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琳琳的話音未落,我們便聽到方紅喊我倆的聲音。方紅和棚子此時正圍在我們剛剛出來的這個豎井的井口邊上打着手電查看,我見他們兩個人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麽,便與何琳琳緊走幾步,湊上前來。
方紅見我與何琳琳趕了過來,便用手電照着這豎井旁邊的地面處,方紅指着地面說:“你們看這裏……”
借着手電的微弱光線,這一看之下我也不禁爲之一驚。這豎井的井口處是一個圓圓的蓋子,蓋子的厚度大約超過十厘米,在一邊的邊緣上用鐵合頁與地面上的鐵塊連在一起。這塊覆蓋在豎井上的鐵的厚度和蓋子的厚度大約相等,但這并非是令我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最讓我疑惑的是,此時我們腳下所踩着的這個空間卻并非全都是一塊兒完整的大鐵塊,而僅僅隻有這豎井的正上方處覆蓋了一個邊長大約爲三米的鐵塊,其餘的部分竟然是土質的地面!
何琳琳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周邊的情況,她說:“看來這一切在造墓之初就已經算計好了,我們一旦被逼入這豎井之中,即便是有能力爬上這個井口,也不見得可以打開這麽厚的鐵塊!”
棚子問:“那爲啥還要在這個鐵塊上裝個門?而且打開這門的鑰匙偏偏就是這鬼棒槌?”
方紅說:“現在一切不但沒有清晰起來,反而更加看不清楚了。看來如果想要弄清楚爲什麽豎井上面的位置是一塊可以活動的井蓋,而不是扣死的,我們隻有弄清楚這個豎井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才行。”
我想了想,說道:“想那些都太遠了,看來除了這豎井附近的地面,其餘的地面都是三合土做成的,所以先前棚子的幾顆子彈并沒有打在這鐵塊上面,因此沒有發出聲音。我們現在可沒時間顧及這井口了,要緊的是趕緊确定這裏是不是幽王的藏身之所!”
何琳琳說:“那邊同樣有七口棺材,排列和方位和先前咱們所遇到的一樣,究竟是不是,開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一想何琳琳說的有理,便招呼了棚子一聲,打着手電開始朝着那棺椁的位置挪去。墓室的空間裏依然很暗,所以在手電這微弱的光線下,我們的可視範圍還是有限的,所以我們不斷往前走,也不斷發現,這雖說是何琳琳口中的影冢,但卻卻并非和剛剛我們所處的那個空間完全一樣,與其說這空間是那個空間的影冢,倒不如說那個空間是這個空間的影冢才更爲恰當。
那個空間裏除了七星棺以外,什麽都沒有,空空蕩蕩,而這個墓室空間裏卻并非是想象中的那麽空曠,這裏面的東南兩角各有一個燈盞,因爲距離太遠我們看不清楚,但這燈盞大概早已經油盡燈枯了,我想在這墓室的西、北兩角也一定有同樣的燈盞。
棚子邊走邊問我:“老杜,你看那邊的兩個燈盞是不是長明燈?”
我點點頭,說道:“八成就是!”
棚子疑惑道:“咱們在進這裏之初遇到的那些長明燈現在可都還亮着呢啊,怎麽這都到了主墓裏面了,長明燈倒是滅了呢?”
方紅說:“這墓室裏面的長明燈利用了陰氣的原理,燃燒的火也是陰火,也就是冷火!但是這陰氣是來源于地下的,所以必須接着地面才能建立起通道,使陰氣得以源源不斷的輸送到燈盞中,保持着長明燈得以長明。可是你看看這間墓室起先可是被吊在半空中的,這樣陰氣的通道無法建立起來,所以也就沒法使這燈盞長明了!”
我的心思全都放在現在的這個墓室裏,并沒有仔細分析他們所讨論的問題,但聽起來,方紅分析的很有道理,可何琳琳卻似乎并不這麽看。何琳琳說:“恐怕事情才沒有這麽簡答呢,試着想想,能夠建造起這麽規模宏大的墓室來,而且處處設計着精巧的機關和陷阱,還排布了這麽多上古迷陣,說明這北宋幽王絕不是簡單的人物。既然他有能力在進入這墓室之前設置那麽多盞長明燈,那麽他肯定也能夠辦到在間活動的墓室裏安置好長明燈,但現如今這燈是滅的,隻有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當初造墓時候的初衷要的就是滅掉的燈,第二個……”說到這裏,何琳琳停住不語。
何琳琳剛一停下來,我才從我的沉思中醒悟過來,我問道;“第二個是什麽?”
何琳琳的臉色有些凝重,她說:“不知道爲什麽,我總覺得我們并非是第一波到這裏的活人,從我們進入這裏以來,一路上的很多痕迹似乎都在像我們證明,在我們到這裏之前,一定還有别的什麽人在這裏活動過!而且還有一件兒這段時間一直攪得我恍惚不安,我總覺得我似乎曾經來過這裏……”
何琳琳說着看向了我,何琳琳不說還好,一說我竟然也有這種感覺,而方紅也坦言她自己确實也有這種感覺,唯獨棚子覺得一切都是新的……
何琳琳看着我,繼續問道:“我從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很親近,像是相識了很久很久一般,好像……好像是自己的另一半一樣!”她說着這話,臉竟然不由自主的紅了。這是何琳琳第一次跟我說這樣的話,然後他又轉身看向方紅,她說:“我一次見你的時候,也像是有一種很親近的感覺,好像是一家人一般,所以我才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救了下來……”
方紅點了點頭,她說:“我也一直都覺得你像是我的姐姐呢……”
棚子見我們三個談起了感情,有點兒按耐不住了,問道:“我……我……我呢?”
何琳琳轉頭看了棚子一眼,淡淡的說道:“對你沒啥特别的感覺……”頓時棚子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
何琳琳繼續對我說道:“還有一件事兒總讓我耿耿于懷,就是咱們前幾天在那懸崖上做的那個夢,總覺得是那樣真實,而且那夢裏的許多場景和經曆,我們在這所大墓裏已經差不多全都經曆了……爲什麽呢?你們還記得夢的最後,我們到底怎麽樣了嗎?”
确實,這件事兒很讓人在意,以前未曾提起,不過現在想來,恐怕沒有那麽簡單。棚子并沒有做過這樣的夢,而我和方紅也拼命的搖了搖頭,那個夢很朦胧,我們往往都是在經曆了一些以後,才會回想起這曾是夢裏的場景,所以那夢裏的最後,我們究竟怎樣了,我們此時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難道這是一個預言的夢?
何琳琳突然問我:“老杜,你相信有嗎?會不會我們前世就已經相識過了,會不會我們前世曾是很親近很親近的人,我們曾爲了與這一生同樣的目标走在一起,然後我們卻在失敗中死去,所以才發誓這一生要重新在這裏相遇,完成那一世沒有完成的遺憾?”
我笑了,何琳琳到底還是留過學的,雖然她是一個中日混血兒,但她的骨子裏卻流淌着西方一些國家的浪漫主義情懷,就連這天馬行空的想象,也讓人覺得是那樣的美好……
不對……等等,?這四個字猛然印在我的腦海中,我恍惚間竟然覺得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