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人站在這河裏,仿佛一瞬間又回到了當初我們進入将軍嶺時候的場景。當時在狼群的攻擊下,我們躲進了那條大河中,當時也是一陣冰冷刺骨的感覺湧遍全身,隐隐約約間我竟然覺得這河和那條河仿佛相似。
自從何琳琳的帽子丢掉之後,她便将自己的一頭長發盤了起來,此時落在了河中,她首先将自己的長發解開,然後借着這河裏的水沖洗了一番。我看着何琳琳飄逸的長發,忍不住問道:“我說你就不怕這水裏有點兒啥萬一發生點兒化學反應,把你這一頭漂亮的頭發全都褪掉了咋辦”
何琳琳完全不在意,她說:“我頭發要是掉光了,我就出家做個尼姑,反正現在已經泡在水裏了,倒不如破罐子破摔了”
我原本以爲這條河是一條陰河,什麽是陰河這是老話,所謂陰河,顧名思義,就是和陽河對應的河流。陽河是陽間的河流,後來比喻爲人而流的河流,那麽陰河也就是陰間的河流,這是一種爲死人爲流的河流。就像之前我們進入聚靈關時候,老鼈拖着我們過的那條和十有就是一條“陰河”,還有之前我們所說過的忘陽河、孟河,這些都是古代經典神話中常有的典故。
但是我們現在所說的陰河不是虛無的河流,而是一種人爲創造出來的河流,就像是之前我們在聚靈關所經過的那條河流,這是一些大墓之中爲了彰顯墓主人的威名氣勢而人爲創造出來的一種河流。當然這種河流不乏有開鑿溝渠,引入河道的,也不乏有一潭“死水”的。其中最被人熟知的就是古代大墓中常常會見到的“水銀河”,但這種河流隻能算是小兒科,因爲一來這種河流不需要太大的人力、無力,也不需要太久的時間,更不用花空心思去設計機關,這種河流本身便是一種機關,而且水銀作爲一種重金屬,在古代提煉非常之難,所以隻要有足夠的财力,搞定這條河流應該綽綽有餘。但是這種河流往往沒有現實價值,充其量也就是當做是一種象征
古代的陰河多設置在古墓之中,而且陰河大多都是凡人不能近身的,所謂凡人不能近身,也無非就是設置一些機關肖器,比如上一次我們在聚靈關所遇到的那條河流,其應該是用了什麽方法設置了幻術,而且聚靈關内障氣很重,我想多半應該是那條蛟螈的緣故。水銀河更不用多說,說白了那就是一種毒,人一旦沾上就會重金屬中毒,所以後果也是可想而知的。但是此時我們所處的這條河中卻不知道是個什麽河,爲什麽這麽說,因爲我們跌入河中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這段時間内卻一點兒異常都沒有發生
我們商量了一下,最終大家都覺得不能老老實實帶着等死,既然岸上溫度過高,我們也隻能暫時躲在河裏,索性這條河流的走勢和我們要走的方向是一緻的,所以我們都決定在合理慢慢朝着河的下遊摸去
何琳琳走在前面,她說:“現在我終于知道這群人是怎麽死的了”
我笑着點點頭,方紅也自然也明白了,但奇怪的是,這次棚子卻并沒有發問,我偏過頭看了棚子一眼,我問:“彭司令,你老人家這勤學好問的毛病啥時候改掉了,您不一直将孫中山先生的那句不懂就要問挂在嘴邊嗎怎麽這個時候,遇到這麽個晦澀的問題,您卻閉口不言了”
棚子轉頭看了我一下,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他說:“話是那麽說,可這回,我懂了”
方紅說:“那你說說你是怎麽看的吧”
棚子說:“本司令從戰略性的角度出發,認爲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爲咱們頭頂上的這顆假太陽所造成的”棚子一語中的,此話一出,竟然還真把我吓了一跳,他這句話倒是說到點兒上了。
棚子繼續說:“我覺得很久很久以前現在這種情況可能發生過,而這些人也肯定都是一瞬間被烤熟了的所以才會形成這種漆黑的幹屍樣子,如果不是這種災難性的原因,這麽多人怎麽可能會一瞬間全部橫死在路上所以咱們之前說的那個瘟疫之說,多半是不成立的”棚子越說越興奮,他繼續說道:“而且本司令還有一個大膽的猜想,你們想不想聽聽本司令的高見”
我向來知道棚子沒什麽高見,每次這麽說的時候,接下來必定是說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我本來有意打斷棚子,不叫他繼續發揮,讓他見好就收,也好改變一下他在方紅與何琳琳兩個人心中的形象。但是何琳琳卻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她朝我笑笑,說:“你還是讓他把話說完吧,我看這句話要是爛在肚子裏,他還不如死了算了呢”
棚子繼續說道:“之前咱們曾經讨論過日軍秘密基地的那些幹屍的情況,可是咱們卻在這塊兒地方沒有發現日軍活動的痕迹,也就是說日軍肯定不是在這裏将那些屍體帶回秘密基地的,對嗎”
見我們不說話,棚子繼續說道:“如果不是在這裏,那麽就應該是在下面,在這河的下遊,也就是說這河的下遊正是咱們來的時候說的進山的另一條路,可是這些被燒焦了的屍體如何會在跑到那麽遠的地方呢本司令認爲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在這空間内的盡頭,之前有一批人行到了那裏,正當這時,溫度驟然升高,所以那群人也就全部都死在了很遠的地方,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一人群走到這裏的時候,上面的太陽驟然升溫,因爲灼熱的關系,一些人被瞬間烤幹了,有些人掉在了這河流,在河流的作用力下,被從到了日軍發現的地方本司令經過綜合分析認爲,第一種可能性不太大,所以第二種可能性很大”
我确實沒有想到棚子能夠說出這麽一番大道理,但是我不可否認,棚子說的确實很對,甚至有些是我都沒有想到的。何琳琳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有一點兒需要強調一下,那就是現在的溫度和熱度來的很慢,很低,而當年的那一次,一定不僅僅是這個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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