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喽無可奈何地走到石柱前,緊張地看着腳下水裏的石柱,咽了一口唾沫對另外兩個喽說到:“還青着幹什麽?“順風子”(耳朵)塞了“洋槍”(黑驢)毛是不?沒聽見三哥讓趕緊往過“扯呼”(快走)嗎?快扯!”
兩個小喽看了看腳下水池子中的石柱,又一臉爲難地看着劉炮頭剛要張嘴,就被劉炮頭一聲怒喝給頂回來了。[燃^文^書庫][]
“快點!别他娘的磨蹭了。快!扯啊!”
三個小喽無奈地搖了搖頭,便硬着頭皮依次踩在了石柱上,哆哆嗦嗦得向對面走了過去。
“爹,這些人說的都是什麽鳥語啊?我怎麽聽着越來越糊塗啊?”薛文湊到了薛元凱的身邊小聲嘀咕到。
“他們說的是江湖中的切口,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黑話。文兒,你江湖閱曆少所以你是不會聽懂的。”
“哦!我說的呢!哎!爹,剛才表哥對我說……”
“嗯哼!”薛元凱咳嗽了一聲打斷了薛文要說的話,然後小聲地對薛文說到:“不要聲張了!多留個心眼,看眼色行事吧!”
“嗯!知道了爹!”
“看!快看!那是什麽?”聶子風指着半月池對大家喊到。
隻見那半月池中水紋波動,一團團的黑影在水中若隐若現的上下翻騰着。三個剛走到了水池子中間的小喽,停住了腳步驚恐地來回看着自己的腳下。
忽然,水中“嘩啦”一聲騰起了一股不小的浪花,一條二尺來長周身通紅的魚躍出了水面,一口咬住一個喽的胳膊。
“啊呀!”那個喽疼的大喊了一聲,用手一把抓住了那魚猛的一拽,那魚竟生生的,從他的胳膊上咬下去了一大塊肉。他身子一歪,手裏的魚一下就被他甩到了水池邊衆人的腳下。
“撲通”一聲他從石柱上掉進了水池裏。
“啊!救命啊!救……我啊……救……啊嗚……救我啊……。啊嗚……”伴着叫喊聲他在水中上下掙紮着,翻騰起了一陣陣血紅的浪花。
石柱上的兩個人看着水中恐怖的景象,渾身上下都不由自主的哆嗦着。
薛元凱往前幾步跑到了那魚前,伸腳踩住了魚的身子,擡頭對石柱上的兩人喊到:“快!快過去!不要在石柱上停留,快過去!在不過去你們也會被攻擊的。快!”
劉炮頭一擡手對着,二人站着的石柱下就是幾槍“啪……啪!啪!啪!快扯呼!再不扯呼,老子的“柴火”(子彈)可要“鞭”(打)“瓢”(頭,腦袋)了!”
石柱上的兩人,一聽劉炮頭放狠話了也顧不得許多了,忙踮起了腳尖又往前走動了起來。
“胖子!快點往過走!别緊張放松自己!加油啊!”薛文對着石柱上的那個胖喽喊到。
聶子風走到了一個喽跟前,伸手抓住了他手裏的長槍:“來!兄弟!把你的槍借我使一下!”
“你……你要幹嘛?”
“放手!”
“把雞脖子(槍)撒(放)開!”
“三哥,“風緊”(不好)了這個芽兒(小夥子)要“叼”(搶)雞脖子,和咱排琴們“開克”(動手,打仗)。
喽們緊張的把槍口對住了聶子風,嘴裏還不停的喊叫着。
劉炮頭扭頭用槍一指聶子風,冷笑着瞪眼看着他問到:“哼哼!并肩子,你什麽意思?我和我的排琴們,可是真心實意的想和你們挂注。你現在叼我的人手裏的雞脖子,怎麽着?你真想和我們開克啊?”
聶子風一頭霧水地看着劉炮頭:“哎!你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啊?能不能說點我能聽懂的啊?”
薛元凱忙幾步走到了聶子風的跟前,笑着對劉炮頭說到:“呵呵!劉炮頭,誤會!誤會!正所謂不知者不爲罪!我外甥他初出江湖不懂規矩,還望您海涵啊!”
