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現在的一切遭遇一定都是那種神秘的不知來源的味道所造成的,所以當務之急還是要想找到味道的來源,掐斷味道的來源再另做打算。但轉念一想,這樣做也不太合适,因爲即便真的是因爲聞見這種味道我們才喪失了神智,那麽即便是掐斷了味道的來源,我們也不一定能夠清醒過來,況且我們在這種狀态下也不一定能做出正确的選擇,雖然意識是清醒的,但現在我們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可能都并不是真的……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趕緊從這種混亂當中走出來。正想着,我突然發現眼前的那個怪物正轉動着雙眼打量着我,他的姿勢有些怪異,全然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好像随時都可能再一次向我發動攻擊一樣。我的心頭不禁顫動了一下,難道現在所遭遇的情況真的是幻覺嗎?如果不是幻覺爲什麽頭這麽生疼,而所有人一瞬間也都消失不見了?如果是幻覺,那麽眼前的這個家夥到底是不是棚子,他要不是棚子會不會什麽時候趁機給我一下子?
我稍稍尋思了一下,便立馬打消了自己剛剛的懷疑,看來最有問題的是這個山洞和山洞中彌漫着的這種神秘的氣味。現在坐在我面前的這個家夥百分之六十就是棚子,就像是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棚子一樣,其實即便他真的是棚子,他也不能确定我究竟是不是老杜。所以,如果面前的這個人是棚子,這件事兒真的如我想象的這樣,那麽在棚子的眼裏我現在的打扮應該和我此時看到的他是不差分毫的,因此他對我懷有一絲防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還有百分之四十的概率不是棚子,如果真的不是棚子,那現在的問題就嚴重了。因爲他如果不是棚子的話,那麽我的神智除了主觀意識以外,其餘的可能全部都被控制了,很可能現在我所看到和體會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想到這裏,我内心深處不由得發出一陣冷笑,我是在笑自己幼稚,異想天開,世界上怎麽可能真的會有這樣邪門的事情!說自己的神智喪失是可以理解的,因爲這是有科學依據的,但要說真的會有什麽方法來對人的神智進行控制,在沒有親眼見到之前,我确實不太相信。即便是前面所遇到的蠱獸鼠精,它也需要将活人掏空緻死再來控制人的軀體,那說白了就是,人的意識早已經不存在了,可要在人有意識的情況下進行意識嫁接,這得是一件多懸的事情呢?但轉念一想,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有很多玄乎其玄的事情,就拿現在的我來說,如果沒有那麽讓人無法相信和接受的事實,我不遠千裏來到這裏又爲了什麽呢……
我早已經忘記了目前的處境,忽略了周身的一切危險,竟然走起神來,想了很多和當前處境無關的事。但當前究竟是不是幻覺,也隻好想辦法試一試,看能不能擺脫這種困境才知道了,但我現在是在想不出什麽太好的辦法來喚醒自己……
突然我想到以前我的爺爺杜大腸曾經對我說過,他說當年他到處走四方,在這一路上獲得了不少的話痨,整理出來以後明白了很多東西。杜大腸算是一屆文人,所以骨子裏也是對于一些牛鬼蛇神有着很大的抵觸,但經過長時間的遊曆,他竟然開始試着給一些奇怪的現象一些合理的解釋。
我爺爺他老人家總是說萬事萬物皆有靈性,萬事萬物皆符合自然規律,人是萬物之靈長,所以人更具有靈氣。人活着是精神與**共同存在于世間,精神爲**提供能量,**爲精神提供生存環境。如果**一旦脫離了精神,那麽**将不具有感知,時間一久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死亡;而精神一旦脫離**,它将會以另外一種形态存在于世界上,可能是一種氣體,也可能是一種電波,時間久了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鬼魂”。而我也是一個忠實的**擁護者,所以我也不相信迷信之說,但對于我爺爺關于鬼怪的這套說詞,我卻打心眼裏贊同。
所以此時我不禁又想起了這段話,我想,如果能夠讓我的靈魂短暫的離開身體,再重新遊離回來,那麽它就很可能擠開現在控制我思維的這層意識,那麽将會有可能清醒過來。但怎樣才能使靈魂暫時離開身體呢?我剛想到這裏,忽然聽到“哒哒哒……”一陣槍響,這聲音我熟悉的很,和我的槍聲一樣,是99式。我轉身一看,見我對面的那個家夥不知什麽時候手裏多出了一把99式機槍,正端着機槍在空中亂射……
好家夥,我剛剛還真的沒防着,這要是一梭子全都摟到我的身上,我可就真的挂了!
不對,我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身後,見我的99式還背在我的後背上。既然這樣的話,那對面的這個家夥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棚子了,看來這家夥也意識到了當前的情況,想來是要學着我在那聚靈洞裏面的樣子,打算利用槍聲來喚醒自己呢!不過看樣子,效果并不顯著,看來響動果然不能喚醒我們……
我現在特别焦急,怎樣才能更快的使自己的靈魂短暫離開身體呢?看來也隻有想辦法造成昏迷來試試了。想到這裏我也顧不上太多,看了看旁邊的石壁,我便舉着腦袋便撞了過去……
“咚”的一聲,我隻感覺一聲悶響,腔子裏似乎有一陣青煙順着我的天靈蓋竄了出去,我眼前突然一亮,渾身打了個冷顫,一下子醒悟過來。果然剛剛所經曆的一切仿佛都是在做夢一般……
我腮幫子還有些生疼,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果然似乎有些臃腫,看來雖然意識不受控制,但所經曆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正在這時,我覺得額頭上熱乎乎的,用手摸了一下,是濕的。看來剛剛用勁兒過猛,将自己的頭也撞破了!我趕緊咳嗦了兩聲,試了試自己的嗓子,果然現在好使多了,能發出聲音了。我忍不住大喊了幾聲:“彭的壞……方紅……何琳琳……”
空蕩蕩的洞口裏除了我的回聲,什麽都聽不見。我打量了一下,見兩個手電筒都摔在了地上,我趕緊走過去分别撿起來拿在手上,四下照了照才發現,棚子就在剛剛的地方抱着手裏的槍在地上打滾呢!我走了過去,在棚子的後頸處給了一下子,他當時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下子趴在了地上,但三秒鍾沒過,棚子渾身上下打了個激靈,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一看到我就嚷嚷道:“老杜,咱們是不是又中招了?剛剛跟本司令幹架的是不是你?”
我見棚子的腮幫子腫的老高,一看就是我剛剛那一腳踢的,但現在也顧不上多說,便點了點頭,說道:“趕緊找到方紅和何琳琳,否則不定出什麽亂子呢……”
話還沒有說完,打洞口的東南角那邊傳來了“啪啪……”兩聲槍響,這槍聲來自于手槍,我也熟悉,是方紅的十四式。我頓時意識到不好,也顧不上渾身上下的疼痛,趕緊和棚子一起奔着那墓室的東南角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