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要從這林子出來,卻不想此時身後傳來了詭異的響聲,待我們轉身之後卻什麽都沒有發現,但我确信一定有什麽東西跟着我們!而此時前方幾千米的地方卻出現了一片建築!
我們剛剛放下的心瞬間都提了起來,遠處的景象真實的出現在眼前,這看起來絕不像是海市蜃樓,看來此前在西窪溝所聽說的那些流言傳說都非常具有可信度,而且來之前章老邪乎所講的那些絕大部分也都所言非虛,在這将軍嶺深處一定還埋藏着很多的秘密!
我們三個人圍在一起商議了一下,最終大家都同意走近了探查一番!此時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因爲前方有很大一片開闊地,我們擔心走出林子以後會被别的什麽東西伏擊,所以都很小心但卻極爲迅速地走上了這片開闊地,朝着那前面的那片建築挪去……
這片樹林距離前方的建築還有一定的距離,所以我們花費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才逐漸摸到了跟前。當我們到達跟前的時候,天色比剛剛更加的昏暗了,隻能夠隐隐約約看到近處的物體!我們見眼前的這片建築占地面積很大,因爲是在近處,所以也估不出到底有多大!
我從包裏拿出了手電,走在前面開路,方紅第二個跟上,棚子則是最後一個。他将方紅放過去以後,警惕地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什麽可值得懷疑的,才漸漸地跟了上來。我們三人走到這高牆的牆根下,我伸手朝着牆上抹了一把,這牆表面有些粗糙,但卻是純石灰抹成的。棚子打着手電向上照了照,我順着這道光線看到這牆修建的很高,足足有五六丈。牆頭上隐隐約約似乎縱橫牽絆着一些什麽,看了一會兒,我恍然大悟,對棚子說道:“彭司令,我怎麽看這不像是個古建築遺址呢?”
棚子似乎也看出了什麽,嘬着牙花子想了很久,說道:“老杜,你說我他媽是不是幻覺了?我咋看着這裏這麽像是軍區的秘密基地呢?那牆上面的不是鐵絲蒺藜嗎?”
很顯然棚子得出的結論和我是相一緻的,方紅并沒有看出端倪,她見棚子我倆都很肯定,就疑問道:“你們倆怎麽就确定這裏是一個秘密基地?”
方紅不知道是在意料之中的,那個年代保密原則要遠遠高于現代!隻因棚子我倆老爹都是四野的軍官,我倆小時候也經常跟着老爹到部隊去曆練。說是曆練,其實就是去那裏禍害人的,但那段時間也确實培養了我們一些良好的軍人品格。有一次我老爹帶領部隊外出,不準我們跟随,我和棚子私下裏一商量,那就悄悄跟上吧。結果我們爬上了一輛裝備車,一路上摟着各種炮彈搖搖晃晃駛進一處秘密基地。當然沒過多久,我們倆就被發現了,回去後都被我們的爹狠狠地修理了一頓!
所以現在我和棚子都覺得眼前的這面牆和那時候我們所遇見的很像,因此便毫不猶豫的猜測到這應該是一處秘密的軍事基地,而不是什麽古代遺址。但我們眼前之物卻僅僅隻是一面牆而已,應該是這個基地的外牆,其入口應該在别的方位。我們三人舉着手電沿牆壁向南面緩緩摸去,天色早已經黑了下來,手電的亮度有限,隻能照到前方五六米遠處,所以這面牆的盡頭究竟在哪兒,一時間我們還下不了定論。
在我們大概走了将近五百米遠的時候,這牆的走勢終于發生了改變,我們繼續朝着東面前行。方紅跟在我的身後,不知道是因爲害怕,還是因爲走了這麽遠的路而産生了疲勞,我可以清晰的聽到她那粗重的呼吸聲。我們繼續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因爲天太黑,再加之四周寂靜的有些讓人害怕,所以我并沒有計算這次到底走了多遠,但前面的牆上似乎出現了一個缺口,我低聲對身後的二人說道:“都精神點兒,前面應該是個門。”
此時我們已經沒有什麽用來防身,登山包裏隻剩下了兩把工兵鏟,我和棚子一人一把握在手裏。棚子說:“這都什麽年代了,咱連個像樣的裝備的都沒有,真遇上事兒了,還得白刃戰。”
我說:“給你把ak47你要不要?你也得弄得到不是?”
棚子說:“想不到政府在這地方還建了個秘密的軍事基地,這可已經到跟前了,政策不用說,咱們三個都懂,就看是進還是不進了。”
我說:“這大山裏肯定有什麽東西,否則政府不會費這麽大事在這兒修建這麽個秘密基地,看看這陣勢,哪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這一路走來我們遇到的事兒已經夠多了,反正現在回是回不去了,不如進去看看,或許還有别的出路。”
方紅點點頭,她說:“雖然上面有政策,但我們現在已經發現了這裏,所以就更不能貿然離開了,隻有進去和裏面的領導請示一下,說明情況。”
我們三人也不多說,直接朝着前面的門口走去。可當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被眼前的情況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們打着手電,這門并不大,在門的兩邊都配有崗哨,但崗哨裏卻空無一人,我見這鐵門緊閉着,門上貼着封條,但令我意外的卻是那封條上書寫的文字。那文字乍看之下,有些像是梵文,仔細來看,卻發現那根本不是文字,而倒是有幾分像是符紙……我剛要拉拉棚子說話,但轉頭的一瞬間,卻發現棚子和方紅都是一臉的錯愕,他們仰着頭,張大了嘴巴呆呆的朝這門的上方看着。我順着棚子手裏的手電光,轉頭看向了他倆那目光所及之處,果然那裏的東西确實有些讓人介意,準确的說是有些讓人難以捉摸。
在大門的上方似乎是裝着一塊兒大大的鐵匾,但讓我們介意的卻并不是這塊匾,而是那匾上的東西。首先是那匾上的文字,這字我們三個竟然都不認得,但我們三個卻都知道,這并非是漢字,而是日文!最讓人中捉摸不透的是,那塊長長的鐵匾兩邊,竟然一邊吊着一面圓圓鏡子,那鏡子用細繩吊在半空中,忽忽悠悠,在這漆黑的夜晚,讓人覺得格外不踏實。
我們三人愣在原地,許久之後才相互看了看彼此,棚子說:“這下麻煩了,我們這在山裏跑了兩天,怎麽還跑到小日本來了呢?”
