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這根舌頭啊,有時候輕如鴻毛,這一般出現在喝多了吹雞冒炮的時候。有時候啊,重若千鈞。基本上都是出現在嚼舌根或者污蔑别人的時候。這種情況下,大概會壓死人吧。
黑面武僧杜庫大師現在就處于夏伯陽的這根舌頭的重壓之下。好端端一位持戒武僧中的大師變成了淫賊,而且一大幫人都是。更過分的是還是屬于戀屍癖的重口味玩家。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這真是生可忍,熟不可忍!
“這位居士噤聲!”杜庫大師這種情況下再不犯嗔念才是怪事,他們是護教武僧又不是夏伯陽世界的那些修身養性的和尚,“老僧杜庫!乃是奉守護着禮拜堂的大祭主之命,來回收詛咒武器—熔火之怒!若非如此,老僧豈會出手!居士未曾明察,就以淫邪之罪加諸老僧等人身上,就不怕盔神怒火嗎?!”
“反正上嘴皮碰下嘴皮都是你說的,真假我又不知道。哼!你們人多,也不見得的就能滅了我的口!”夏伯陽随手挽了一個刀花,他打定主意想和這幫人打一架,好測定一下自己到底還剩下多少功率,也評估一下這個世界的戰鬥力。貌似這個老和尚是個高端戰力啊。這可比自己一點點的自我檢索可快多了,剛才自己眼門前表示功能限制或者模塊被封禁的通知文件就跟瀑布一樣刷刷的過,連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你……!”杜庫大師畢竟是苦修者,動嘴皮子怎麽可能鬥的過夏伯陽這位已經經曆過互聯網熏陶的青年。一句話就把大師噎的好懸背過氣去。
“這位先生!請您保持對侍奉盔神的苦修者基本的尊重!守護者禮拜堂成立千年,何曾有過玷污女性的人出現!”聖武士羅蘭不得不把這種沒營養的對話接過來,不然杜庫大師沒死在和污染獸的戰鬥中反而被氣死就太不值了。
看來沒的打了,夏伯陽的聽見對方把自己侍奉的神仙搬出來了,就知道想小打是不可能了。這些家夥看上去是狂信徒,如果自己來一句“我可不知道盔神鍋神的是什麽,我隻知道鍋盔”,那這梁子就結大了。自己來調查那些乏燃料,不是來剿滅狂信徒的。那位穿着铠甲的竟然是一位美女啊,雖然看上去已經是熟透了的那種,但是美女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好吧,既然你們說是,那就姑且信你們一次。那麽現在是不是能放我們離開了?”夏伯陽感覺自己懷裏的美女要醒了,趕緊再摟緊一點,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請将詛咒武器交予我們。”這次是四個秃驢一同發聲,四個家夥看來對夏伯陽半點好印象都沒有,所以分别占了四個方向,把他夾在當中。
“這刀明明是這位美女的,你們竟然明搶嗎?還是說,你們要打?”夏伯陽掂了掂手裏的大刀。總感覺這把大刀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是現在自己的系統自檢都沒過去,沒法仔細檢查。不如咋呼一下,看看能不能詐出什麽内幕來。
聖武士羅蘭和杜庫大師不由得對望了一眼,心說這是哪裏來的鄉巴佬,怎麽連詛咒武器都不知道。他剛才被人砸了,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看不出出身。但是從他被人砸了一下跟沒事兒一樣,還能單手掄那把大劍,就知道不是什麽平民百姓。要知道詛咒武器的一個特征就是比一般的武器沉重的多。相同大小的大劍,詛咒武器幾乎沉重了一倍以上。
“你真的不知道什麽是詛咒武器?”聖武士羅蘭小心的問了一句,她現在有些懷疑這個人是神經病了。
“那是個嘛玩意兒?我木有聽說過,你跟我說道說道。”着啊!瞌睡呢你給我送枕頭,正愁找不到線索呢。夏伯陽趕緊繼續裝傻!
“詛咒武器……是一種威力很大,但是在使用之後會逐漸殺死使用者的武器……”懷裏的女孩兒首先說話了,她貌似醒了,正打算用力推開夏伯陽,靠自己的力量站穩。
薩缇萊薩感覺自己的頭依然嗡嗡作響,兩個肩膀現在就好像有一萬根針在紮,一邊攪動一邊紮,她都想找人把自己的兩條胳膊直接砍掉!而從自己的手肘往下,根本就一點知覺都沒有,就像兩根木頭。她試着用力推開身邊的這個男人,但是發覺自己根本站不穩,一不小心又撲到他的身上了。
不想被男人碰,就算是自己可能被這個男人救下來了,也不想被男人碰!
