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一陣猖狂的笑聲響徹天地之間,已經變得混亂不堪的浩然清淨天地陣法又是一陣搖晃,更加混亂了幾分。“孩子,你畢竟是我洪家子孫,你在想什麽我能不知道?我本想着過了十幾代,總歸國運氣運鍵漸漸衰落,孩子們應該沒有那麽聰明伶俐。沒想到還是我洪家的血脈旺盛,到你這裏還有如此氣運,有如此本事。”
夏皇仁帝看着面前嚣張的“魏王洪炀”,看着一條血絲像是蟒蛇一般向自己咬了過來,一動沒動。身後康真人化作一團犀利的白光,劍氣浩蕩直沖天際。身後三名天師緊緊跟随,飛上天空。
道院剩下的兩名真人像是演練過無數遍,處變不驚。一旦能開始動身,非但沒有攻擊“魏王洪炀”,而是嘴裏念念有詞,施展開法術。chun蟬吐絲一樣手中浩蕩的真氣凝聚成絲,不斷在夏皇仁帝身邊聚集。
白se光芒開始在夏皇仁帝身邊出現,溫柔如絲般柔順纏繞在夏皇仁帝身邊。與此同時,石英久和林庭剛暴喝一聲,手中光芒閃爍,撲向手持元晶,散開無數紅絲的“魏王洪炀”。
浩然清淨天地大陣剛剛紊亂,在場的夏皇仁帝身邊的高手都感知到雖然中京城沒了陣法的壓制,但是自己的力量不僅沒有增強,反而像是被一種從沒遇到過的力量所壓制。
難道這就是“魏王洪炀”的憑借?
兩名巅峰武者毫不猶豫的沖了上去,勇悍無比。前面沒有銅牆鐵壁,隻有溫柔如女子媚眼般的紅絲。武者中已是登峰造極境界的石英久和林庭剛卻似乎邁入漫天密布的蛛網中。舉步維艱。石英久一聲斷喝,雙手成刃劈向面前紅se光芒漸漸濃郁的“魏王洪炀”。
“魏王洪炀”眼中帶着譏诮,瞥了石英久一眼,動也沒動一下。()隻是手持鑲嵌着真月殘钰的元晶器皿,冷漠的看着紅se絲線撲進夏皇身邊的白se屏障中。
石英久雙掌成刃。周身狂野彪悍的氣息大作。罡風陣陣。化掌爲刀,罡風正起,石英久卻感覺到刀鋒上的罡氣劈進一片虛無之中,轉眼就消失的幹幹淨淨。好像自己是困在蛛網中的小蟲子一樣。不管怎麽努力掙紮,最後還是徒勞無功。不管怎麽掙紮,最後卻一樣難以前行。
要是硬碰硬敗了的話,石英久也不會如此震驚,根本沒看見“魏王洪炀”出手。僅僅是一汪池水般的紅se絲線就能縛住自己的手腳,讓一身力氣無處可用。這種境界上的差距到底有多大,石英久心裏清清楚楚。
“魏王洪炀”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強大了?
血絲溫柔委婉,繞過兩名武者向四周散去,“魏王洪炀”面對兩名時間頂尖的武者卻連手指都懶得動一下。溫柔鄉便是英雄冢,在他眼裏,無論是石英久還是林庭剛在這溫婉的血se細線之中都不堪一擊。
林庭剛身上輕甲符文陣法源自皇家一副傳承已久的輕甲,據說當年大夏開國皇帝麾下一員猛将臨陣之時每每赤膊上陣,從不披挂盔甲。也不懼刀劍弩石。開國夏皇特賜一副輕甲,以免不經意間的流矢飛弩要了自己這員猛将的xing命。輕甲上刻畫了極爲繁密的符文陣法,端得是jing妙難破。傳到三百多年之後,夏皇仁帝賜予林庭剛,以嘉賞林庭剛爲大夏出生入死的功勞。
“魏王洪炀”在這幅輕甲上停留了兩眼。滿是懷念與憐惜,低聲說道:“大夏承平已久,你卻能有如此修爲,實屬不易。也不算是糟蹋了這件魚鱇麟。不過似乎魚鱇麟的用法已經失傳了,你使得不對。可惜。可惜。”語氣裏充滿了惋惜與不屑,似乎想起大夏開國時候穿着這幅叫做魚鱇麟的輕甲開疆擴土的猛将,想起無數的往事依稀。
林庭剛被“魏王洪炀”幾句話激怒,沒料到身上魚鱇麟上繁密的符文陣法符文之意驟然大亂,符文陣法之間金線閃爍金光,又忽然黯淡下來。剛一發動,卻不知爲何一身真氣無法流轉,深陷血se細線中。雖然沒有一根絲線攻擊向林庭剛,但數不清的血紅絲線就像是一灘泥沼般,讓夏皇仁帝身邊的這位人世間頂尖的武者根本無法自行脫身。
本爲利器的一件上佳的寶具非但沒能起到作用,反而爲敵所用,這個打擊比石英久感覺到自己和“魏王洪炀”之間境界上的差距更大。
