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薛文正好奇地盯着湖底的樹枝看着呢,冷不防一條黑影就遊到了他的背後,猛地張開大嘴照着他的後背咬了下去。就在這萬分的危機關頭,忽然從那條黑影的側面一根長而尖利的魚叉,以極快的速度一下就紮進了那條黑影的眼睛裏。頓時,那條黑影的眼睛裏就冒出了一股血紅色的液體,接着周圍的湖水也立馬變成了紅色。
“嘶……嘶!”那條黑影痛苦地翻滾着慘叫着,眼睛中的那根魚叉也跟着劇烈的晃動着。連同薛文周圍的泥沙也都翻騰了起來,頓時薛文的周圍湖水變成了一片的渾濁。
“嗖!”又是一根魚叉猛地一下紮進了那條黑影的頸部,一大股鮮紅的血液順着它頸部傷口冒了出來。瞬間,衆人一下就被紅色的血液給包裹在了其中。
薛文緊張地在紅色的湖水中摸索着,心中一個勁地叫喚着衆人的名字。
“爹,你們在哪兒啊?我……我看不到你們了!”
“薛文,你在哪兒啊?舅舅,你們在哪兒啊?”聶子風也停下了腳步,迷茫地看着周圍心中着急地喊到。
就在這時,一條黑影在渾濁的湖水中,緩緩地向着聶子風遊了過去。
“啪!”那黑影剛停在了聶子風的背後,就照着他肩頭來了一下。
“啊……不好!”聶子風心中一聲大叫,忙抽刀驚恐地扭轉過了身子。
“唰!”聶子風手中的陰陽噬血刀,劈開了水浪照着那條黑影劈了過去。
“是我!是我啊!”鄭龍忙敏捷地躲到了一邊,着急的對着聶子風揮舞着雙手比劃了起來。
聶子風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條黑影原來是鄭龍,忙往前兩步走到了鄭龍的面前比劃了起來。
“剛才的那個是個什麽怪物啊?它那兩下子是誰打的?”
鄭龍點了點頭,伸手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魚槍。
“嗯!是我和鄭虎打的估計它現在也死了,走吧我們過去看看薛文去!”
聶子風點了點頭,提刀跟着鄭龍慢慢的向前走了過去。
“薛文哪?薛文去哪兒了?”聶子風剛走到薛文剛才呆過的地方,就發現哪兒根本沒有薛文的影子了。
鄭龍搖了搖頭,然後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舉手對聶子風比劃了起來。
“你去那邊找,我去這邊,一會我們再來這兒彙合!”
聶子風點了點頭,轉身就走開了。
“嘶!這……這是什麽地方啊?”薛文看着面前的一個龐然大物,心中納悶的嘀咕到。
“過去看看去!說不定裏邊有好東西!”說着薛文就慢慢的向着前方走了過去。
“靠!這……這不是一艘船嗎?好家夥!這還是一艘鐵船進去看看,裏邊有什麽東西沒!”薛文用腳踢了一腳船身,慢慢的向着船艙遊了過去。
“怎麽樣?找到沒有?”剛和鄭龍碰了面的聶子風,看着鄭龍着急地比劃到。
鄭龍沮喪地搖了搖頭:“沒有,你呢?你那邊怎麽樣?”
“沒有,我那邊也沒有他的影子。這可真怪了啊?就這一眨眼的功夫,他能去哪兒呢?”聶子風看着周圍,已經恢複了原貌的景象,心中疑惑不解地說到。
“走吧!我們還是先到薛先生哪兒去吧,等到了那邊我們和薛先生說說,看看他有什麽法子沒?”鄭龍拍了拍聶子風的肩頭,指着薛元凱等人的方向,對聶子風比劃了兩下。
“嗯!走吧!”聶子風無奈地歎了口氣,緩緩地向着薛元凱等人的方向遊了過去。
薛文用手抓着船舷上鏽迹斑斑的鐵架子,緩緩的前些着沒用多長的時間,他就到了船艙的入口處。
“呀……呀……靠!這麽結實,怎麽進去啊?”薛文站在船艙的門前,費了半天的勁也沒有弄開那扇鐵門上門鎖。他左右環顧了一下四周,突然看到離自己不遠處的甲班上,有一個和自己胳膊粗細差不多的鐵管子。
“靠!用那根鐵管子試一試!”
“呀……呀……咔嚓!”門上的鐵鎖被撬開了,薛文伸手推了進去。
門緩緩的被推開了,薛文往前走了半步,小心翼翼的把腦袋伸了進去。
“嘩!”的一聲水響,一具骷髅猛地出現在了薛文的面前。
“媽呀!”薛文心中一驚,吓得忙往後一退。腳下一個趔趄,便一屁股坐了下去。不等他起身,那具骷髅就猛地一下撲在了他的身上,兩個黑洞洞的眼眶盯着薛文看了起來。
“救命啊!”
鄭龍簡單的對着衆人比劃了幾下,然後看着薛元凱心中默默地問到。
“薛先生,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薛元凱看着前方揮了揮手,然後帶頭向着前方走了過去!
