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坐!”
淩海東剛一踏進董文祥董局長的辦公室,就見桌子上擺放着一摞厚厚的文件。
真要說起來,淩海東也有快十多天沒有看到他了。
“董局,您找我有什麽指示麽?”淩海東有些心虛的問道。
當初他可是在局長面前拍着胸口立下過‘軍令狀’的,要在短時間内破案,可如今時間早就過期了。所以一看見董局長他心裏就有點發虛,同時心裏也不是個滋味,畢竟董文祥非常的器重他,信任他,這一次沒能按時完成任務,那就是給他臉上抹黑了,給整個龍海市公安局抹黑,更無法給全市人民一個交代。
平時他雖然不說,但心裏到底承受着多大的壓力,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的很。
“沒什麽指示。”董文祥擺擺手道:“我一直在省裏開會,一時抽不開身,最近聽說我們市又發生一起命案。”
說着話,董文祥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陰沉,眼睛緊緊盯着對面的淩海東,全身散發出一種因常年高居高位而不怒自威的威嚴,這讓淩海東倍感巨大的壓力。
“對不起,讓局長失望了!”淩海東起身敬了個禮,聲音雖然很響亮,但卻透着内疚和歉意,他低首望着腳尖,不敢和董文祥對視。
“坐吧!”董文祥淡淡的開口道:“我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我雖然最近一直不在局裏,但是具體的事情我還是比較了解的,這兩起案件的破案難度,可謂是非常之難,你們的表現我也都看在眼裏,但是……”
話鋒一轉,突然嚴肅道:“不管這兩件案子有多難,我們都必須克服,把兇手給挖出來,繩之以法。”
“是!”淩海東身軀一震,虎目透着精芒,雖然董文祥沒有明言責怪自己,但是淩海東心裏明白,他作爲局裏,乃至整個龍海市最有名的刑偵人員,刑警隊大隊長,壓力是非常大的,再加上局長對他非常的信任。
董文祥揮揮手,示意淩海東坐下,他繼續道:“這次省裏開會,也重點提到過關于我市的兩起命案,你是知道的,不管是市裏,還是省裏的領導都非常的重視,我可以告訴你,現在這兩件案子已經在省裏挂牌了,這意味着什麽,我想就不用我多說什麽了,隻要你心裏明白就好,海東不要讓我失望,不要人全市人民失望。”
董文祥說完,深深的看了淩海東兩眼。對于他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他報以巨大的希望,非常的看好他,更加的信任他。
淩海東沉默不語,他早就想到省裏會對這兩起案子非常的重視,所以,對于董文祥的話,他并不感到驚訝。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董文祥想了想突然說道:“現在是四月份了,估計六月初趙天賜趙書記就要調往省裏,江林副書記很可能接替趙書記的位置,但是因爲龍天陽的案子,所以對江副書記是有一定的影響的,畢竟他是龍天陽的親屬,有些事情也是不便于參與,龍天陽的整個卷宗我也看了好幾遍了……你,明白我接下來要說什麽?”
“這……”淩海東微微一愣,然後眼神一暗,微微點點頭。
“你還年輕,記住一切都要以大局爲重,這政治裏面的彎彎道道,也是你将來要學習的,有些事情該讓它沉沒的就要沉沒,該消失的就要消失。”董文祥又提醒了淩海東一句。
“是,屬下明白。”
“明白就好。”董文祥微微一笑,他很欣賞淩海東的聰明才智,有些事情沒有必要說的太露骨,往往一句話就可以了:“行啦,說說這件新案子吧,聽說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
其實淩海東心裏還是有些抗拒的,他并不完全的贊同董文祥董局長的話,但是他同時也明白,政治這東西太深了,往往牽扯到的東西太多,并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能夠決定的了得。
他把最近關于喬志偉一案,向董文祥做了詳細的彙報,董文祥邊聽邊點頭,臉上失蹤帶着微笑,讓人看不出他心裏到底想些什麽。
末了,董文祥等淩海東叙述完,說道:“很好,喬志偉案我想很快就要可以結案了,等抓到兇手,我會給你們記上一功,同時好好的做下宣傳,給群衆一個信号,我們沒有懈怠,更不是人民口中,吃着公糧不幹人事的貨色,明白麽?”
“明白!”
“行啦,你去忙吧。”董文祥揮手道。
“董局我還有些事情……”淩海東開口道,可是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有人敲門進來,打斷了他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