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二個浪頭比第一個浪頭來的大的多,仿佛一切都是有預謀的,何琳琳緊抱着我的身子,而我們兩個人一同被那翻滾着的大浪砸中,随機感覺眼前一黑,身子瞬時間也飄了起來,我知道這就是被拍飛了的感覺
直到我們的身子懸空起來,何琳琳的手也一直都僅僅摟住我的身體,未曾松手。在我被浪頭蓋住的最後一刻,我還在想,這浪頭來的這樣兇險,連我們躲到這裏都能夠波及,真不知道棚子與方紅會怎樣。
四周波濤洶湧的聲音,許久才漸漸安靜下來,而我與何琳琳的身子也漸漸平靜下來,我們相互之間看不清楚對方的臉,也不知道棚子與方紅被沖到了什麽地方去了
黑暗中,何琳琳對我說道:“我們現在很可能是被剛剛的水流沖到了洞中”
現在我們周邊的全都是水,渾身上下也是濕漉漉的,但是這水和剛剛的兩個兩頭比起來,明顯是小了很多。我說:“咱們現在在這洞中的什麽位置,一時間也看不清楚,棚子和方紅他們倆不知道被剛剛的浪頭打到哪兒去了,現在咱們四個人分開了,恐怕事情不大好辦了”
何琳琳摸索着從她的登山包裏将手電筒拿了出來打亮,一瞬間我的眼前再一次出現了光亮,何琳琳打着手電筒仔細查看着四周的情況。我們此時可能是在一個山洞之中,這個山洞像并不是很深,在我們的前面便是洞口,這洞口外面空蕩蕩的,看樣子我們此時是在一個洞中洞内。何琳琳在水中掙紮着向着前面走了兩步,我也跟着走了上去。
我們來到這洞口的時候才發現,我們所在的這個洞口是一個大的山洞的洞壁上所開出來的一個小洞,而且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比較高,外面嘩嘩啦啦的聲音,用手電筒向下照去,有些反光,看來這山洞是一條河流的走向,我想多半就是之前我們所走的那條水路,而且我們很可能就是從這條水路被沖進來的
何琳琳在洞口的位置打量了一會兒,對我說道:“我們需要從這裏離開,否則接下來很可能要被困在這裏了”
我說:“是啊,當下就是趕緊找到棚子方紅他們,按照現在這情況來看,我估計下一輪浪頭很快就會來到咱們倆應該是被剛剛的兩頭拍到這個洞口裏面來的,如果再來這麽幾下子,這個洞口就會完全被水所灌滿,那樣咱們都得淹死在這裏”
何琳琳點點頭,她說:“現在她們兩個手裏也有一個手電筒呢如果剛剛的浪頭沒有将他們拍出去太遠,我想咱們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他倆”
正說着話,我忽然發現這水流的去處很遠的地方像是有光亮在晃動,緊接着便聽到有微弱的聲音出來,我一聽沒錯,這就是棚子的大嗓門。
此時水勢非常大,而棚子應該是在水的下遊,他要是上來看是比登天還難,但我與方紅卻處在水流的上遊,雖然我們所處的這個地方現在相對來說暫時比較安全,但是接下來和可能會成爲絕路,所以我與何琳琳離開這裏是必然的。何琳琳一手打着手電,一邊摸索着,從這洞口處朝着那下面洶湧的河流跳了下去,我聽到“噗通”一聲,何琳琳便一瞬間在我的眼前消失了
我趕緊趕上前去,朝着下面一看,見到何琳琳的頭此時剛剛浮出水面,她将手電筒舉了起來,朝着我晃了晃,朝我喊道:“老杜,快,跳下來”
我也随着何琳琳的指引,跳進了那河水裏。此前我們也是一直都在水中,但是這一次跳進水中以後,我卻發現這水下格外的寒冷,我有些瑟瑟發抖,何琳琳知道我水性不好,一隻手打着手電,另一隻手緊緊的抱着我的胳膊,生怕我一抽筋兒,就沉下去了。
我們随着這水流的沖力慢慢向下遊移動,大約過了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才算看清楚不遠處的兩個身影,他們手裏拿着一把手電筒,那手電微弱的光亮在這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棚子老遠就對我與何琳琳說道:“這浪是怎麽拍的,怎麽你倆在前面到給拍到我倆的後邊去了,本司令醒過悶來這頓找呀,得虧我眼尖看到了你們的光,要不咱們且在這裏頭摸呢”
我說:“這浪頭還不夠大呀,彭司令,這還是沒能阻止你吹下去的聲音呀我以爲這一個浪頭把你拍到水底下去了呢”
我與棚子相互扯了兩句,全當是見面禮了。方紅說:“這個山東往深處去不知道還有多遠,看樣子像是逐漸向下去的”
我說:“是啊,咱們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向下向下,到最後很可能要接近地低下了,不知道這下面到底還有什麽洞天”
何琳琳問我們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浪頭一定不是平白無故就産生了的”
棚子問道:“小何同志的意思是,這浪頭是有預謀的”
我罵棚子道:“棚子你他媽就是吃飽了的牛肚子,草包一個這浪頭還能有預謀的嗎”
棚子也毫不含糊,會罵我道:“老杜你别曬臉啊,咱這劉關張,有大哥二弟和三弟,你算老幾呀這一天逮到我還說不完了呢”
方紅見我跟棚子這是又要開掐的意思,趕緊岔開話題,接着何琳琳的話說道:“我想這浪頭絕不僅僅這有這兩個而已,看着水流開始變得洶湧起來,我想後面很可能還會有更大的浪頭也說不定。”
何琳琳接着說道:“這現在還不好說,不過原本風平浪靜的河面掀起這麽大的浪頭,也絕不僅僅是偶然但是我們此時也很難搞清楚這個了,因爲這原因多半都是出在了這條河流的上遊某一個地方。而且我想到了之前咱們所讨論的那件事兒,也就是這條河爲什麽會流到這裏,這條河應該和仙河是連着的,因爲那些用來發喪老地主的黑漆木架子都沉在了洞外面不遠的地方,卻并沒有融入到那條籼河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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