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爲屍蠱蟲王?
在《陰陽鬼經》中也有所記載,并把屍蠱蟲王與我的養屍蟲王放在了并列的位置。
養屍蟲王是從小在屍油的環境中被養大的,極多數量中才能出來一隻,屍蠱蟲王則是從小喂屍蠱長大,可以說渾身都是強烈的屍蠱毒,并天生至淫,這也是爲什麽那兩個女孩看起來像是被糟蹋至死的原因。
并且,這種蟲子極難喂養,可以說跟養屍蟲王同樣罕見!
所以,他一放出這屍蠱蟲王我才會如此訝異,忽然覺得這個少年跟我的經曆很像,同樣精通算命之道,同樣體質強悍,又同時修有兩種修煉法門,居然還同時養有兩隻罕見的蟲王!
“馬倫,我就不信,我的蟲王也殺不死你……”
張育銘的臉上閃現過殺機,嘴角的陰笑也更爲明顯了,看着我已然像是在看着一個死人。
然而,下一刻,那笑意逐漸僵在了他的臉上,神色也很快被匪夷所思所替代。
因爲從我的身上也忽然有一道綠光射出,同樣是屍氣彌漫!
根本不用我有所指示,在口袋中隐伏的養屍蟲王就躁動了起來,感應到了那屍蠱蟲王的存在!
蟲王相見,必有一傷!
顯然,它們是天生的死敵,沒有什麽猶豫,始一出現就輕震身形,彼此攻擊而去!
頓時,像是有兩道綠色的電光撞擊在一起,劃破了這裏的夜幕,并在這枯寂的夜色中劃出一道道凄美的弧線。
但在這凄美的背後,卻是隐藏着巨大的兇險,那濃烈的綠光是劇烈的屍毒,誰敢靠近,必死無疑!
“你……竟然也有一隻蟲王?”張育銘又道,殺機更盛了。
“你真的以爲自己是最強的嗎?少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得……”
我說着,再次出手,向他沖殺而去。
這次他隻好面色一厲,與我用道行大戰了起來。
盡管他已經修煉了五年了,可同處于第一個大階段的境界内,唯有天賦與秘術才是王道。
隻是幾十個回合,他便敗下陣來,險象環生,被我逼的好幾次都被震飛了出去!
他是桀骜不馴,比之當初的王武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而在絕對實力面前,隻能乖乖地認服。
他也确實很有手段,幾乎每一項都是驚人的,卻不想遇到了我,每一個手段都能恰巧壓他一頭。
不多時,兩隻蟲王的争戰也有了結果,顯然是從小就經曆殘酷争鬥的養屍蟲王更甚一籌,陡然一個進攻,使得那屍蠱蟲王的屍氣頓時一黯,落荒而逃,萎蔫地趴伏在了他的身上!
“砰!”
緊接着又是一道熾烈的氣旋,我這一記大金剛輪印使出了七八分實力,終究是将他震飛出去,再也沒能站起來。
“你輸了。”
然後,我輕聲道,緩緩朝他走了過去。
“哈哈!哈哈哈哈!我輸了,我輸了!”
他沒有看我,張口吐出一口獻血後,忽然有些歇斯底裏起來。
這一幕我有些熟悉,當初的王武落敗後也是如此,他們這樣的人,把自尊要看的比生命還重要。
“希望在臨死之際,你能明白自己爲什麽敗了,自信是好事,但不要過了頭……”
不知爲何,看着這個與我很是相似的少年,我的内心升起一股不忍,可想起那兩個女孩的慘狀,還是決定要殺掉他。
畢竟對于靈異圈的人來說,沒有約束,隻有生死,殺人對于他們來說并不算什麽。
“馬倫,在你殺我之前,我張育銘想跟你說一句……我服你……”
而就在此時,他突然停止了低吼,擡起頭來凝視我,瞳孔深處竟有一絲柔情閃過。
我一時愣住了,或許在他這桀骜的外表下,同樣掩藏着一顆柔軟的心!
不難想象,他從小都是在非人的環境中長大,一直被逼迫着與猛獸争鬥,沒有人權,也沒有自由,那麽,殺那兩個女孩,也是出于他的本意嗎?
他說過那是第一次殺人,若是丁先生沒有逼迫,他會殺她們嗎?
答案可能是不會,因爲這一刻我從他的這一絲柔情中看到,他不僅磨練出了一具野獸般的軀體,也練出了一顆同野獸一般不羁卻純淨的心!
所以,我突然有些猶豫了。
“廢物,居然連這樣一個無名小卒都打不過,我辛辛苦苦養你這麽大有什麽用?還是趁早去死吧!”
而忽然,從黑暗中走來一道身影,聲音蒼老而低沉。
“丁先生……”
下意識地,根本不用看他,我便猜出來人是誰,身軀禁不住輕晃,他還是自己現身了。
那是一個穿着一身白色睡衣的老頭,長長的白發垂落,蓬亂而稀疏,瘦削的面容上分布着一些皺紋,倒頗有些仙風道骨的韻味。
不多時,他便走到了距離我三米遠的地方,微微站定,卻是沒有看我一眼,而是盯着張育銘,臉色愠怒。
“師傅,我盡力了,沒能完成您交代的任務,您來殺了我吧。”張育銘也望向他,雙眼中明顯地有恐懼之色閃過。
能讓他感到畏懼的人,我隐隐猜出,這個丁先生應該真的很不一般,不僅是個高人,手段應該也殘忍冷酷到了極點。
“殺你?呵呵,隻是殺了你這麽簡單嗎?我會讓你痛快地死掉嗎?那我以往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我要慢慢地折磨你,虐待你,讓你嘗一嘗痛苦地滋味,桀桀桀桀……”
丁先生說着,伸出那發白的舌頭在嘴角舔了舔,像極了一個嗜血的老鬼。
張育銘的身軀微微顫抖起來,目光再次慢慢移向我,竟多出了些許乞求!
我知道,他是在乞求我将他殺掉,來一個痛快。
但我剛才揚起的手緩緩放下,讓他顫抖地更爲強烈了:“我今天不會再殺你,但是,你的師傅,必須要死……”
“你……不是他的對手……”他遲疑了一下,匪夷所思地出聲,
“我剛才不是剛跟你說過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不要怕,從今天起,你所受的苦将會全部消失了。”
我輕笑着,神色有些說不出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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