“是嗎?那他自己也有雞脖子,爲什麽要叼我排琴的啊?”劉炮頭冷笑着又問了句。
薛元凱一拉聶子風闆着臉問到:“風兒,你……你怎麽回事啊?你自己身上也有槍,你搶人家的幹什麽啊?”
“什麽?我那是搶嗎?天哪!喂!這位小兄弟,我剛和你說的清楚,借你的槍使一下,怎麽到了你的嘴裏就成搶了啊?你……你的理解能力也太差了吧?天哪!”說完聶子風無奈歎了一口氣。
“哎!馬老憨,他剛才真是那樣對你說的嗎?”劉炮頭看了看無奈的聶子風,然後盯着那個馬老憨問到。
“嗯!三哥,他剛才……是那麽說的。”馬老憨對劉炮頭說到。
劉炮頭聽完看着聶子風頓了頓,然後對馬老憨說到:“你,把雞脖子給他!”
馬老憨伸手把槍給聶子風遞了過去,聶子風接過槍走到了劉炮頭的身邊:“哎!我估摸着……剛才掉下去的那位也快被吃完了。它們一吃完水裏的,肯定會攻擊胖子他們。咱們現在看着點,隻要水裏的魚一跳出來咱們就開槍。怎麽樣?”
劉炮頭點了點頭:“嗯……行!哎!并肩子(朋友)剛才錯怪你了,請你别往心裏去啊!”
聶子風掏出了煙給了劉炮頭一根,然後自己往嘴裏塞了一根:“呵呵!不會的!對了!讓你的人把槍給我的妹子一把,我妹子她可是個神槍手啊!還有,你以後别說你們的那些黑……呵呵!反正你說點我們能聽懂的就行了!”
“行!哎!那兩個姑娘那個會玩槍啊?你!把你的槍給那兩個姑娘送過去。還有!從現在起,說話的時候都别說咱們的行話了……都說官話吧,省的有的地方鬧不清出誤會。”
“是!知道了!”
“啪!”的一聲水面跳起來的一條魚來,被聶子風一槍就給打下去了。
“好!哈哈哈……好槍法!沒想到你的槍法還挺不錯的。”劉炮頭笑着對聶子風說到。
“啪!”又是一聲槍響,一團紅色的血污濺了胖喽一臉。
紫涵熟練的撥弄了一下槍栓,然後又舉起了槍在水面上搜尋起了目标來。
劉炮頭驚奇地看着紫涵,伸手豎起了大拇指:“好!哎呀!沒想到這位姑娘還真是個神槍手啊?厲害!佩服!佩服啊!”
紫涵輕輕地笑了笑,手指一扣扳機身子微微的一動。
“啪!”一聲清脆的槍響,一條魚又被打了稀爛。
薛文往前走了幾步,仔細的看起了那條地上死魚來。
那魚有二尺來長,全身血紅,碩大的頭部占據了全身比例。從魚頭一直往後延伸的魚背上,有一排像是鋼針一樣向後傾斜刺骨。一雙恐怖的血紅色大圓眼睛,誇張的突出于頭的背面。微張着的嘴裏,三角形的尖齒像剃刀一樣,緊緊的咬着一塊血淋淋的人肉。
薛文看着屍虎魚眉頭一皺,回頭對薛元凱說到:“爹。這就是那恐怖的屍虎魚嗎?”
薛元凱走到了薛文的跟前,用腳踢了一下地上的屍虎魚:“嗯!就是它!”
“爹,這屍虎魚有沒有什麽東西能克制它啊?”慕容曉芸也走到了虎魚的跟前,看着地上的虎魚屍體問到。
薛元凱搖了搖頭:“這克制之法……我也沒有聽說過。”
“哎!曉芸,你不是會馭獸術嗎?你能不能過去和那些屍虎魚說說,讓它們放咱們過去呢?”
慕容曉芸無奈地搖了搖頭:“文哥,你難道忘了?我的馭獸術隻能對飛禽走獸使用。可這……這是水裏的東西。”
“哦!對!那……那我們可怎麽過去啊?唉……”薛文說着歎了口氣。
這時,兩個喽已經沿着石柱走到了水池的對面,高興地沖着劉炮頭等人擺着手。劉炮頭高興地和水池子對面的,兩個喽揮了揮手扭頭對剩下的喽們說到:“來!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四個往過扯呼!快!”
