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音樂,在空氣中飄蕩着,這是一間小茶樓,此時這裏人并不多,顯得特别的安靜,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茶香,混合着空氣中的音樂。
“老趙。”淩海東拿起泡好的茶,給老趙斟滿。
“我聽說最近案子的調查,進展并不是很順利,是嗎?”老趙拿起小小的茶杯,放在鼻尖嗅了嗅,輕輕啐了一口。
“嗯!”淩海東淡淡的應了一聲。
好半響,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很是詭異。
最終,還是老趙打破了沉寂:“海東,你找我不隻是爲了請我喝茶吧!你我相識那麽久,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
淩海東聞言并沒有說話,直愣愣的看着老趙好半響,才道:“老趙,你真的決定了?”
老趙聞言一笑:“不走還能怎麽辦?畢竟年歲大了,也到了退休的年齡,早一天和晚一天也沒有多大的區别。”老趙說着這些話,臉上看似再笑,說的那是那麽的輕描淡寫,其實笑容的背後,隻有他自己知道。
歲月如一把無形的刻刀,老趙心中哀歎,充滿了無盡的無奈。可以說他的大半生都獻給了警察這個職業,如今年齡大了,力不從心,即使不願意,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時代已經成爲過去。
“我已經跟局長提出了退休申請,董局也批了,估計過兩天批文就下來了。”
“嗯!”淩海東淡淡的點點頭,臉色看不出悲喜:“是不是因爲那件事情,所以你才提前離開。”
淩海東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盯着老趙。
老趙可笑着搖了搖頭,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接着臉色說不上到底是什麽樣的表情,很複雜,很無奈,有很憤恨。
“當了一輩子的獵人,最後……呵呵。”老趙語氣裏不免含着對自己的嘲諷,有種想要仰天長歎,卻發現竟然喊不出來:“最後啊,卻發現栽倒自己挖的坑裏了。”
“老趙,不要自責了,那不是你的錯……”淩海東安慰道,他豈能感受不到老趙的心情,除了安慰,他真不知道還能爲老趙做些什麽?
“行了!”老趙揮了揮手,打斷了淩海東話:“海東,不管是不是我的錯,那都是我的錯,我是檔案室的負責人,不論誰出了錯,我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淩海東沒有說話,他知道,他了解老趙的脾氣,也明白老趙的話沒有錯。默默的爲老趙倒滿茶水。
“唉!”老趙看着面前的茶杯,無聲而又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種結局,是人生的道路中總要去面對的,誰也避免不了。
“老趙,其實這件事情,要怪就怪我。要不是當初我把錢放到檔案室,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淩海東看着老趙,想要解開老趙的心結。
“海東,不管什麽原因,最後那些錢是在我的管轄内,莫名其妙的丢了,那就是我的錯。”
“可是……”淩海東還想要解釋什麽,卻被老趙打斷。
“我明白你的意思。”老趙給了淩海東一個微笑:“對了,我一直沒有個疑問,當初你把那麽大一筆錢,放我哪裏,那些錢到底是哪來的?”
這是老趙一直以來的疑問,隻是淩海東沒有主動說,他也就沒有問,直到如今,錢沒了。
淩海東沉吟了一會兒:“其實,那些錢我也不知道是誰的……”
“啥?”老趙一聽,大吃一驚,接着臉色一變,騰地一聲起身指着淩海東怒道:“你這是啥意思?那些錢不會是你小子收受的賄賂吧!”
“不是!”淩海東一愣,沒有想到老趙的情緒那麽激動:“你想哪去了?我是那樣的人嗎?”
“人心都會變的,誰知道你小子是不是,心也黑了。”老趙聞言,情緒好了一些,坐了回去。
淩海東臉一黑,沉着臉道:“老趙,我在你心裏難道就是那樣的人啊?”
“俗話說的好: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人心呐,隔肚皮啊!”老趙這話說的有些陰陽怪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