“請,請放開我……”她努力的睜開自己的眼睛,打算伸手去拿那把大劍。
嗯,怎麽說呢,夏伯陽覺的自己耳朵有懷孕的感覺,就好像有一根小舌頭在你的耳朵裏舔來舔去。這個聲音聽上去就能感覺到妹子很軟,總想着去欺負一下。夏伯陽下意識的把手裏的大劍拿遠一些,就爲了再聽聽聲音。
“請把劍給我,這是我唯一的東西了……”聲音凄慘的好像杜鵑啼血一樣,配上薩缇萊薩那因爲失血和疼痛而變的一場蒼白的面孔和嘴角的血絲,讓人完全不忍拒絕。
不過夏伯陽這個不解風情的卻把大劍高高的舉了起來。
“你說這東西真的會把人詛咒死?”因爲詛咒而死人這種事情在地球上是扯蛋,盜墓賊大部分死于一氧化碳中毒。但是現在可是魔法世界,不好好問清楚,真要是把人詛咒死了怎麽辦。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是這種光聽聲音就讓人欲罷不能的軟妹子。夏伯陽打定主意,如果真的有這回事,自己就要得罪了。
“真的是這樣!先生請你相信我!那把劍在啓動狀态無時無刻不在釋放着無差别的詛咒,任何靠近它的人都會被詛咒所傷害!輕者皮膚潰爛,重者很快就會内髒出血而亡啊!”聖武士羅蘭的神色已經非常焦急了,詛咒武器爲什麽會發出無差别詛咒的原因現在還弄不清楚。唯一抑制這種詛咒的方法就是把它恢複成煉金鋼狀态。現在這個不知名的男子就這麽的拿着這個東西,恐怕也會遭受同樣的下場啊!
“我再問一遍!這東西真的是詛咒武器?”夏伯陽終于認真起來了,“小姐,我希望你如實的回答我!他們,說得是不是真的!”
“這是,我祖父的遺物,求求你把他給我,我真的不能丢下它……”薩缇萊薩的聲音中充滿了懇求。自從父親抛棄了她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向任何人懇求過。
夏伯陽不爲所動,他很嚴肅的說:“如果是真的,那麽恕我不能答應你的請求。”說着,他倒轉劍身,随手給那位聖武士扔了過去。
“祖輩不會把一個危險的炸彈留給你的,他隻會希望你的快快樂樂的生活!”
接過大劍,聖武士羅蘭明顯長出了一口氣,低聲說了一句盔神在上,然後那把大刀就在一陣扭曲中變成了一個黑黝黝的牌子。看着她把這個牌子貼身放好,周圍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氣氛也不像剛才那麽緊張了。
“盔神在上。這位居士,請讓老僧給布麗姬小姐療傷吧。”黑面的杜庫大師臉上的金屬光澤也不見了,變成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他走上來,向夏伯陽施禮,然後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大師請。”看來不是奪寶的橋段,夏伯陽也不再戒備了。自檢說明中表示他的激光還能用。他其實打算對方如果有奪寶的意思,他就直接讓他們吃光劍來着。
在夏伯陽将大劍扔給聖武士羅蘭的時候,薩缇萊薩整個人都灰敗了,她的眼睛一片灰暗,似乎連生存的希望都抛棄了的樣子。她現在整個人都蜷縮在夏伯陽的身旁,一動不動。
“唉~此事老僧實在不知有何兩全其美的辦法,隻盼你能通過排位賽,順利來禮拜堂。若打算祭奠此物,老僧絕不阻攔。”将枯瘦的手放在薩缇萊薩的額頭上,杜庫大師身上泛起了一層淡淡的清光,不一會兒的功夫,他的額頭上就出現了汗水,而薩缇萊斯的臉色卻紅潤了起來,連心肺間的雜音也不見了,呼吸也開始勻稱。
內系力活刭——甘霖!
收回手,老僧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再次一揮手。一團白色的光芒籠罩了薩缇萊薩。光芒過後,她身上的所有外傷連一個小傷口都看不見了。
再次施展了一次“聖療術”之後,老僧似乎變的很疲憊,他再次施禮,就退回了一幫光頭的中間,不再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