四個小喽不情願地走到了水池邊,剛要上石柱子就聽的有人喊到:“慢!我有辦法了。”
四個小喽忙回頭順着聲音望去,心中不由驚歎到:“啊!原來是他……!”
劉炮頭伸手一擺:“過來,馬老憨,你有辦法?你有什麽辦法啊?說出來聽聽!”
馬老憨往前走了幾步看了看,水池邊上正準備上石柱的四個人:“三哥,我們這樣過水池子太危險了。剛五個人眨眼的功夫就“土了點了”(死了)了三個,要是照這樣過水池子的話,那咱們的排琴們得有多少人,喂那水池子裏的“釘水兒”(魚)啊?三哥,你發現沒有那水裏的釘水兒隻要有吃的,它們就不會攻擊石柱上的人。咱們不行的話……就把咱們的“瘋子”(馬)給它們扔水裏一匹。然後,咱們趁着它們吃瘋子的功夫,就快速的從石柱上過去。三哥,您看……”
劉炮頭想了想把目光投下了薛元凱:“嗯!哎!他娘的剛不是說了嗎!再說話就說官話,怎麽又說上行話了?呵呵!馮先生,按您說的一匹瘋子啊不……是馬它們大概吃十幾分鍾,三匹馬就是四十多分鍾。四十多分鍾的時間,我們應該差不多都過去了。馮先生,您說呢?”
薛元凱想了想看着劉炮頭長出了一口氣:“呼!劉炮頭,這個法子行倒是行。可就是……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啊?”
“殘忍?馮先生,如果我們要是不殘忍的話,那我們怎麽過去啊?總不能讓人一個一個的跳下喂它們吧?好了!馮先生,您就按我的來吧!馬老憨,你帶兩個人出去牽三匹馬進來快去!”
馬老憨一點頭對着喽們說到:“嗯……你!你!還有你,跟我出去牽馬去。走!”
劉炮頭看着馬老憨等人走出去的背影,湊到了薛元凱的身邊納悶地問到:“哎!馮先生,嘶……我就奇怪了,這半月池裏的水是從哪兒來的?還有那些屍虎魚它們在這半月池中,平時都吃什麽東西啊?”
“是啊!爹,這屍虎魚平時,是靠吃什麽爲生的啊?”薛文用腳踢了一下地上的屍虎魚屍體。
薛元凱從身上的挎包裏,掏出了那把銀色的小算盤,然後快速的在算盤上撥拉了起來。
“哎!馮先生,您……您這是算什麽呢?”劉炮頭看着薛元凱,一指他手中的算盤不解地問了句。
薛文對他一擺手說到:“噓!别說話!”
薛元凱一下停住了手裏的動作,把算盤放回了挎包裏對劉炮頭說到:“劉炮頭,這半月池子裏的水,很可能是上邊那條小溪裏的水。至于……池子裏的屍虎魚嗎?我想,它們平時應該是躲在池子下邊的泥沙裏的。有東西吃的時候它們就吃,沒東西吃的時候,它們就像冬眠了一樣一動不動的躲在泥沙裏。剛才,您的人下去的時候,不小心讓屍虎魚背上的骨刺給紮破腳了。别看那屍虎魚的眼睛大,可它們的視力卻不怎麽樣。唯獨,它們對血腥味卻是十分的敏感。所以,它們才會拼命的攻擊,一切進入它們視線裏的生物的。”
“哦!我明白了!它們是喜歡血腥味兒啊?那一會我們就殺一匹馬,給它們放在水池子邊上。然後,我們就趁着它們攻擊死馬的功夫,快速的從石柱上走過去。馮先生,您看行不?”
“嗯!這個辦法倒是能行得通。我們把馬的一半身子給它們放到水裏,讓他們争搶着。然後,我們就快速的從石柱上走過去。但是,我們一定要抓緊時間,争取在屍虎魚發現我們之前,通過石柱到達水池子的對面。”
“行!馮先生,明白了!”
