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伯陽在船上的這一段時間閑得厲害。他每天最多的事情就是發呆,第二件事情就是和薩缇萊薩對練。但是船上嗎,能活動的空間就那麽多,而且爲了船隻着想最好不要使用魔術和外系力沖刭,這樣一來對練就沒啥意思了。薩缇萊薩的反應速度和力量都遜于夏伯陽,招式也沒有夏伯陽這種非人類純熟,一來二去總是輸。後來好勝心上來的薩缇萊薩的提議去天上打的時候,夏伯陽才想起來,自己用不了浮空靴。
然後這下薩缇萊薩可找到了夏伯陽的弱點,他沒法用浮空靴,就說明他在滞空上根本不值一提。所以,自己可以在半空中盡情的欺負他。
雖然薩缇萊薩的平常總是冷着一張臉,但是被夏伯陽在戰鬥上壓的擡不起頭來,現在終于能翻身了,她顯的非常高興。
“夏君!那我失禮了!”笑眯眯的拿着自己的單刃大劍,薩缇萊薩在半空中解除了自己的浮空魔術,在下落中調整好自己的姿勢,腳下再次出現了浮空靴特有的光芒圓盤!
雙腳一蹬,薩缇萊薩好像炮彈一樣俯沖了過去!
夏伯陽暗自歎氣,他能清楚的看到薩缇萊薩臉上的興奮和激動的表情。一個少女,因爲自己很能打而興奮異常,這在地球上真是不可想象,在夏伯陽的印象中,這種表情經常出現在她們發現打折物品的時候。這讓他的大男子主義有些發作,一時間,心情大壞!
但是使出全力擊敗她,夏伯陽又有些不忍心,所以在胡亂打了兩個回合之後,他收起了自己的鞭和锏。
“小姐,你已經練習了很長的時間了,休息一下。”
“可是我還不累……”
“薩缇萊薩小姐!”夏伯陽高聲的打斷了她的辯解,“淑女不應該一身臭汗,我這就去準備沐浴之物。”說完,他轉身進了船艙。
“伊麗莎白前輩,夏君這是……”薩缇萊薩有些不明白,她不知道爲什麽夏伯陽會生氣。
伊麗莎白歎了一口氣,夏伯陽的态度她很明白,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從哪裏養成了這樣一種脾氣的,但是這種态度,并不讨厭。
“薩缇,有的時候女人要學着依靠男人才行。夏先生是在爲你的拼命而生氣。”
“可是,我想得到植入聖痕的機會,我想拿回爺爺的遺物!所以,我必須更加努力才行!”薩缇萊薩把手放在了胸口上,“我不能懈怠!”
“沒人讓你懈怠,薩缇。”伊麗莎白扶着少女的肩膀,“但是你要明白,總是勉強自己并不是好習慣。所以你要學會休息。”
休息……薩缇萊薩不由得看了一眼一本正經的伊麗莎白。她身上的三點式泳裝怎麽看也不像是正經的樣子。
“前輩,難道要像你這樣休息嗎?”
“啊哈哈哈哈,放松放松,現在我們處于雲層上方,是曬日光浴的好日子啊。”伊麗莎白發出了女王式三段笑,胸前的波濤不住的翻滾。她穿了一件寶石藍色的三點式泳裝,也不覺得冷。而她的弟弟馬丁正一臉便秘表情的給她塗防曬乳。
唉,我還是聽從夏君的意見,去洗個澡吧。伊麗莎白又開始控自己的弟弟了,薩缇萊薩果斷退散。
看着唯一的救星走人了,馬丁·埃德溫先生不由得感歎起自己的命運來。
“我親愛的弟弟,你似乎對有一個如此關心你的姐姐很不滿意。”伊麗莎白笑顔如花的直起了自己身子,手指卻已經伸到了弟弟的肋下。
“姐姐,我今天穿了铠甲,你就不要用絕招……啊!”很顯然,馬丁先生失敗了。而她的姐姐手指上帶着白色的氣勁。
“姐姐,不要用‘鍛針’的手法來掐我好不好。”馬丁終于認命了。
“馬丁……你什麽時候才能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呢。”摟着自己弟弟粗壯的脖子,她的一臉的幽怨。
“姐姐……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祖母和父親母親從來沒有把你當作收養的女兒看的。而且埃德溫家族的下一任族長是你啊,嫁給我什麽的,你完全不必這樣……”馬丁的眼神躲閃着,有一個美豔的,而且一心想嫁給自己的姐姐,這太考驗人的定力了。馬丁先生不想當禽獸,他一直認爲父母收養伊麗莎白的恩情扭曲了她的愛情。這不公平!