我說:“棚子你可清醒點兒吧,我們在河南境内呢,怎麽轉也不可能轉到日本去!”
方紅說:“這一定是日本人當年留下來的,如此看來,裏面不定有什麽東西呢,這下我們進去可要多加小心了。”
我指着前面的大鐵門說道:“話雖如此,隻怕這地方可沒那麽好進!”
棚子和方紅二人也都看到了這門上貼着的符紙,經曆了這麽多,由不得我們不相信這世界上存在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符紙交叉着封住了大門,就像以前抄家的時候往門上貼的封條一樣。棚子說:“這封建迷信那一套咱也不懂啊,還有這麽貼符紙的?這倒是頭一回見到!文革那會兒,老杜我們倆跟着紅衛兵到封建衛道士家裏去抄家,經常會看到有些人家不知道在哪兒秋來的黃紙符,有的粘在大門上,有的壓在枕頭下面,可是交叉着封住大門的這還是頭一回吧?”
棚子的話不置可否,我沒說話,但方紅可不信這一套,她說:“你那眼睛就知道往這符紙上看,這符紙撕了也就完事兒了,你倒是想想怎麽打開這扇門呀?”
棚子見方紅這麽說,混勁兒上來了,他大步踏到門前,那架勢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陣勢。這大鐵門下面有巴掌大小的一道縫隙,門下面裝着轱辘,兩扇鐵門緊緊閉合在一起,想必是從裏面給插死了。本來我想,我們的登山包裏準備了繩索,隻要在繩子的另一邊墜個重物,将繩子抛上牆頭,那牆頭上滿是植入水泥内的鐵絲網或鐵蒺藜,繩子纏到那上面剛好可以上牆,我們隻要有一個人翻過了牆從裏面将門打開就好了,但棚子卻根本沒想這一套,他連門上貼的符紙都沒當成一回事兒,将雙手按在門上,用力一推。卻不想這門“吱嘎”一聲,竟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這一下子弄得我們完全猝不及防,棚子也是聞聲一愣,誰都沒有想到,這門關的這樣嚴實,竟然被人這樣輕而易舉的就推開了,似乎是這大門從裏面原本就并沒有插死一樣。但既然這門已經順利的打開,我們也不多磨叽,畢竟此時天色已經漆黑,若是繼續待在外面,弄不好還會出現什麽别的野獸來襲擊我們!
棚子沒有遲疑,繼續用力将左邊的這扇大門推開,我們順着這道門縫進到了門内,然後又迅速地将門關了起來。我見這這門的另一面果然設有一個大大的插棍,這插棍足足有棚子胳膊那麽粗,一米多長,直挺挺地立在門後的牆根處,上面還沾有不少的塵土,看來是許久都不曾有人動過了!
棚子拿起這根門插棍,又看了看那門後面的兩個耳朵,說道:“诶,這都啥年代了,怎麽秘密基地也用這樣的門?太落後了吧!”
方紅說:“現在都要奔向80年了,如果這要真是日本人當年修建的共事,那這個秘密基地至少也有三十年以上的曆史了,三十年前還沒有我們呢,你還嫌這門落後。”
我說:“年代久遠是一方面的原因,彭司令還記得咱們來西窪溝之前遇到的那個賣糖人的謝老頭嗎?”棚子點點頭,我繼續說道:“謝老頭說這西窪溝之前就叫大谷縣,當年日本鬼子在這一帶活動的頗爲頻繁,我想那可能和這件共事有很大的關系!而且進山之前,支書姚老漢也曾經說過,他小時候經常會聽到半夜裏有日本鬼子的汽車進山,而且偷看的人都被殺了滅口,可見這山裏面一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如果看到了這個這麽大的場地,再聯想起他們兩個所說的話,很多疑點就已經解開了!”
棚子聽我這麽一說,不禁鼓掌叫好:“行啊,老杜!當時我都是當笑話聽的,聽過了也就忘了,沒想到你還能拿出來舉一反三,客觀聯系實際,都整出辯證法來了。要是馬克思同志還健在,他老人家一定會請你去巴黎喝酒,沒準還能領你參觀一下埃菲爾鐵塔。”
我罵棚子道:“馬克思他老人家活着的時候非常清貧,哪有錢請我喝酒,更别說去逛埃菲爾鐵塔了!”
方紅卻似乎對别的事情很感興趣,她問我和棚子道:“你倆跟我說實話,你倆來這裏到底是幹啥的?我怎麽聽你倆話裏話外像是早就預謀好了要來這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