“三哥,馬來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馬老憨等人牽着馬走進了墓室當中。
“來,把馬牽到水池子這兒來。”劉炮頭對着馬老憨等人擺手說到。
馬老憨等人牽着馬走到了水池邊上,劉炮頭看了看衆人然後說到:“剛才,我和馮先生商量了一下。一會咱們先殺一匹馬,然後把馬的上身子伸到水裏,讓那些屍虎魚吃着。然後,咱們趁機快速的從石柱上走到對面。大家一會往過走的時候千萬不着慌張,一定要穩住自己的心态。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明白了!三哥!”
“好!馮先生,您看……是讓您的人先過啊?還是讓我的人先過啊?”劉炮頭轉身問了一句薛元凱。
薛元凱看了看紫涵和慕容曉芸:“我看……還是先讓她們兩個女孩子先過吧!”
“行!按您說的辦!來!牽一匹馬到水池邊上來。”劉炮頭對馬老憨說到。
馬老憨牽着馬走到了水池邊,然後就松開了手裏缰繩退到了後邊。
劉炮頭對慕容曉芸和紫涵說到:“二位姑娘,準備好了嗎?”
“等等!劉炮頭,我和她們一起過吧!要不她們兩個女的我有點不放心。”薛文對劉炮頭說到。
“行!要不……要不馮先生,您和您的人一起過吧!等你們過去了我們再過,您看怎麽樣?”劉炮頭問了一句薛元凱,
薛元凱一點頭:“行!那我們在前邊,您讓您的人後邊緊跟上,咱們盡量一次多過去幾個人。”
“好!那大家都聽着啊!讓馮先生他們前邊走,我們後邊跟上!大家都準備一下。”
薛元凱第一個走到了石柱前,回頭看着薛文和慕容曉芸等人說到:“我第一個吧!你們後邊緊跟着我。記住!有什麽事兒都不要慌張,千萬要冷靜行事。知道了嗎?”
“嗯!知道了!”薛文等人點了點頭。
劉炮頭走到了水池邊用手捂住了馬的眼睛,對石柱前的薛元凱等人說到:“馮先生,準備好啊!聽我的口令!”說完他舉手對着馬腦袋上就是一槍。
“啪!”一聲清脆的槍響,馬應聲一頭栽在水池裏。
頓時,水面上就被染成一片血紅。水池中波紋翻滾,一團團的黑影快速的聚集到了馬身子跟前,不時的翻騰起來了一團團紅色的水浪。
“快!馮先生,快往過走!”劉炮頭對薛元凱等人大聲地喊到。
薛元凱忙邁步踏上了石柱也大聲地喊到:“快!後邊的人跟上,快走!”
衆人急忙邁腿踏上了石柱,小心翼翼的跟在了薛元凱的身後,緩緩的向對面走了過去。
劉炮頭看着水中翻滾着的屍虎魚,焦急地對小喽們喊着:“快!能過幾個就過幾個!快點往過走!來!過來兩人,把馬的屍體在往水裏邊推一推。快!”
幾個小喽跑到了馬屍體前,彎腰使勁的把馬屍體往水裏推了推。
“快!快過!”劉炮頭看了眼水中的景象,心急如焚的又對衆人喊到。
“快!把馬的屍體都推進去,快!”劉炮頭對幾個小喽又喊到。
“嘩啦!”一聲馬的整個屍體就被推到水裏。
“快!大家抓緊時間!快點過!”
劉炮頭看了一眼,已經站在了池子對面的薛元凱等人。又看了看石柱前排着隊等着的人,對着水池邊的幾個小喽一擺手:“快!把那兩匹馬都牽到這兒來。”
小喽轉身走到了馬前把馬牽到了水池邊上,劉炮頭伸手捂住了馬的眼睛。
“啪!”又是一聲槍響。
“撲通”一聲馬的上半身又栽進了水池裏。
劉炮頭對剛牽過馬的幾個小喽一擺手:“快!你們快上去!趕緊過去走!快!”
馬老憨看着劉炮頭面露難色地說到:“三哥,要走一起走!我們走了就剩下你一個人了,我們……”
劉炮頭把眼珠子一瞪:“讓你走就走!哪兒來的那麽多廢話啊?快走!别管我!我一會就過去。快!”
馬老憨無奈地搖了搖頭,一咬牙轉身就向着石柱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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