,看着襁褓中的小猴子一副猴急的樣子,心中好笑,笑着對張之江說道:“已經很不容易了,想要破境需要更大的殺氣,天王廟這裏的殺氣已經都被你吸收。嗯,再說接連破境進階,沒有踏踏實實的感受境界的玄妙,總是有些不妥,以後再找機會。”
張之江雖然有得隴望蜀的心思,卻也知道高楓說的在理,嘿嘿笑了笑,一道血se光芒在長刀上閃過,好像是一顆紅se的流星般劃過天際。周身血腥殺氣漸漸收斂,卻并不消失。
血腥殺氣濃郁如有形有質,對力量的掌控還有些生疏。張之江在高楓身後找了一塊大石坐下,取出刀油仔細的擦拭着手中長刀。神情極爲專注,像是在在撫摸情人的手,粗豪的臉龐下居然帶着一縷溫柔的神se。随着張之江擦拭長刀,身邊濃稠如血海的血腥殺氣也漸漸的平息安靜。
月香見張之江接連進階,也有些眼熱。按道理說狐族就算進階困難,也要比張之江這種自行領悟血腥殺氣的人要容易許多。張之江在如龍境上停滞了那麽多年,也就是這個道理。或許是厚積薄發,或許是時來運轉,張之江這麽短短幾天從如龍境直接越到玄境中期的巅峰,而自己還在六尾境界,上一次吃了真元瓊實,又有高楓相助,也還是差了一絲未盡全功,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進入七尾。
見月香有些忐忑,高楓笑着安慰月香道:“一會我做個陣法,你去試一試。上一次一枚真元瓊實就已經差一點到七尾,這次準備的充足,咱們用更好的東西。”
月香一愣,心想不過是多幾枚真元瓊實罷了。算着高楓吃早飯的時候放在桌上的真元瓊實,應該還剩三枚。似乎夠了,但萬一還是不行呢?月香患得患失之間高楓笑了,從寶具裏拿出兩塊巴掌大的元晶遞到月香手上,說道:“這次用這個,要是還不能進階,咱們再想想辦法。”
兩枚元晶放在手心上,沉甸甸、亮晶晶的,上面充沛的天地元氣微微蒸騰起來,像是霧氣一般纏繞在如蔥的手指周圍,美人如玉,玉如美人。
高楓把元晶交到月香手上,便轉身在天王廟的院子裏面一點點的踱着步,雙手背在背後,像是學院裏的老學究一般,勘察着天王廟的天地元氣的波動情況。
皇城下管理皇城陣法的大廳堂中,一片死寂。兩塊巴掌大的元晶?幾個道院的真人和天師揉了揉眼睛,反複看了幾遍,還是不敢相信居然是兩塊巴掌大的元晶!晶瑩剔透的材質,濃郁的天地元氣,氤氲而起卻又凝而不散的霧氣,不是元晶又是什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