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汪随手把文件夾扔到了吳羊皮的面前。
淡淡開口道：“我就不給你讀了，你還是你自己看看吧！”
吳羊皮滿臉的疑惑，但他還應聲拿了起來，他翻開了第一頁，隻是看了短短幾行字，吳羊皮的臉色就變了，變的無比的難看，他擡頭看了王小汪和張楊一眼，目中含着震驚。
他雙手忍不住輕輕顫抖，每翻一頁，他顫抖就增加一份，而心裏也多出一絲驚懼，同時心裏更多的是震驚。
這文件夾裏記錄的每一項，寫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隻是無論吳羊皮怎麽想，就算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警方是怎麽知道的？
這文件内記錄的每一件事情，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别人，就算是他的至親，他的老婆都不知道。
隻是翻看了兩頁，吳羊皮的額頭就出現了一層細汗，他擦了擦額頭，擡頭又看了一眼王小汪，隻見王小汪一臉漠然，但并沒有注視着他，他感到嘴幹舌燥，用那不停顫抖的手拿起水，大口大口的猛灌了幾口。
“你們……”吳羊皮聲音幹澀。
“你是不是很震驚，震驚我們是怎麽知道的吧？”王小汪微微一笑：“别忘了我們是幹什麽的，别以爲你做的那些事就真的很隐秘，我們就查不出來了，不過……”
王小汪一頓，面帶笑意，頭一歪，道：“不過我還真是挺佩服你的，口風還真不是一般的緊，保密措施做的那麽好，哎呀，不做個間諜可惜啦。就連天天和你睡在一起的老婆都不知道，你竟然還是個不擇不扣的賭徒，在外面欠下了那麽多賭債，啧啧啧，真是令人佩服啊！我還真是不明白，欠下了那麽一大筆賭資，你還能活的如此潇灑，竟然還在外面偷偷養了女人，厲害！真是太厲害了。”
王小汪的話也不知道是在恭維吳羊皮，還是真的在佩服他。
他的話沒有錯，吳羊皮此刻拿在手裏的文件夾裏除了吳羊皮的所有個人信息以外，還有其他的一下東西，正如王小汪剛才所說，吳羊皮是個賭徒，超級賭徒，光是在外面欠下的賭資就有數百萬之巨，還有高利貸等，就是這樣一個人，還在外面包養了小三，這不得不讓王小汪佩服。
但很可惜，吳羊皮包養的情婦在前幾天，跟着别人跑了，這讓吳羊皮很是惱火了一陣子，但是他也隻能悶在心裏。
“行了，你繼續往下看，後面的更精彩。”王小汪一笑，那笑容映在吳羊皮的眼裏，仿佛那就是一抹嘲諷。
“我……我不想在看了。”吳羊皮低聲道，接着他像是突然醒悟，猛地擡起頭大聲說道：“就算這些都是真的，那屬于我的個人隐私，那是我個人生活作風的問題，你們也沒有理由抓我啊，何況這裏面隻是……隻是你們的一面之詞。”
話到最後，吳羊皮的聲音很低，顯得有些底氣不住。
王小汪眼皮一擡看了他一眼：“繼續看，這裏面會有你要的答案的。”
“我……”吳羊皮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麽。
“給我往下看。”王小汪冷眉一橫，厲聲道。
吳羊皮吓得一哆嗦。
直到他翻到了一張印滿了數字和文字的紙張的時候，他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就誇了，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這張紙是一張工資的領取單，吳羊皮并不陌生，每個人在領取工資的時候，都會簽上自己的名字，如果是别人代領，就要簽上代領人的名字，而且還要有當事人的委托信。
“怎麽樣？還有什麽要說的麽？”王小汪一直都在關注着吳羊皮的一舉一動，神色變化，當他看到吳羊皮的表情時就知道，已經差不多了。
“我……”吳羊皮張了張嘴，卻隻吐出了一個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他腦中現在一片空白，他絞盡腦汁抗辯道：“可……可這也證明不了什麽，這件事許多人都知道的。”
“你說的沒錯，是代表不了什麽，可是就因爲這一個小小的簽名，卻有很大的意義，它就是一張最好最有利的證據，當然這隻是其一。”
“可那又能證明什麽？”
“證明什麽？證明你有罪。”王小汪聞言，目中閃過一絲輕蔑：“唉！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以爲你做的天衣無縫，但是我要送你一句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你因爲賭博，欠下了巨額的賭債，年前債主逼上了門，在你請求對方在寬限幾天無果之後，你便到處籌錢，可最終還是差了不少，這其中就有毛頭這幾萬元錢，還有你現在住的房子，也已經不屬于你了。你現在看起來每天風風光光，但是真實的情況隻有你自己心裏最明白。”
“你，已經一無所有啦，你那在國外讀書的女兒，也會因爲你，而無法繼續完成學業，你老婆，也會因爲而無家可歸，最總将是流落接頭。”
“還有，毛頭因他母親的意外去世，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喬志偉的身上，他以爲是喬志偉沒能按時發給他工資，我想你當初也是那麽給毛頭說的吧。”王小汪一邊分析，一邊瞪着吳羊皮。
“毛頭在你家吃了一頓飯，又喝了不少的酒，曾當着你的面，酒後揚言要殺喬志偉，爲他母親報仇，而你因爲怕事情敗露，所以你就……”
“别說了，求你别再說了……”
吳羊皮底下了頭，忍不住痛哭起來，他後悔，非常的後悔，可是再後悔也已經沒有什麽用了，這世界就是那麽的現實，沒有後悔藥給你吃。
王小汪的每一句都是真，每一句話都如一根針，深深的刺進他的心裏。
吳羊皮的精神防線算是已經徹底的崩潰了。
王小汪微微一笑，張楊也重重的吐出了口氣，有種如負釋重的感覺，他感覺這審訊比讓他跑個十公裏還要累。
其實他不知道，審訊也沒有他想的那樣，隻不過這是王小汪故意那麽做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廢那麽多事，那麽多口舌，這不是自找麻煩麽？
“說吧，你是怎麽殺害喬志偉的？”王小汪突然問道。
“我……”吳羊皮一擡頭，滿臉驚恐。
“怎麽？你難道還不想承認麽？”王小汪眉頭一皺。
“說！”張楊“砰”的一聲也一拍桌子。
“唉！”
吳羊皮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表情充滿了失落和懊悔，他知道大勢已去，即便他做再多的狡辯也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了。
一步錯，步步錯。
如果這世間真有來世，他絕對不會重蹈覆轍，走上這條路，他知道自己這一生算是到頭了。
最後，吳羊皮主動承認了，自己就是殺害喬志偉的真兇，毛頭的錢也是他給用了。
隻是他心中還有許多疑惑，幾次看了看王小汪和張楊，他都沒有問出來。
是啊！問與不問已經不再重要了。
他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會是什麽，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麽樣？能改變曆史麽？能回頭麽？
他害了自己不說，還害了他周圍的一群人，老婆，孩子，還有毛頭……
吳羊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