“傻瓜弟弟……”伊麗莎白的手指在馬丁脖子上一道淡淡的傷痕上撫摸着,“你以爲我僅僅是爲了償還父母和祖母的恩情嗎……”
他們姐弟在外面放閃光彈自然沒人發現,薩缇萊薩聽從夏伯陽的勸告去洗了一個熱水澡後,擦着頭發坐在了梳妝台前。夏伯陽拿着幾個發卡和一把梳子走了過來。不知什麽時候,夏伯陽開始客串薩缇萊薩的造型師這個角色的。也許他本身是美術系的原因,看着薩缇萊薩把一頭金黃,發梢還有點粉金色的秀發折騰成那個樣子很不滿意。所以,他有些自找麻煩的意思。
把她頭發上的水珠大概的擦幹,夏伯陽用發卡将她大部分的頭發都固定在一邊後,用梳子梳理出一縷後,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夾,往下一捋。
那縷頭發上立刻騰起了淡淡的水汽,還略有呲呲的聲音。這個世界還沒有闆燙夾這種東西,夏伯陽用自己的手指客串了一下,由于有僞裝蒙皮的原因,連錫箔紙都不用。
“夏君,你,生氣了嗎?”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薩缇萊薩任憑夏伯陽在自己的頭上擺弄。
“心情不好不等于生氣。”把她的頭發末梢在自己的手指上一卷,加熱。薩缇萊薩的發質很好,一點分叉的現象都沒有。
“夏君,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在排位賽上取得優勝,能夠植入聖痕,可以見到爺爺的遺物。所以,我必須努力。”看來夏伯陽不打算說實話,她隻好自說自話。
“唉~你的堅持我不是不知道,但是薩缇萊薩,你應該知道植入聖痕意味着什麽吧。”
薩缇萊薩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點頭:“我明白!”
“你一點也不明白!”解開發卡,開始給她整理另一邊的頭發,夏伯陽手中沒有停,“我查看了圖書館中關于聖痕植入者文獻,能夠自然死亡的人竟然不足百分之二十。和污染獸作戰而死人占到了百分之五十,然而死于政治傾軋的人竟然占到了百分之三十。薩缇萊薩,每一個聖痕植入者都不可避免的卷進政治的漩渦,你真的做好了準備?”
“也許……這就是我的命運吧……”
“我從來不相信命運這東西,你也不要用命運來搪塞我。”
“我并不後悔成爲一名戰士,這也是爺爺希望的。”
“好吧。”夏伯陽明白自己是徒勞,“但是在我的故鄉,戰争是要讓女人走開的。”
“唉?索蘭托和夏爾帝國是這樣的嗎?好奇怪啊,沒有聖痕植入者不是會處于很糟糕的劣勢嗎?不管是對抗污染獸還是盜賊?”好想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薩缇萊薩想扭頭,被夏伯陽按住。
這個家夥反應真夠嗆,這樣都聽不出自己的故鄉其實另有蹊跷。
“好啦!不說這個!老實點!當心我控制不住溫度,讓你去當和尚!”
“嗯!唉,奇怪啊,夏君你不是不能控制浮空靴嗎,但是你爲什麽會使用魔術啊。”她終于想起來,夏伯陽似乎在用魔術的技藝,讓自己的手指變成燙鬥。
“我不能使用浮空靴和我可以使用一些魔術有什麽必然的聯系嗎?”夏伯陽決定詐唬薩缇萊薩一下,反正她的理論課一塌糊塗。
“唉?竟然是這樣嗎!?”
她竟然信了,老實丫頭真好騙。
正在說一些沒營養的話,夏伯陽的手突然停住了。
“夏君。怎麽……”
“噓~~~”夏伯陽臉色凝重起來,他放下最後一縷頭發,然後扯過旁邊的發帶把薩缇萊薩額頭兩側的頭發往後一束,在後面綁了一個蝴蝶結。然後一個箭步來到了舷窗旁邊。
“四點鍾方向,有奇怪的噪音,好像飛空艇的煉金動力的聲音,而且類似翅膀拍打的聲音,規模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