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寶閣”坐落在保定最繁華的街面,是一座古色古香、雕梁畫棟的高大古建築。[燃^文^書庫][]店門口漆紅色的兩根柱子上寫着一副對聯,上聯是“夏鼎商彜陳列滿室”下聯是“隋珠如壁價值連城”,中間高大的門頭上是三個鎏金大字“聚寶閣”。
進得屋去,正對門口的是一件兩米出頭的木制八寶屏風,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鳥魚蟲,打眼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屏風後面有張桌子,就像古代酒樓收錢的那種。再環顧四周,店鋪兩側的牆邊擺放着紅木的貨架,架子上面擺放着大大小小瓷器制品。
店鋪中央放着一墩石器,看起來有些像水缸,又有些像喝酒用的器具。目視店鋪的正前方,左右各有兩根漆紅木柱子,兩根柱子上分别挂了兩把劍器。左邊的柱子上挂的是一把沒有劍鞘的桃木寶劍,劍有一米來長,劍把上面墜子着一顆紅色的瑪瑙墜件。而右邊的柱子上挂着的是一把七星銅錢劍,那些長有銅鏽的銅錢,被一枚枚的用紅線串成利劍的形狀。劍長一尺左右,兩劍雖沒有那些真刀真劍鋒利,但其工藝和造型卻是無以倫比的。兩根圓柱中間擺放着一張紫色的楠木香案,香案正中擺放着一尊青銅澆築而成的關公像。青銅像左右兩旁各擺着一根紅紅的蠟燭,前面則一個圓形的青銅香爐,還有幾個精緻的果盤。
雖比不上北京的“戴月軒”,但在河北乃至華北地區,在古玩界也算得上是屈指一數的店鋪了。由于薛元凱幹的是倒鬥的營生,爲了掩人耳目薛元凱就和他的三哥薛元禮共同創辦“聚寶閣”,到了如今已經有20來年的曆史了。店内主要經營各種古玩玉石,青銅瓷器、和名人字畫等,薛元凱憑着自己的倒鬥的手藝,做的都是無本的買賣。一直以來“聚寶閣”的生意,都是門庭若市紅紅火火的。這也讓薛元凱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裏,迅速的變成了富甲一方的财主。雖現趕上戰亂之秋,但是由于薛元凱有精湛的倒鬥技藝,在加上在生意上的經營有方。“聚寶閣”依然是生意興隆,絲毫沒有一點受到戰争的影響。
“老爺!夫人!孫郎中來了。”劉三在屋門口彎腰說到。
薛元凱和夫人急忙站起身上走向了屋門,薛元凱一抱拳對着劉三身旁的孫郎中說到:“孫老先生,辛苦您了!裏邊請!裏邊請。”
“不敢當!不敢當啊!薛老爺您太客氣了,好好好……薛老爺您請。”孫郎中和薛元凱客氣了幾句,便邁腿走進了屋子,來到了薛文的**榻前。
薛元凱夫婦倆緊跟着孫郎中身後,也走到了薛文的**前,薛元凱把凳子給孫郎中往過挪了一下“孫老先生您請坐。”
“好!好!好!”孫郎中回頭對着薛元凱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坐到了凳子上。
“劉三,上茶。”
“是,老爺。”
孫郎中仔細看了看靠在**上的薛文,然後和藹的張口說到:“三少爺,把您的手給我,我給您把把脈。”
“哦!”薛文把手伸了過去,然後仔細的打量起了孫郎中來。
他,年紀已經是杖國之年,給人一看就是一位慈祥的老人。滿頭的銀絲梳得十分認真,沒有一絲淩亂。一副四方古銅色的臉孔,額下花白的眉毛濃而稠密,微微下陷的眼窩裏,一雙銅鈴般深褐色的眼眸,仿佛悄悄地向世人訴說着歲月的滄桑。高聳挺立的鼻梁上,架一幅似乎就要掉下去的老花鏡。薄厚适中的嘴唇裏,是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尖尖的下巴上,飄着一縷快要垂到胸前的山羊胡須。
“三少爺!三少爺!”
