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九月的天氣是很糟糕的,到處是土,而且還很熱,還不下雨。[燃^文^書庫][](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讓人感覺喘不過氣來。但是這種糟糕的日子正好是大學開學的日子,而且還要軍訓。
夏伯陽扛着自己的大編織袋子,從火車上好像的半截石碑一樣擠了下來。他上大學的這座城市熱島效應很厲害。市區中心的火車站月台上,人們一個個的揮汗如雨的,尤其是那些穿着單薄的美女們,一個個的r的形狀都露出來了。
夏伯陽雖然生長在一個綠化還算湊合的小縣城裏,但是最熱的那一段時間和這邊是一樣一樣的。所以呢,他非常感謝的琉璃給他的這具身體。炎熱什麽的,完全不夠班啊。
不過有一點還是讓他比較煩惱的,那就是充電。按照琉璃的說法,這具身體完全被琉璃進行的時空掃描的時候将儲備電量都耗盡了,自己必須定時充電。如果不能維持最低的電量消耗的話,十有**會因爲最後的循環部分達到閥值而造成他本身維持的反重力系統報銷,那個時候,就等着他直接壓碎地殼,然後掉到地心裏去。
當然,他不見得有事,但是地球徹底完蛋了。
結果就是放假的第一個月他家的電費爆表了。第二個月他總算想出一個馊主意,在他家的院牆那頭就是地區石油庫。每天晚上,他都偷偷的從後窗戶裏溜出去,然後翻院牆跑到人家罐區的變壓器上去偷電。
那個年月攝像頭什麽不像現在這麽密密麻麻,很多地方還是靠人類的警衛來半夜裏巡邏。大半夜裏黑燈瞎火的,冒着被蚊子叮的滿頭包的危險出來巡邏可不是什麽好事情。而且巡邏也就是拿着一個四五節一号電池組成的大電筒晃來晃去。再說了,石油庫的罐區貨場裏,除了那根本拿不走的超大型儲油罐外,就隻剩下一人高的草了。
所以,鬼才半夜起來巡邏。整個罐區差不多有個四五個人值夜班,這天然是打麻将,打百分兒的好時光。
夏伯陽每天晚上兩點來鍾的時候從後窗戶鑽出去,他變成這個什麽什麽界面之後,逐漸的發現了很多有趣的功能,比如說他能趴在牆頭上,聽見三四百米以外,石油庫值班室裏摔撲克的聲音,而且可以在這個距離上透過敞開的窗戶看見對方手上有什麽牌和有人在摳腳丫子。而且有一次他發現其中一個光着膀子背着窗戶的家夥用235這種小牌詐人。
有了這些能力,他就很準确的把握住對方夜班人員的活動規律了,比如說他們從來都是在不到兩點的時候出來用大電筒照一遍,然後大吼幾聲“幹什麽的!”“快走快走!油庫重地!”諸如此類的東西。
所以偷偷溜進去毫無壓力。
不過偷偷進去是沒啥問題,但是這并不表示都萬事大吉了。尤其是第一次,夏伯陽就差點闖了一個大貨。
他忘了自己的功率有多高,就這麽不管不顧的直接左手攥一根,右手攥一根。
然後半個縣城就都停電了。
變壓器上冒出來的黑煙熏了他一頭一臉,爆出來的藍色火苗子一米多長。當他灰頭土臉的鑽回自己的屋子以後,發現渾身上下的衣服都成了蜘蛛網……
總的來說,除了頭一次偷電捅了簍子之外,剩下的個把月還是很順利的,也沒人發現,在假期結束他就要去報道的時候,代表他電力總量的那個圓圈總算充到了三十六分之一的綠格。他倒是想多充些,但是這個1千千伏的線路也就那樣了,再來次大停電可不行。
他沒事兒,不代表别人沒事。縣電力局發現本月竟然多出了3萬多度的電耗,然後立刻上報縣政府,來了一次全縣範圍的大檢查。
普通電耗不會多出這麽多,一定是有哪家工廠吃了雄心豹子膽,私接動力線路!
老家怎麽折騰他是管不着了,懷揣着幾千塊錢的學費和自己暑假打工的錢,夏伯陽非常憧憬自己的大學生活。從高中那種納粹集中營的生活一下子跳進悠閑的大學生活,還能明目張膽的搞對象,這簡直太美好了。
大城市就是大城市,比自己的小縣城強多了。他扛着行李從火車站走出來,在廣場上看到了一大批的舉着橫幅的,撐着大太陽傘,擺着桌椅闆凳的人們。不消說,都是接新生的。
東張西望一番,他在廣場的南頭看見了一條橫幅——“xx師範學院歡迎新同學”。
“嗯,找到組織了。”夏伯陽突然有一種地下黨找到黨支部的感覺,雖然不至于熱淚盈眶什麽的,一股激動之情還是免不了的,畢竟接下來四年時間,自己都要在這個地方度過了。
接站的老師和學生代表們很熱情。一個戴眼鏡的,有些五短身材的學姐将自己送到了距離車站廣場有個五十多米的公共汽車站。那年頭還不興包大巴車,頂多是報銷一張公共汽車票的事情。
城市很大,起碼比自己生長的縣城大的多了。26路公共汽車,從火車站到終點站建設北路156号,整整晃悠了40多分鍾。開車的女司機彪悍異常,各種超車,變道手到擒來。抱着自己的編織袋子,夏伯陽感覺自己好像是放進篩子裏的煤球,從這頭晃到那頭。他現在超級慶幸自己的平衡感是陀螺儀提供的,要還是内耳的話早吐出來了。
校區是新蓋的,夏伯陽老早就從車上看到了那個杵在那裏的高層建築,這一片地界就那個東西看上去顯眼。等他下了車,從道路的北邊來到的校門口的時候,越發感覺這個建築的不同凡響。
“簡直就像一個巨大的麻将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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