“别白費力氣了,魚鱇麟當年就是我麾下一個符師親手做出來的。啧啧~~~”“魏王洪炀”感慨了兩聲便不再看林庭剛,也不再看那件年代古遠曾是自己親信符師制作的叫做魚鱇麟的輕甲。
往事如過往雲煙,想那麽多塗亂心神而已。
話音剛落,“魏王洪炀”身上紅光大盛,化作條條絲線在身邊旋轉起來。和張之江的血腥殺氣不同,也不像是魔物的紅se法術,“魏王洪炀”身上紅se光芒中正平和,帶着一股yin氣。雖然隐隐有邪魅之意,卻不外漏,這種yin邪的氣息也隻有夏皇仁帝能隐約感覺出來。
紅se絲線好像是無數的觸角一般,在元晶制作的器皿下加快速度,向四周散去。“魏王洪炀”看上去也像是長出無數的細絲,在混亂的浩然清淨天地陣法迷茫的光芒照she下像是傳說中中古的邪神一般,強大而邪惡。
而夏皇仁帝似乎全力抵抗紅se絲線,根本分不出心神去和“魏王洪炀”争鬥。身邊兩名道院的真人發出的白se絲線越來越多,越來越盛,纏繞成一個巨大的蟬蛹。
最早出現的血絲已經滲入兩位真人的真氣中,像一條蟒蛇一般,發出嘶嘶的聲音撲向夏皇仁帝。
其中兇險每個人都清楚,但摻雜了紅se絲線的真氣愈發密集,在外面根本看不清裏面夏皇仁帝的究竟。此刻兩名真人已經是全力而施,但仍然無法把那縷紅se絲線拒之門外,即便是勉勵維持自己的真氣流轉也是越來越難。
是生?是死?
紅se絲線似乎隻對夏皇仁帝有興趣,并不是攻擊的法術。兩名真人站在夏皇仁帝身後,紅se絲線卻看也不看上一眼。
随着“魏王洪炀”身上被紅se包裹起來,旺盛的氣息像是一座火山般,無數的岩漿蔓延在中京城大街小巷,城門緊閉,也無法阻擋絲線的蔓延。
浩然清淨天地大陣開始變得混亂,整個中京城裏在之後短時間的驚詫後上百名道者飛行在中京城的半空中,大街小巷裏有武者和一些平ri裏極爲少見的妖衆開始縱火。大夏之都中京城常年在城内駐紮着三支軍隊,維持中京城的治安和防備突如其來的叛亂。
承平已久,多少年都沒有用上的寶刀開始漸漸生鏽。大夏中京城裏三支禁軍反應在大亂開始之後各不相同。
和魏王關系緊密,被魏王收買的禁軍右軍反應極爲遲鈍。即便主事的将領早就知道中京城大亂在即,也事先和自己身邊親近的手下透露了一些。但直到浩然清淨天地開始變得混亂,有生之年都不曾想到居然會出現這麽大的陣仗。禁軍右軍将領瞬間慌亂之後,開始興奮起來,原來魏王殿下說的都是真的!能讓浩然清淨天地變亂,魏王殿下必定早已經心中有了成算,要不然爲什麽身爲魏王還要幹這殺頭的買賣。
禁軍右軍将領心中拿定了主意,喊過自己的親兵,約束各自手下,在軍營内的小校場集合。這時候本應該早已沖出軍營,自己卻連兵都聚攏不到一起,主事軍官覺得有些臉紅。幸好此刻在下決心,還爲時未晚。
亂糟糟的兵卒在校場上交頭接耳,都被浩然清淨天地大陣的改變震驚,議論紛紛,憂心忡忡。慌亂中,六神無主。聽見主事的軍官召集,還以爲要出營平叛,心裏多少有些畏懼,速度更加緩慢。
禁軍右軍将領清了清嗓子,準備說點什麽。本來自身才幹有限,高天河橫死之後自己才靠着祖宗的福蔭才得到禁軍右軍将領這麽一個職位,手下也多是京城富貴子弟,不過是養活閑人的營生。知道自己作用有限,但卻還是想獲取一份從龍之功。貪婪的yu念已經在心底熊熊燃燒起來,再也無法熄滅。
簡短的慫恿了一下,看着自己麾下兵卒們迷茫的神se在變得混亂的浩然清淨天地大陣絢爛的se彩下有些頹唐,禁軍右軍将領又驚又怒!驚的是自己叛亂的意圖都說了出去,萬一有一個人高喝一聲,自己估計還沒出軍營就得束手就縛。怒的是平ri裏一個個乖巧的跟孫子似的,怎麽說起正事兒來全都不敢應聲?這要是禁軍左軍那幫崽子,估計這時候早都抄起家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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