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林浩并沒有去上課,而是叫王鴻森給他請了假,在宿舍休息。由于整棟宿舍樓的人都去上課了,宿舍裏格外的安靜,靜的林浩無法靜下心來思考。平時一個下午的時間也就是一轉眼的功夫,但今天對于他來說卻是相當漫長的。他從床上起來有睡下,起來又睡下,反反複複好幾次,不是他睡不下,而是全身的疼痛無時無刻的刺痛着他每一條敏感的神經,讓他坐躺不安。
“該死!”安靜的宿舍裏傳出了林浩的怨語,他打開了書桌上的抽屜,試圖用書籍來麻醉刺痛,拿出那本已經封塵已經的《解剖學》。這是恒友才給他的,而如今他已經還不上了,因爲恒友才這個人也許在不久之後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然後漸漸的淡出了人們的記憶。也許對他來說,死與淡忘淡忘是一種解脫,從他的眼睛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隻冷血動物,至少他還懂得忏悔,但這種忏悔就相當于被戳爆的氣球,無論你再怎麽吹,它也不會再鼓起來了。
唉,人就應該保持理智,不要被邪念沖昏頭腦,否則等待你的将是一條不可回歸的末路。活着,就應該等得珍惜。林浩歎息着,手翻開了那本《解剖學》。
精辟的内容讓林浩暫時忘記了全身的刺痛,身心投入到了書中。這本書是恒友才留學的時候在國外買的,所以裏面的内容都是英文。林浩英語雖不是很好,但還是能看懂裏面的内容,更讓林浩贊不絕口的是,這裏面還有一些觀摩圖,把标本的每一條組織跟血管都表明了出來。
正當林浩聚精會神的領悟着書本中的内容時,宿舍門被人敲開了。
林浩很不甘心的放下了那本書,最後還不忘再看上兩眼。心想,不可能是王鴻森他們回來,現在是上課時間不要說,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有鑰匙,他們都知道這個時候他有可能在睡覺,所以不會敲門的。
那會是誰呢?林浩也揣摩不透。
打開們才發現,原來是解剖老師——歐陽婷。林浩有些驚詫地問道:“老師你們會來呢?”
歐陽婷笑了笑,将掉到臉頰上的發絲撩到了耳邊,看着林浩滿身的淤青,說:“聽說你摔傷了。”
林浩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拉下了袖子,回道:“是的,摔傷了。”
歐陽婷站在門外見林浩遲遲沒有要請她進去的意思,便開口道:“難道你不請我進去坐嗎?”
這時林浩才恍然大悟,靠到了門邊給歐陽婷讓出了一條了。接着她搬出了一張凳子讓她坐下。
“擦藥了嗎?”歐陽婷關懷地問道。
“擦了。”
接着歐陽婷從兜裏拿出了一小瓶東西,說:“這是我從老家裏帶出來的,對跌傷很有效,來我給你擦擦。”
林浩連忙揮了揮手,說:“不,老師你有心了,等我自己來就好了,況且我剛擦了藥,不需要再擦了。”
“沒關系的,這藥很好。”說着歐陽婷打開了瓶蓋,取出了一根棉簽伸進藥罐裏搗了幾下拿了出來,“來,你快坐下,這藥可能擦下去會引起疼痛,你可要忍着點。”
林浩見歐陽婷一副堅決的表情,又怕失禮,所以隻好靜靜的坐下任由歐陽婷拿着棉簽往臉上和手臂抹藥。
“我上次也跟你說過,我隻大你幾歲,所以不是在上課的情況下叫我婷姐就好了,不用叫我老師。。”歐陽婷邊給林浩擦藥邊說道。
林浩沒有說太多的言詞,隻是哦了一聲,然後就默不作聲了,隻是靜靜的注視着歐陽婷給他擦藥的表情。
她長的真的很美。不知道是不是宿舍悶熱的原因,她的兩腮既然有些紅暈,仿佛如同妙齡少女一般。如果不是她說,誰都不會猜到她竟然是個老師,而是學生。
幾分鍾後,歐陽婷将最後一塊淤青擦完,把棉簽丢進垃圾桶後,表情微微一笑,兩腮揚起了兩個小酒窩,“感覺怎麽樣?”
“熱熱的,感覺皮膚像是在散熱一樣。”林浩答道。
“對了,就是這種感覺,這藥隻要是活血的。”說着歐陽婷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我該走了,藥你留着擦,每天擦兩次,用不了幾天淤青就會消失了。”
“嗯,知道了,謝謝老師。”說着林浩也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開了門,“那老師您……不,那婷姐您慢走。”
歐陽婷走了幾步後回頭,又輾轉了回來:“這兩天你就不要去上課了,等傷好點再去。至于課程,等你去上課我在給你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