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毛頭,淩海東微微一笑,說道:“毛頭别緊張,我随便聊聊怎麽樣?”
毛頭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我聽說你以前學習挺好的,也如願考上了一所市裏的重點高中,可是你卻沒有去上,這是爲什麽呢?”淩海東點煙一顆煙,接着又抽出一顆遞了過去,問道:“抽煙麽?”
毛頭聞言,不明白淩海東這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爲什麽不直接審問他關于殺人的話題,或者像剛才那位一樣,對他大呼小叫,或是來一頓揍,反而要和他拉起了家常來,詢問了他的過去。
正如淩海東所言,他很聰明,學習成績更是很好,隻是可惜命不好,生在了窮人家,父親走的早,母親又一病不起,所以董事他,便放棄了學業。他沒能上高中也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遺憾。
他凝神忘了淩海東一會兒,伸手接過煙,淩海東又爲他點燃,突然,淩海東拍了拍毛頭的肩膀,輕聲道:“呵呵,看你這拿煙的架勢,也有不小的煙齡了吧!早點戒了吧,你還年輕,路還很長,吸煙對你沒有好處。”
剛剛抽了一口的毛頭聞言一愣,擡頭望着淩海東,他不明白爲什麽淩海東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有些不解。
就是正在低頭整理筆錄的李麗也詫異的擡起了頭,但是一看到隊長手指間還夾着的煙,小嘴一撅,低不可聞的嘀咕道:“還好意思勸别人,自己不是一顆接一顆的抽麽!”
毛頭看了一眼淩海東,又看了看手裏的煙,毫不留戀的把煙扔到了地上。
“呵呵。”淩海東對于毛頭的舉動非常的滿意:“你很聰明。我們繼續聊吧。”
“謝謝你,你和那些警察不一樣。”毛頭突然說道,看着淩海東眼神很誠懇,不是在說謊,而是發自内心的。
“哦,有什麽不一樣的?那你想的警察應該是什麽樣子?”毛頭的話,讓淩海東很感興趣。
“就是……”話到一半,毛頭突然停住了,他偷偷瞥了一眼李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沒事,你說吧。”毛頭的小動作怎麽可能逃得過淩海東鷹一般銳利的眼睛,他開口安慰道。
“我聽說,你們警察對待犯人都很兇,動不動就動手打人,給人用刑,逼人認罪。”毛頭說着話,又擡眼看了看淩海東,隻見淩海東仍然面帶微笑,更本沒有生氣的樣子,又瞥了李麗一眼。
但是李麗和淩海東不一樣,李麗作爲一名刑警,感知敏銳,毛頭的小動作根本瞞不過她,就在毛頭看向她的時候,她也擡頭瞪了毛頭一眼,對于毛頭對他們警察的評價,非常的不滿。
不過毛頭說的并非全錯,有時候要看對待什麽樣的人。
“你繼續說。”淩海東不動聲色的挪了挪身體,擋在了李麗和毛頭兩人之間。
毛頭深吸了口氣,又重重的呼出:“都說,你們都是一群,穿着人皮的狼,表裏不一,拿着人民賦予你們的權利胡作非爲,根本不爲人民辦事,你們經常對犯罪嫌疑人刑訊逼供,明明沒有罪,也會被你們打出罪來,你說你們警察有好人麽?還有……”
毛頭如打開了的話匣子,竟然一口氣數落了警察那麽的不好。
“啪!”
李麗再也聽不下去,猛地一拍桌子,沉聲喝道“夠了!你聽誰胡言亂語的?你看我像你口中的那種人麽?”
警察難道在一些群衆的心裏,就是這樣的惡人麽?
毛頭吓得脖子一縮,畏懼的低聲道:“剛才不像,但現在像了。”
“你……”李麗聞言氣急,瞪視着毛頭,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淩海東倒是一臉的風輕雲淡,聽到毛頭最後的一句話,竟然還哈哈的笑了起來。
“頭兒,你怎麽這樣子?竟然還笑的出來,他這是在侮辱我們警察。”
李麗不滿的瞪着淩海東。
“哈哈,别激動,我看毛頭說的挺對的,你剛才的樣子确實很兇。”淩海東說道。
“頭兒,你……哼!”
李麗無言以對,隻得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毛頭一眼,撅着嘴坐了下去。
監控室内,董文祥董局當聽到審訊室内毛頭的話時,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旁邊的不少小警察倒是有不少人露出詫異的表情。
難道我們在人民群衆之中,就是這樣一幅形象麽?很多人産生了疑問,但是同樣也在自我檢讨,如果不是,爲什麽又會有人這樣想,正所謂:空穴不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