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伯陽最終也沒能坐頭等艙回去,他狠狠的吃了威爾一頓牛肉龍蝦大餐之後,自己飛回去的。[燃^文^書庫][]()因爲他是偷渡進來的,根本就沒法辦理登機手續。
大學生就是好,骨折休息一個月,學校的老師和導員兒們一個給他往家打電話的都沒有。他沒手機,這段時間往家裏報平安都是琉璃代勞。等他晃晃悠悠的再次返回學校之後,除了同宿舍的牲口們把他的旅行包翻了個底兒朝天找吃的之外,沒有任何的變化。
“我說,這才幾号啊,你們就已經把這個月的夥食費造光了?”夏伯陽坐在**鋪上,看着宿舍裏的幾個餓狼把他順手帶回來的地瓜幹兒,奇美腸還有一些豆幹放在嘴裏大嚼。平常的日子裏,大家都是到二十号以後開始沒錢啃幹饅頭的,這怎麽才十幾号就這模樣了。
“嗨,還不是聯誼宿舍鬧得。”呼延把一個鹵雞脖子三下兩下吃光,然後抓起桌子上的啤酒悶了一口。
“我艹,這才兩個月啊,你們就聯誼,你們也太**了吧。”夏伯陽心說這幫哥們兒實在是夠可以啊。真拿“上大學,首先是要戀愛”當行動标準。
“還不是小白的事兒!”老魏坐在上鋪摳腳丫子,“這個家夥不知啥時候看上人家中文系一個女生。然後把人家手機号給弄到手了,晚上給人家發短信,結果人家給他來了一句‘你是哪個鳥人’。他就死活要找人家宿舍聯誼去。”
“我靠,這都用上手機了?最便宜的也要一千好幾啊,真是夠敗家的。”夏伯陽表示佩服,01年的時候手機模拟改數字已經全面鋪開了,西門子,諾基亞,摩托羅拉,三星,還有波導等國産品牌正在厮殺。雖然價格降了不少,但是夏伯陽依然覺的那不是學生用來玩兒的東西。他現在還在用電話卡呢。當然,現在不用了,他随時随地侵入電話網絡跟玩兒一樣。
“現在誰不弄個手機啊,諾基亞的3310之類的都便宜下來了,**百塊錢一個,實在不行你去買個二手也行啊。你這次摔斷胳膊,宿舍裏的人打算給你打個電話問候一下都不行。”小白和夏伯陽一個地區出來的,也大概知道夏伯陽的家庭情況。不過幾百塊錢真的不至于拿不出來。
“我考慮考慮。”夏伯陽抓抓頭發,心說自己看來還真得弄個手機去。威爾那家夥就給了自己一個手機号,也說自己應該弄一個手機去。爲此,自己還敲詐了他一筆錢财呢。
嗯,對!回頭去中行一趟,把那些美金換了去,然後買手機!
大學生嗎,說話跑題是一定的。剛才還在說聯誼宿舍的事情,不知爲什麽又跑到了手機上,一幫人開始大談如何給手機編輯鈴聲。然後說着說着不知爲啥又到了叫***上,然後就又回到了聯誼宿舍的話題來了。
“陽陽你這家夥也不在宿舍,大天有對象也不去。就我,呼延,老魏和小新。我們四個請人家六個啊,這幾個宿舍下來,還能有錢才怪呢。”說道自己像清風一般消散的生活費,小白就痛心疾首,完全沒有剛才說聯誼時的惡心樣子了。
“那聯誼成了沒有啊?”誰沒啃過幹饅頭就鹹菜,夏伯陽完全不關心這個,他就像知道到底成了沒有。
他一問這個,下鋪的幾個人一同擡頭往老魏那裏看。大天手裏掄着手巾:“我覺得咱們宿舍該吃西瓜了。”
“嘛意思。”
“帶籽兒啊。”
震驚,真的震驚了,想不到蔫黃瓜不少出菜,平常不言不語的老魏竟然在這事情上沙發如此果斷,這就有孩子了?
不過對此老魏堅決否認!絕對沒有去打胎什麽的!不過當小新捏着嗓子學他“小秋兒,咱周日去南湖劃船吧。”的惡心形狀時,惱羞成怒的老魏果斷從上鋪跳到對面去鎮壓。
一頓不堪入目的鎮壓之後,老魏從上面跳了下來,坐到夏伯陽的**上,然後神神秘秘的說:“小秋兒一個宿舍的你知道有誰嗎?”
“我哪兒知道。我又沒花前去。”接過小白扔過來的煙,抽出一支來點上噴雲吐霧,“嘿嘿,平常的白沙換吉慶了啊,你也知道節省。”
“說正事兒呢。”老魏扒拉了一下夏伯陽。
“那你倒是說啊,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有誰?”
老魏用力拍了拍夏伯陽的胳膊:“這胳膊怎麽斷的啊。”
胳膊,夏伯陽明白了。
“中文系?慕容玙啊。”原來是自己找借口的那位,不知爲啥,夏伯陽覺的一陣惡寒。
“行,有一套。聯誼的那天,人家還問你來着。”說完,老魏還惡形惡狀的拍了拍夏伯陽的肩膀。
而夏伯陽則是悶哼了一聲,然後開始脫衣服,準備睡覺。在熄燈之前,他看了看自己右手上的那個手環,不由的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大學生活是精彩的,大學生活又是平淡的。過成什麽樣子取決于的過這個生活的那名大學生的态度。把大學當社會的,會過的風生水起。把大學當學校的,依然會過的死氣沉沉。
夏伯陽暫時還沒決定到底把自己過成什麽樣子。不過他覺得可能後者居多。
從美國回來之後,他并沒有直接去學校,而是在一些荒涼的地方獨自轉悠了好幾天。他總覺自己和周圍的人有些格格不入了。對此琉璃說,這是正常現象。
至于如何解決,本來就沒什麽經驗的琉璃隻能給他一個模棱兩可的建議。
“好好生活。”
什麽是好好生活呢?這簡直就是一千個人的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自己向一艘戰艦管制人格去請教生活是什麽,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沒人能告訴自己,那麽夏伯陽打算自己試試。首先呢,他打算從一個好學生做起。
手機的事情解決了,他兌換玩了美金後,買了自己系裏一個師哥的二手貨,西門子的,橘紅色的屏幕,反正就是裝裝樣子,沒必要買好東西。而且買了太好的,怎麽向自己的父母解釋?而二手的三四百塊錢,一個晚上出去給人看網吧就解決了。
回來了一個星期,看着自己胳膊問東問西的同學也少了不少。大部分的學生都把自己的日子活的跟脫了缰的野狗一樣,人們不會把意力集中到一件事情上。
但是,并不是每個人都對夏伯陽摔斷胳膊這種事情八卦一下後抛諸腦後。
某日,夏伯陽把自己的藍布大褂子和套袖一股腦的塞進手提袋,然後踢裏踏拉的下樓。主席孫春旺同學在和他一個宿舍一個多星期後,就搬出去住了。不過見了他依然超級熱情,比如說他用自己走路的方式起了一個外号——托蒂(拖地)。
從四樓一直拖到一樓,出門的時候,一個人影俏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慕容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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