薛文猛地醒過了神兒,忙點頭答應了一聲:“哦!孫先生”
“三少爺,您現在感覺……有什麽不适的地方嗎?”孫郎中把着脈,看着薛文問了一句。
“我感覺渾身無力,眼睛有一種像是火燒一樣的感覺,還有……還有……哦!對了還有就是,眼睛裏有時候有一種憋脹的感覺,似乎裏邊憋着好多的東西出不來一樣。”
孫郎中聽完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松開了薛元凱的脈,用手捋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微閉着眼睛便不再說話了。
薛元凱夫婦倆站在孫郎中的背後,見算郎中不說話了一下就着急了,薛元凱小心翼翼地張嘴問到:“孫……孫老先生……犬子……犬子的傷……是不是……”
孫郎中回過了頭去對薛元凱夫婦說到:“薛老爺、薛夫人,三少爺的傷……”說到這孫郎中搖了搖頭,便不再說話了。
“孫老先生,您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是啊!孫老先生,您有什麽就說吧!我……我能承受的住。”薛夫人剛說完話就忍不住了哭了起來,晶瑩的淚珠如斷線的珠子一樣湧了出來,一顆一顆地滑落在了白嫩的臉頰上。
孫郎中趕緊的說道:“那老夫就鬥膽直言了。”
“孫老先生您說!”
“您說吧!孫老先生。”
“剛才從三少爺的脈象來看……三少爺有三種脈象。”
“什麽?三……三種脈象?”薛夫人聽完不由的就是一驚。
“三種脈?孫先生您……您是不是弄錯了,這……人怎麽能同時有三種脈象呢?”薛元凱更是瞪着圓圓的眼睛,看着孫郎中一臉地驚愕。
孫郎中用手捋着胡子,胸有成竹的笑了笑開口說到:“哈哈哈……薛老爺、薛夫人,老夫行醫五十多年,從未有過一次失手。三少爺确有三種脈象,而且三少爺的脈象,老夫……老夫也覺得奇怪。”
薛元凱聽完孫郎中的話後眉頭緊鎖,看了看**上的薛文,然後對着孫郎中一抱拳“孫老先生,請您随我到書房一叙……夫人,你在這陪陪文兒,我和孫老先生出去一下。孫老先生,請!”
孫郎中起得身來也做了個回禮“薛老爺,您請!”
說完,薛元凱就和孫郎中一前一後走出了薛文的屋門。功夫不大薛元凱就帶着孫郎中,來到了自己的書房門前。
“請!孫老先生,您請!”
“好!請!”
薛元凱和孫郎中進得屋中,坐定了身子,一個年約十五六的小丫鬟,端着兩杯香茶放到了兩人中間的茶幾上。
“孫先生請用茶!老爺請用茶!”
“好!好!好!”孫郎中微微地點了下頭。
“好了!小紅,這裏沒什麽事兒了,你下去吧!出去告訴家裏的人,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孫老先生商議,任何人一律不見。”
“是,老爺!”小紅乖巧的對着薛元凱道了個萬福,然後就走了出去。
“孫老先生您請用茶。”
“好!”孫郎中頭微微一點,端起了茶碗,用碗蓋撥了幾下飄在茶水上的茶葉。然後慢慢地呷了一口茶水。
“嗯……不錯!好茶!好茶啊!湯色碧綠清澈,香氣濃郁,滋味鮮醇甘厚,回甘持久。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這茶可是那上等洞庭碧螺春?”
“哎呀!孫老先生厲害!着實的厲害啊!沒想到,孫老先生不光醫術高明,而且對飲茶還這麽的有研究,佩服!實在是佩服啊!”說完薛元凱起身拱手彎腰給孫郎中重重地施了一個大禮。
孫郎中急忙把茶碗一放,站起了身來拱手給薛元凱還禮“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啊!薛老爺你說的太嚴重了,老夫也就是挺喜歡這茶,也是信口一說。可沒有您說的那麽厲害,更談不上什麽研究了。慚愧!慚愧啊!”
“呵呵!你過獎了!孫老先生,您請坐!請坐!”
“薛老爺,您請!”
“呵呵!孫老先生!一會等送您回去的時候,我讓人給您帶一些回去。什麽時候你喝完了就支應我一聲,我馬上派人給您送過去。”
“薛老爺!可使不得!可使不得啊!像這等名貴的茶葉,老夫有幸品嘗一下就足矣了,那還敢再讓薛老爺您再破費呢!”
薛元凱微微地一笑“呵呵!哎!孫老先生!應該的!應該的!您都這麽大的年紀了,我三番五次的讓您受累。這心裏覺得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這一點茶葉算不得什麽,所以請您就不要在推辭了。”
孫郎中高興的點了點頭,雙手一抱拳“那老夫謝謝了,謝謝您了薛老爺。”
“您客氣孫老先生。呵呵!孫老先生,剛才在犬子的房内當着内人和犬子的面,說話多有不便,所以把您請到了這兒……現在就剩你我二人了,您……您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孫郎中端起茶碗飲了一口茶,然後開口說到:“好!那老夫可就實言相告了。”
“您說!您說|!孫老先生但講無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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