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一想,它說過自己隻有一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加上它現在的魂體狀況,可能短時間内不會出來作亂了,或許會找機會返回自己平日裏所呆的地方,也或許會一直呆在那裏休養生息。
可不管怎樣,若是不将它除去,我等于是把自己與家人都陷入了一個極爲兇險的境地,不管是一年後的鬼節還是過不了多久再來報複,我都難以擋它。
以它害小婉一家人的事情來看,我殺了它的孩子,它必然會實施更爲慘烈的報複。
隻是就在這時,茅山派老頭子的聲音又響起:“馬倫,請神符的效力馬上就要過了,你還是快找一個可以安身的地方吧。”
“嗯,我知道了前輩。”我點頭,知道他說的是,否則等一會陷入虛弱狀态就隻能在這車裏過夜了。
于是很快便驅車來到了我家門口,将在家中睡覺的父親喊醒了。
他在這時聽到十分驚訝,再三盤問了幾句才将大門打開了。
我笑說難道還會有人冒充您的兒子不成,他質樸地笑着,看我進來後将大門又拴上了。
大半夜的我也沒有跟他細說,隻是将去小婉家除鬼的事情大概地說了一遍,他才放下心來,并問了一下母親的狀況。
說起我母親,她現在還在市裏的那所醫院中陪着李思穎。
“不知道李思穎醒過來了沒有……”我擔憂地想着,掏出手機來想跟母親打個電話詢問一下情況,但又放下了,李思穎能否好轉明天才能見分曉,我現在不想聽到她身體惡化的消息。
而就在這個想法浮現于心間時,正打算離去的茅山派老頭子忽然又開口了:“馬倫,你剛才所想的那個女孩是叫李思穎,是嗎?”
“啊?是啊。”我有些怔然,不知道他爲什麽突然要問這個。
“哦哦,沒什麽,我以前也認識過一個叫李思穎的小女孩,可能是她們重名了吧,你認識的這個女孩怎麽了?”他悠悠地道。
我現在已經躺在了自己房間的床上,見離請神符的效力消失還有大約兩分鍾的時間,便開始簡短地跟他說起了李思穎的情況,其實是覺得他既然是茅山派的人,或許會有解救李思穎之法。
當然,也隻是想想而已,覺得應該不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畢竟她體内的封印是徐老道的大徒弟下的,手段不一般,不是随便的一個茅山道士就能解的。
然而,就在我剛剛将事情叙述了一半時,這老頭子似乎就憋不住了,語氣略顯激動地道:“你我認識的李思穎正是同一人!沒想到她現在竟變成了這樣,原本我還想要收她當我的徒弟的。”
“什麽?同一人?收她做您的徒弟?”我有些摸不着頭腦。
“其實不瞞馬倫小兄弟你說,思穎那孩子體内的封印正是我下的。”
“什麽!”
我頓時就驚呼出聲,爲李思穎封印陰陽眼的可是“東方徐道士”的大徒弟,周副局長說他卸去了茅山派掌門後就莫名消失了,所有人都猜測他已經死了。
可是現在,他不僅沒死,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并且擁有這麽強的實力!
而我稀裏糊塗地請神就将他的思緒與力量請了過來,這是不是也太過巧合了一些!
但我還是很快鎮定了下來,試探着問道:“莫非前輩您就是徐老道的那個大徒弟嗎?”
“不錯,正是我,所以說起來,我并不是你的前輩,我師傅徐老道與你師傅張神算是同輩,論起來我們也是同輩而已。”老頭子又道,然後悠悠地說出了下面這一段往事來,“當初思穎還小的時候,她的父母發現了她有陰陽眼的狀況,便委托市警局的周森周副局長将我請來,我原本隻是想幫助他們一下而已,卻不想發現她竟是一個研修我們茅山秘術的極佳的苗子,隻是她那時還太小,我怕身具陰陽眼會影響她的心理,便沒有立刻收她爲徒弟,而是爲她下了一個能支撐大約十多年的封印。這個封印會随着時間的流逝逐漸松動,這樣也會讓她慢慢地接觸到那些髒東西,逐漸适應,并且我跟她的父母說好了,等這個封印破去,我就會返回來收她做徒弟,這也是我這一生都沒有收徒弟的原因。”
“原來事情是這樣啊。”我愣然地點了點頭,看來李思穎這個徒弟我是收不成了,與這樣的大人物相争根本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原本我算起來思穎的封印時日也快到了,所以現在就是打算前往你們那座城市的,隻是在距離那裏不遠的另一座城市遇到了些事情,才沒有繼續趕過去,沒有想到思穎她成了現在這樣了。”老頭子說着歎出了一口氣。
“哦?原來您的本體距離這座城市并不遠,怪不得我請神能請到您的頭上,那前輩您快些來吧,思穎她可能活不過明天了。”我則是有些欣喜了起來,覺得這一次李思穎可能有救了。
“我現在一時本會地可能趕不過去,因爲确實是有一些事情。”可他的語氣卻有些爲難。
“那怎麽辦?”我又擔憂起來。
“我可以教你一種排除她體内封印碎片的方法,馬倫你就能夠救她。”
“哦?真的嗎?”我眼神一亮。
“嗯,這種方法并不需要道行,名爲‘揉穴術’,隻需對她身體的一些穴道以特殊手法進行揉壓即可,不過步驟也是很麻煩的,現在時間隻有半分鍾了,你要快速記在腦子中才行。”
我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這‘揉穴術’要求很嚴密,能将體内的一些雜質通過全身的毛孔排解出來,所以在進行之前要先對思穎沐浴寬衣,在淨身狀态下完成才行……”
“這……”
剛聽到這裏我的臉色就有些發燙,這淨身狀态是什麽意思我可知道的很清楚,說白了就是先讓她洗幹淨了身子,然後在不穿衣服的情況下施這套所謂的“揉穴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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