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該死,他們都該死!”曹勇貼在李曼的耳邊,輕聲說道,聲音很輕,隻有李曼一個人聽得到,可這聲音卻透着無邊的殺意。
李曼感覺到全身有些冷,身體打了個冷戰。
“他該死?他們都該死?”
李曼迷惑了,他是誰?他們又是誰?
可是這一切都和她和孩子和自己的丈夫有什麽關系麽?
“阿勇,你醒醒,醒醒啊,是我,我是小曼。”李曼淚眼婆娑,看着丈夫,使勁搖晃,想要把他喚醒。
曹勇舔了舔嘴唇,看着李曼獰笑着。
突然,李曼渾身一顫,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那裏有一把刀,隻剩下了刀柄,而刀身已經刺進了身體裏,殷紅的獻血從體内緩緩流出,染紅了衣服,滴落在地。
李曼不可意思的擡起了頭,用不解和疑惑的目光看向曹勇,這個和她相伴了七八年的丈夫。
“爲……爲什麽?”
李曼一張嘴,獻血順着嘴角流出,到現在爲止她都想不明白,自己一直深愛的丈夫爲什麽會突然之間變的那麽的陌生,那麽的恐怖。
曹勇不可能回答她,或者說他已經回答過了。
她懂就是懂,不懂他也不想解釋。
李曼死死的用力抓緊了曹勇的手臂,她再次開口問道:“爲……爲什麽?”
“你……不該……”曹勇的話還沒有的說完,他感覺到來自他手臂的力道,突然之間消失了。
李曼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沒有閉上,但是瞳孔渙散,她死不瞑目。
她似乎想要在看一眼這個世界,似乎想要在看看自己深愛的丈夫,想要得到答案,可惜她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到,她已經帶着遺憾和不解永遠的離開了。
“不!”
曹勇就在李曼離開的那一刻,他突然之間清醒了過來,眼睛雖然仍舊是血紅的,但多少恢複了一絲清明。
他緊緊的把妻子攬進了懷裏,緊緊的抱着她,兩行血淚流下,李曼懷裏的孩子也慢慢的滑落在地,毫無聲息。
“啊……”
曹勇仰天大吼,他法承受妻子的離去,而劊子手是他,是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妻子,他松開了拿刀的手,他的手上滿是鮮血,那鮮血是那麽的刺眼。
他低頭看着手上的血,嘴裏停的喃喃自語:“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要傷害我的家人。錯的人是我,和她們又有什麽關系?”
他仰天咆哮,可惜周圍沒有人能夠回答他,更是因他的話感到莫名其妙。
在人群不起眼的角落裏,有一名乞丐坐在地上,屁股下面是一塊木闆,木闆的下面是四個輪子,一眼望去就知道這是自己做的滑闆車,他看上去像一名殘疾人,髒亂的長發,遮掩住了他的面孔,讓他看不出他的本來面目,他低着頭,如果這時有人能夠看清他的臉,就會發現他在笑,無聲的笑,笑容裏有一抹凄涼和悲哀,又帶着一絲欣快。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來到這裏的,龍珠商業購物廣場是不準許乞丐進來的。
“你出來,滾出來!有種就朝我來,有種你就殺了我!”
曹勇突然發瘋了一樣的向着人群中咆哮,而那把尖刀,不知何時已經被他從李曼的身體裏抽了出來。
他站在人群中,手握帶血的刀,獻血還在滴落,血紅的眼睛在人群中掃過。
直到這一刻,衆人才發現,這不是在演戲,那刺目的鮮血不像是假的,而躺在地上的那對母女,也是真的。
“殺……殺人了。”
有人醒悟,結結巴巴的說道。
“這……這……這不是演戲麽?”剛才還說這是在演戲的那人,也驚呆了。
“滾出來!”曹勇再次大吼,可惜沒有人回答他,也沒有人站出來。
“唉!”坐在滑闆車上的乞丐無聲的歎了口氣,沒有人知道這一歎是爲何,他滑動身下的小車,分開人群緩緩的向外走去。
就在乞丐轉身的那一刻,曹勇突然之間撲向了人群,手裏的刀毫不猶豫的揮向了衆人。
離他最近的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刀就從他的脖子上抹過,一道血箭瞬間飚射而出,那人的目光帶着不解,緩緩的倒了下去。
“殺……殺人了,快跑!”
一瞬間原本還在看熱鬧的人,一下子炸開了鍋,可是人太多了,總有那麽幾個人跑的慢,被趕上來的曹勇一刀一個,不論生死。
曹勇瘋了,他向着人群揮動了屠刀,這一刻他的心裏隻想發洩,隻有殺!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