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羊皮遠遠的吊在王小汪,張楊兩人身後老半天直到兩人離去,他都沒敢貿然上去詢問,自從這兩人出現在他的面前之後,他心中總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有些焦躁和不安。
等到王小汪與張楊離開了工地之後,他就順着兩人走過的地方從新走了一遍,把他們詢問過的人又都旁敲側擊的也問了個遍,越是詢問,他心中的不安就越是強烈。
“怎麽會這樣,難道真的……”
吳羊皮不安的想着,他像是已經意識到了什麽。
“喂,田牛剛才那兩個人找你幹嘛?”吳羊皮走上前,問道。
“不知道。”田牛搖了搖頭。
“不……不知道?”吳羊皮一愣,表示不信:“你怎麽會不知道啊,我看他們和你聊了很久。”
“他們就過來問了我幾句話而已。”田牛有些不悅的道。
“問的什麽話?”
“哎呀,你問那麽多幹嘛,我這忙着呢!”田牛不耐煩的道。
“我問你什麽你就說什麽,哪兒那麽多廢話。”吳羊皮眼一瞪,一把搶過田牛手裏的鐵鍁。
“你這人……好!那我告訴你,他們問我這裏還招不招人?他們說是我的一個老鄉介紹過來的,後來他們說可能是找錯人了。”田牛攤了攤手道:“就那麽多。”
“真的?你沒騙我?”吳羊皮打心裏有些不相信田牛的話。
“你看你,我說了你不信,我不說吧你還埋怨我,你說我騙你做什麽呢?”田牛一臉的誠懇:“把鍁還我。”
吳羊皮從田牛這裏沒有得到什麽,不過他總是感覺田牛像是又對他有所隐瞞,可惜他就是問不出來。
又在工地上轉悠了一圈,煩躁的他隻好悻悻的早早就回了家。
王小汪、張楊隻在工地上找到了田牛一個人,至于老餘說的另外兩個,魏娃子和毛頭今天都沒有來上班,經過多方打聽之下,才知道魏娃子好吃懶做,手腳不幹淨,喜歡上網,估計這時候在網吧裏待着呢。
而毛頭從過了年開工到現壓根連個影子都沒有見到,有知情人告訴他們,毛頭的母親病了,年前早早就回家了。
張楊在走出工地的時候,看似随意的回頭看了幾眼,隐隐一笑。
“看來我們是來對地方了,魚兒要咬鈎了。”張楊突然說道。
王小汪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問道:“是不是你發現了什麽?”
“還記得剛才罵我們的那個人麽?”張楊說道。
王小汪點點頭,他怎麽可能忘記呢,要不是張楊在身邊,他真想上去揍他一頓,他咬着牙道:“化成灰我也記得他。”
“你是說……”突然王小汪想到了什麽,問道。
張楊搖了搖頭:“不是,他一直在跟蹤我們,直到我們走出了工地,所以我感覺他很可疑。”
王小汪一驚,道:“我怎麽沒有發現?”
“嘿嘿。”張楊嘿嘿一笑,有點嘚瑟的道:“别忘了我是特種兵出身的……”
“嘚瑟吧你。”
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王小汪、張楊二人終于在一家網吧裏找到了魏娃子。
找到魏娃子的時候,這小子還挺蠻橫,在他們二人亮出身份之後,一頓連恐帶吓,這小子立刻就焉了,他是什麽貨色,他自己比誰都清楚。
經過一番的詢問,魏娃子也被排除在外了,三月二十六号晚上,他一直就待在這家網吧上網,網吧老闆和網管都可以作證。
至此,符合标準的三人,已經有兩個人被排除在外了,就剩下一個回家未歸的毛頭。
當然還有一個曾偷偷跟蹤過他們的吳羊皮。
…………
吳羊皮焦躁不安的回到家。
“咦,你怎麽回來那麽早?”吳羊皮的老婆,見到自己的丈夫突然早回來三個多小時。
平時吳羊皮都是六七點左右才回來,而今天卻比往常早了許多,這讓吳羊皮的老婆很是好奇。
“沒什麽,身體有點不舒服。”吳羊皮撒了個謊,敷衍了一句。
“啊!哎呀,老吳,你哪兒不舒服?快讓我看看。”吳羊皮的話把他老婆吓了一跳,忙上前這摸摸,那裏瞅瞅。
吳羊皮可是家裏的頂梁柱,他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她們這個家估計也要散架子了。
“哎呀,亂摸什麽?”吳羊皮擡手打掉了老婆的手,氣哼哼的眼一瞪,道:“我哪兒都不舒服!行了,你忙你的,我沒事兒。”
“那……”吳羊皮的老婆一看自己的丈夫真的生氣了,也不敢在吭聲,張了張嘴,最終什麽也沒說。
“對了,毛頭呢?你看見他沒有?”吳羊皮突然開口問道。
“毛頭啊!沒有啊,他來的第二天出去就沒有回來。”吳羊皮的老婆回答道。
“哦。”吳羊皮低低的應了一聲,接着又擺擺手:“行啦,沒事兒别來打擾我。”
說完,吳羊皮反手關上了房門。
他坐在椅子上思來想去,怎麽也驅逐不了心中的不安。
他拿出手機撥了出去,可惜電話裏傳來的卻是機械般的聲音:“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該死!真該死!”吳羊皮氣憤的把手機一下子扔到了床上,不過想了想,又從新拿了起來,一遍一遍的撥着同一個号碼。
終于電話通了。
吳羊皮迫不及待的開口道:“你在哪兒?”
“叔,我……”
原來吳羊皮撥打的是毛頭的電話。
“行了,别說話,聽我說,你是不是去喬老闆家了?”吳羊皮冷冷的問道。
“是,我……我去了……可是……”毛頭回答道,聲音有些打顫,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吳羊皮再次打斷了。
“别可是了,你現在趕緊逃吧,今天我看到兩個陌生人在工地上到處打聽,我懷疑那是警察,你小子暴露了。”吳羊皮說道。
“叔,我沒殺人!”毛頭都快要哭了。
“你說你沒有殺人,誰能給你證明。”吳羊皮道:“我問你,二十六号晚上你在哪?”
“我……”
“說呀。”吳羊皮驟然喝道。
“我……我去了喬老闆家。”
“去幹嘛?”
“我當然是去殺了他啊。”毛頭咬牙切齒的道。
“哼!”吳羊皮冷哼一聲。
毛頭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想要解釋:“可我……”
“閉嘴。”吳羊皮冷喝了一聲:“你自己都說了,警察要沒有掌握到确鑿的證據,怎麽會查到工地上去?毛頭啊,你還是趕緊走吧,有多遠,走多遠。唉!這邊叔先替你兜着。”
“那……那好吧!我明天就走,不!我現在就走。”說完毛頭匆匆挂了電話。
吳羊皮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呆呆的坐在了椅子上,望着窗外……
良久,他突然拿出手機,又撥了一個号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