“靠!吓死老子,我還以爲又出來什麽怪物了,鬧了半天是一具骷髅啊!”薛文猛地一把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骷髅,然後從甲班上喊了起來。
“呸!讓你在吓唬老子!咔嚓!”薛文一腳把那具骷髅的腦袋踩了個細碎,然後再次趴在艙門上盯着裏邊打量了起來。
鏽迹斑斑的船艙裏黑乎乎的,一根根斷裂了管道和如亂麻一樣的線路,錯綜複雜的交錯着,就像是一張被破壞了蜘蛛網一樣。到處都長滿了各種顔色不一的苔藓,一陣暗流湧動那些線路和長而濃密的水草,如鬼魅般的舞動了起來。薛文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前行着,轉眼就走到了船艙的最裏邊。
“靠!這是什麽時候的船啊?看着不像是我們中國的!”薛文看着船艙内部的構造,自言自語地嘀咕到。
“箱子?那裏邊有什麽?過去看看!”想到這,薛文緩緩地走到了船艙的角落裏。
“咚咚!”薛文抽出了身上的斬馬刀,輕輕地用刀背在箱子上磕了兩下。
“這麽大的一個箱子,裏邊不會有暗器吧?還是小心點的好!”薛文想着伸手從頭頂扯下了一根鐵線,然後用力的掰了了一個彎鈎,緩緩地勾住了箱蓋上的鐵環。
“呼!佛主保佑,裏邊可千萬别冒出來什麽怪物!”薛文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心中默默的念叨着,緩緩地抽動起了手中的鐵線來。
箱蓋被一點一點拽開了,一些水泡不斷的從箱縫之間冒了出來。
“咕咚……!”
終于,箱蓋被全部揭開了,薛文放下了手裏的鐵線,舉着斬馬刀小心翼翼的挪到了箱子跟前。
“呼!”的一下,一個不知名的怪物從箱子裏冒了出來。
那東西大概有一個成年人的手臂長短,胖乎乎的,看上去和鲶魚有些相似。他全身爲暗紅色,并且長滿了指頭肚大小的黑色斑點。裂開的大嘴裏,上下布滿了一顆顆如剃刀一樣的尖牙。寬闊的腦袋上,兩隻如小燈泡一樣藍眼睛,誇張的突出在了眼眶的外邊。腦門的中央有一根像是觸手一樣柔軟的管子,在管子的末梢是一個紅色的圓球,一閃閃的放着幽暗的紅光,視乎是對薛文發出了警告。
“我靠!什麽玩意兒?”薛文吓的忙往後一閃身子,用刀一下指住了那隻怪物。
“吱……吱!”那怪物龇着牙,往前移動了一下,嘴裏發出了幾聲怪叫。
薛文忙把刀護在了自己的面前,腳下緩緩的往後退了起來。
“吱吱!”那東西見薛文往後退了,竟然得寸進尺的又往前逼了了兩步。
“哎!那個……那個……軟管怪魚大哥,我這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你……你就高擡貴手放我一馬吧!”薛文緊張地後退着,心中盯着那軟管怪魚讨好地念叨着。
“吱吱!”那軟管怪魚怪叫着,繼續逼向了薛文。
“我靠!你它娘的是給臉不要臉啊?你……你要是在往前的話我……我可就不客氣了啊?”薛文暗暗地握緊了刀把,身上滲出了緊張的汗水。
“咯噔!”一下,薛文退到了船艙口的門框上。
“吱吱!”那軟管怪魚見薛文無路可退了,得意地揮動着腦門上的那根軟管,末梢的那個紅色圓球也跟着有節奏的閃爍了起來。
“呦呵!你還沒完了是吧?這俗話說: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我去你的吧!”
“嗚!”的一下水紋波動,薛文猛地揮刀照着那軟管怪魚的那根軟管就是一刀。
“嗖!”那東西一下敏捷的避開了薛文的一刀,憤怒地對着薛文張大了嘴巴,滿口尖利的牙齒頓時露出了無情的寒光。
“吱咕咕……!”
薛文見那東西發怒了,一轉身扭頭從艙門鑽了出去。
“我靠……這……這是要把我當點心啊?”薛文剛鑽出了船艙,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一隻隻的軟管怪魚龇牙咧嘴的,懸浮在了船艙的門口兩丈遠的地方,舞動着腦門上的那根軟管,正在虎視眈眈地盯着薛文看着。
“吱吱!”薛文的背後傳來了,那又熟悉又令人感到恐懼的聲音。
薛文忙一側身子,躲到了艙門的旁邊。
“嗖!”那條軟管怪魚一下就從船艙裏射了出來,那速度簡直和離弦的箭有一比。
“吱吱!”那條軟管怪魚遊到了那群軟管怪魚的前頭,對着薛文再次發出了幾聲怪叫。
薛文左右看了看,除了那些軟管怪魚之外,幾乎是沒有可以能逃得了地方了。
“靠!不是吧?難道我就這麽的給這些東西當點心吃了?老天爺,你可太不夠意思了,就算是讓我死,你好歹也讓我見見我的爹娘和我的媳婦吧?天哪!我可不想死啊!我……哎!有了!陰兵令!”這時候,薛文一下就響起了自己的陰兵令。可當他舉起手的時候,差點沒哭了。
“靠!不是吧?這……這今兒個我還真死在這兒了?”薛文看着手上厚實的手套,在看看自己腦袋上笨重的潛水頭盔。頓時,心裏就涼了一大截。
“完了!這回可完了!爹,娘!兒子不孝啊!不能替你們養老送終了。大哥,二哥,爹娘可就全指望和你們了。曉雲,對不起!我要是死了,你就再找一個好人家吧,我是不能在照顧你了!來吧!王八蛋們!爺爺等着你們!”薛文心想着,緩緩地閉上雙眼,等待着那些軟管怪魚的一擁而上。
“吱吱……吱吱!”那一聲聲令人感到畏懼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咔嚓!咔嚓!”
薛文已經清楚的感覺到了,那些軟管怪魚如剃刀一般的牙齒,上下摩擦發出的聲音。那聲音仿佛就像是死神發出的聲音一樣,在不斷的召喚着自己無助、脆弱、眼看就要逝去的生命。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把周圍連同薛文震的顫動了起來。
“喔……!”
薛文猛地睜開了雙眼,這一看薛文立馬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