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兩個中年男子的離去,小院再次恢複了甯靜,隻有微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這時小平房的門吱呀一聲輕輕打開,黑袍人再次走了出來,懷裏的黑貓安靜的趴在他的懷裏。
“喵!”
黑貓擡起頭,用那藍寶石一般的眼睛看了黑袍人一眼。
黑袍人低頭看了懷裏的黑貓一眼,用他那顯得幹枯的手,在黑貓的腦袋上輕輕撫摸。
“時間快到了,你……也該走了。”
黑袍人喃喃低語一聲,聲音幹澀嘶啞。
“喵!”
黑貓再次叫了一聲,聲音急促,隐隐有些不安和焦躁,在黑袍人懷裏躁動起來,仿佛是聽懂了黑袍人的話語,它在抗議,表達自己的不滿。
“你這小家夥。”黑袍人低笑了一聲,又在它的腦袋上輕輕摸了幾下:“要是……不願意……走,我……會給你找個好點的主人,你要……用生命……去保護她,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知道了嗎?”
“喵……”
黑貓真的很通靈性,在黑袍人一番話語之後,它頓時安靜了下來,隻是藍寶石的眼裏,隐約間透着一絲哀傷。
不在理會懷裏的黑貓,而黑貓也閉上了眼,很是享受的挪了挪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黑袍人就這樣佝偻着身子,他多次想要挺直腰闆,可是最終還是放棄了。
“唉!”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帶着無盡的悲傷和恨。
他呆呆的望着遠方,那是龍海市的方向。
此時夕陽西下,染紅了天邊的雲彩,金黃色的餘輝照應在他的身上,和他那一身的黑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那麽的孤單和落寞,又帶着無盡的悲傷與思念。
“你們……還好嗎?”他輕聲開口:“我……對不起……你們,來生……我……在補償吧!”
………………
龍珠商業購物廣場上,一片的忙碌,周圍看熱的人群已經被驅離出去,幾輛救護車拉着警笛緩緩駛離。
淩海東站在廣場上,身邊是血色的大地,那是鮮血,在夕陽的餘輝下,是那麽的刺眼,他看着救護車離去,臉色陰沉,劍眉緊皺。
他沒有想到,原本以爲一件小小的命案,會接連發生,幾件案子竟然都有關聯。
現場已經勘查的差不多了,幾具屍體已被拉走,但是現場還有一具,這屍體正是曹勇。
他跪在地上,有些詭異的是,他頭顱耷拉着,臉幾乎貼在了胸口上,若是仔細觀看,會發現,他的整個脖子幾乎都被切下,若不是後頸上還有一層薄薄的肉皮連着,頭顱就會掉下來。
“頭兒。”法醫杜梅走了過來,輕聲呼喚,因爲他看到淩海東一直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臉色陰沉。
“嗯!”淩海東點點頭。
“初步的驗屍結果出來了。”杜梅道。
“情況如何?”淩海東道。
“死者是被利器劃破了脖子上的動脈,脖子幾乎被整個割斷,從傷口上來看,死者是先被劃破了動脈之後,又使勁想要把頭割下來。”杜梅道:“手段有些殘忍。”
淩海東沒有說話,徑直走到了曹勇的屍體旁邊,蹲了下來。
“還有什麽?”
“死者名叫曹勇。”王小汪不知何時站在了淩海東的身邊,答道:“現年三十四歲,龍海市人,這些死者當中其中就有一人是他的妻子,他還有一個不到三歲的女兒,不過他的女兒目前還在昏迷中。”
淩海東聞言,眉頭一皺:“什麽情況?”
“還在調查中。”王小汪有些底氣不足的道:“不過我剛才在人群中倒是聽到了一些消息,好像是曹勇當時像是發了瘋一樣,親手把自己的女兒扔了出去,孩子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當時就昏迷過去。”
“還有麽?”淩海東聞言,臉色陰沉的可怕,隐隐處于暴怒的邊緣,渾身散發出陣陣冰冷的氣息。
站在他身邊的王小汪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突然之間,心底生出一股恐懼,這恐懼就來自身邊的淩海東:“沒……沒了,還在調查中。”
“給我全力去調查,我要知道整個事件的詳細經過。”淩海東語氣低沉,但卻蘊含着無邊的怒意,他在極力的壓制。
“是!”王小汪領命而去,轉身時,擦了把額頭的冷汗。
說實話他跟在淩海東身邊很久了,還從來沒有感受到淩海東身上那可怕的壓力,更沒有想到一個人身上會散發出冰冷的寒意。
“杜姐,你繼續說。”淩海東低沉道。
“你再來看看。”說着話,杜梅招來兩個助手幫忙把曹勇的屍體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