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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話?是什麽?”
我心中一動,下意識地想起在車上時齋琦說過的話,那個組織的重要人物說了一句夢話,與基地有關。【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而吳輝又是去執行保護那個人的任務,莫非他是聽到了那句夢話,臨死之前不得已用衛星通話卡将其傳了回來?
如果是這樣,那他就算是立了大功了,或許我們會因此找到那邪惡組織的方位!而不用再留在這裏繼續冒險!
孟菲沒有答話,而是掏出了一張折疊好的紙條遞給了我,示意那句話被她記在了這上面。
“下一批娃娃要走人頭森林。”隻見這紙上寫着這十二個娟秀的字。
我默念了一遍,眉頭緊皺起來。
“吳輝既然冒死給我們傳來了這句話,就說明這句話非比尋常,可是,我有些看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孟菲又道。
過了幾秒,我緩緩擡起頭來,看向她道:“這可能是一句夢話。”
“什麽?夢話?”她疑惑。
我緊緊地盯着她,眼神中閃過些許黯然,知道該告訴她的始終都是要告訴她的,便将齋琦因一句夢話殺人的事告訴了她。
她靜靜地聽完,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沒有我想象的歇斯底裏,也沒有憤怒地就去找齋琦複仇。
可是,我卻能感受到她發自心底的悲意。
她是個重情的女子,也是一個訓練有素、沉着冷靜的女子,情緒終究沒有敵的過她的理智。
“你和吳輝……到底是什麽關系?”良久,我輕聲問。
“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在他兩歲的時候,他的母親抛棄了他跟父親,跟另一個男人跑了,後來父親又跟另一個女人結了婚,也就是我的母親。她生我的時候難産大出血,留下了病疾,身體一直都不好。而吳輝對這個後媽是十分不喜歡的,總是不顧她的身體惹她生氣。這樣過了七八年,我母親積勞成疾,終于撒手人寰了,父親悲傷過度,整日飲酒,兩年後酒精中毒而死,于是我們兩人便成爲了孤兒。我那時已經八歲了,巨大的打擊使我承受了同齡人不曾承受過的傷痛,我傷心欲絕,也痛恨吳輝,覺得是他的頑固氣走了我的母親。但是,他卻在那一年忽然像是成熟了,開始無微不至地照顧我,任憑我如何發火耍脾氣,都不再像以前那樣對我拳打腳踢,而是像親妹妹一樣呵護。後來,我們寄宿在了一家親戚家中,可是那個親戚對我們并不好,于是在我十三歲的時候,吳輝帶着我離開了那個家,來到了大城市謀求生活。但我們的年齡太小了,很快就身無分文,不得已隻能上街乞讨,但每次乞讨,他總是讓我坐在街邊,一個人去接受一些惡人的辱罵,甚至毆打……”
她悠悠地說出了這麽一段話,眼淚如同決了堤,發出無聲的哽咽。
“如果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吧。”我柔聲道,起身将房間的門關上了,并讓靈靈在門口警戒。
“我以爲,在我母親死後的那兩年和接下來幾年黑暗的生活中,我的眼淚已經哭幹了,可是現在……爲什麽我還有眼淚……”
她終究是哭出了聲,大聲啜泣着,邊哭邊道。
“因爲你太愛你的哥哥了……”
“哥哥?這麽多年,我從來沒有喊過他一聲哥哥,可我看的出來,他很想聽我這麽喊他一聲……”
“唉!”我默然,隻得發出一聲重重的歎息。
“在那幾年的乞讨中,吳輝有一次被人打的渾身是傷,但還是将一份熱騰騰的飯端到了我面前,然後就昏迷了過去,如果不是有好心人把他救了,可能在那時他就已經死了。也就是從那時開始,我忽然對他有了徹底的改觀,開始慢慢接受他是我哥哥的事實,對于他對我母親的事情也漸漸看開了。一直到我十五歲時,我們遇到了我們的師傅葉眉道人,他将我們帶進了龍虎山,生活才發生了實質性的轉變。”她又道,像是在努力回憶那段歲月,“我們從此便一同修煉,一同加入鬼事調查局,一同執行各種任務,原本我以爲這樣的生活會這麽一直持續下去,雖說很是艱苦,但卻很充實。然而,就在昨晚聽到他死去的消息時,我才陡然發現,以前與他在一起的時候都是一場美夢,沒有了他,倏然就從這美夢中醒轉了過來……”
我靜靜地聆聽着,心中忽然湧現起一股敬意與後悔,我敬佩吳輝,沒想到他還有這麽一段堪稱偉大的過往,也很是後悔,後悔以前對他的看法有些偏激,總覺得他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
“等我們完成了任務,我一定選擇最好的墓地,把他的骨灰安葬在那裏,還有,我一定會讓齋琦不得好死。”
“謝謝。”
又過去良久,她止住了哭聲,重新平複下來,但可想而知她内心充斥着怎樣的痛苦。
然後,她又道:“你剛才的意思是,我哥哥他傳回來的那句話就是那個重要人物說的夢話?”
“不錯,他一定是知道那個人的身份,又隐隐猜到了這句夢話的不尋常,才會這麽做的。”我點頭。
“那話中娃娃和人頭森林是什麽意思?”
“娃娃應該就是指的古曼童,人頭森林可能是一個地點,是一片樹林。”我猜測。
“嗯……”她頓時有些恍然,“可我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人頭森林這樣一個地名。”
“這很正常,M市山多林密,那人頭森林很有可能隻是一片不起眼的樹林,名字是那邪惡組織中的人的黑話而已。”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真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需要馬上向上面彙報。”
“不錯。”我自然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
“那就由我去做吧,你先休息吧,明天給你答複。”
而她的話音一落,靈靈的聲音忽然響起:“大哥哥,照井姐姐來了。”
孟菲一怔,眼中閃過些許異樣。
我知道她心中所想,便道:“我這幾天所做的事情明天會統一向你解釋,放心就好。”
她這才點頭,邁步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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