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我感覺有些不對了,她好像不想起來啊!當下大着膽子将手電的燈頭用布蒙上然後打開看了一下,這才有些無語的發現,她竟然睡着了,還誰的很香。
她半截身體躺在我懷裏,雙手仍然死死摟住我似乎怕我自己一個人跑了。
看她樣子,實在是疲憊極了,我倒不忍心将她叫起來了。算了算了,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也不差這一點時間了,就讓她好好睡吧,正好我也可以趁着這時好好恢複一下。
不知不覺中,我竟然也跟着睡着了,醒來的時候眼前已經一片黑暗,吳大那幾個人帶來的電燈竟然也全都滅了,整個寶庫中黑的什麽也看不到,那種程度,我想就是豎起一根手指碰到自己鼻尖的時候也絕對看不到手指,幾乎相當于瞎子。
幸好李夢月還保持着睡覺時動作,我能感覺到。我沒有出聲,等着她醒過來,可沒想到的是,就在這時,李夢月突兀般的起身了。給我一種很突然的感覺,因爲之前她沒有一點動靜,就是突然間便起身了,所以讓人感覺很怪異。
我正想問她有沒有休息好的時候,燈亮了。
我看了她一眼便感覺有些不對勁,她面無表情,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然後緩緩站起身,輕輕的悠悠的朝着寶庫的中央走過去。
我想叫她問她怎麽了,但最後還是忍住了,想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麽,這種狀态怎麽好像是在夢遊一般啊!
李夢月中間又停頓了幾次,但每次時間都不長。最後,她竟然直接走到那躺在地上的吳大和吳老二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吳大和吳老二他們究竟是死了還是活着。他們的狀态很不對勁,如果活着,不太可能躺在地上那麽長時間,我想,他們應該都已經死了。這更讓人心驚不已,三個人對這裏的财寶起了貪心并付諸行動,結果三個人都死了,雖然是死在内亂,但我不相信沒有外部的因素。
李夢月到那屍體便又想幹什麽?難道她也是看中了那塊鑽石嗎?我心中有些緊張,那三人的死亡都跟那鑽石有關系,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李夢月真的要去拿那塊鑽石的話,我就出聲驚醒她,可不能讓她犯了跟那三個人一樣的錯誤。
讓我大松一口氣的是李夢月并沒有去搜他們的身體,也沒有去拿吳大手裏的那塊鑽石,而是将他們幾人的身體某翻轉過來,讓他們面朝上部,然後她便蹲下身體,靜靜的端詳着他們的臉部。
我心中大爲奇特,她究竟要幹什麽?難道說這幾個人她以前見過,剛才沒想起來,這會是去查看那幾人身份的嗎?
就在我猜測她的意圖的時候,驚人的一幕發生了,她竟從身上掏出匕首,割在那吳大屍體的臉部上。不,她并不是在割他們的身體,而竟然是在剝皮,她竟然是想将吳大的皮給剝下來。
我心中驚駭不已,這絕對不是李夢月,她是絕對不會做這種瘋狂惡心的事情的。難道說,李夢月被鬼上身了?聽說體質偏陰的女人最容易被鬼上身,她可能也這樣了,不然她怎麽會做出這般恐怖的舉動。
我有些忍不住了,如果再讓她繼續剝下去,我想最後她自己沒事我卻先崩潰了。就在我想沖過去阻止她的動作的時候,她動物突然停下來,原來她竟然不是想将整張人皮剝掉,而是将屍體臉上的皮剝下來,她已經成功了。所以我又按捺住了性子,有些焦躁的看她究竟到底想幹什麽。
她雙手捏着人臉皮,放在自己的眼前觀看,口中念念有詞,我卻聽不清她在念叨什麽。
我以爲這樣應該結束了,卻沒想到這僅僅隻是開始。她用匕首一點一點的将那人臉皮上的血肉刮掉,這一過程足足耗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這時我已經預感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了。果然,她将人臉皮上的碎肉血肉刮幹淨之後,輕輕的拎起,然後竟然捂在了自己的臉上。
這一刻我看得非常清晰,她将人皮貼在了自己的臉上,刹那間,我感覺她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吳大。甚至,這一刻我覺得她就是真正的吳大,因爲她的那種神态那種眼神那種外在感覺,都跟吳大如出一轍,那是一種讓人心驚肉跳的感覺。
這還沒完,她将人臉皮貼在臉上之後,開始在寶庫之中晃蕩起來,她不停的走來走去,卻沒有接觸寶庫中的任何東西。
最後她背對着我站在一個架子旁邊一動不動,我不知道她在那裏幹什麽,隻是聽到隐約有聲音傳過來。她又在那裏念叨什麽,自然也是聽不清的,隻是給人的感覺很怪異,好像,此時的她已經不是她自己了而是換成了另外一個陌生的人。
越看我越覺得她像是鬼上身了,因爲就算是夢遊也不太可能會做這種神神叨叨而且非常危險的事情。隻是真的有鬼嗎?我是一直都不太相信這些東西的,就算之前看到的那黑影和老頭,我也一直認爲那是我的幻覺。
我站起身,緩緩走過去,已經到了這一步,我覺得應該停止了。我沒有開燈,就在黑暗中摸索着前進,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麽這樣做,好像是因爲光會讓我稱爲整個寶庫中的焦點,會引起任何可能存在的東西的注意,我覺得在黑暗中更能給人安全感,盡管這是掩耳盜鈴。
途中我瞥了一眼那死亡的三人,心中竟然有些後悔了,早知道應該阻止他們,畢竟是三條鮮活的人命,盡管他們跟我們不是一起的,甚至有些沖突,但也罪不至死。隻是沒想到事情的後果竟然這麽嚴重,我覺得這一次玩的可能有點大了。
甭去在意他們了,人都已經死了。我在心中這樣勸說自己。我已經走到夢月的身後,剛想牌她的肩膀,卻不由停下來。
我看到一幅讓人驚悚的畫面。李夢月的身前竟然蹲着一個人,剛才她的身體一直遮掩着所以我沒有看到。但這時我看清了,那是一個老頭,灰褐色的皮膚,雪白的眼睛,他與夢月對視着,口中也在嘀咕着什麽,隻是我卻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