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快上石像,看看上面有沒有什麽東西。[燃^文^書庫][]”父親沖他大喊。
此時的陳山完全呈機械化的狀态了,下意識點點頭,然後順着雕像爬了上去。這座雕像也不過三四米高,他很輕易的便上了頂端,當即發現雕像的腦袋上有一個凹槽,裏面安放着一個奇特的東西。
那是一件青銅器,呈圓形,比足球要稍小一些。說它是圓形,其實是大緻看上的形态,實際上是有許多塊正方形的平面組成的,每個平面上都刻着一個古字,數量恐不下百個。另外,我還發現在每個字的中間都有一個很小的孔洞,隻是比針眼稍大一些,若不是仔細觀察,還無法發現呢。
“老家夥,上面隻有一個球,我們可以拿回去當足球踢。”陳山抱着青銅球往下觀看。這一次視線直接落入那木棺之中。但他并沒有看到确切的人,隻有一團灰色的煙霧,隐約可以看到一個人影,但隻能看出一個大概的輪廓。
不知道爲什麽,一看到種古怪的景象,他就感到非常恐懼。這種恐懼由心底而生,直接深入到人的靈魂之中,讓人有種想不顧一切逃離這裏的沖動。
“山子,還愣着幹嘛,快将那東西拿下來,我們撐不了多長時間了,得趕緊離開這裏才行。”
陳山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爬下石像。木棺晃動的更厲害了,似乎有種随時都要散架的趨勢,可到現在他都不清楚這棺材裏面究竟是人還是什麽東西。不過有一點是肯定,不管是人還是東西,都是極爲恐怖的,超乎想象的可怕。所以他沒有想過他們要戰勝它,隻要能安全的逃離這裏就是萬幸了。
“快跑。”陳奎大叫一聲,三人同時松開了手,快速的奔跑到陳山面前。陳山很想看看他們離開後那棺木内在會發生什麽變化,但是時間上卻不允許。陳奎使勁的拽了他一把,就想将他手中的東西搶過去。
陳山肯定不會讓他如意,看見這個東西,他也想到了一些很重要的問題,在沒有弄明白這些問題之前,這東西他是不會随便撒手的。他将東西裝進包裹裏趕緊往來路跑去。在剛轉身不久,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覺得應該是棺蓋掉在地上發出的聲音,看來那棺材中的東西已經出來了。
這時候什麽都不用想了,隻顧着全力逃命就行。剛才還非常讨厭的招魂幡現在成了他們掩護的東西,在這些白布之中穿行,就算後面有什麽東西也看不見,這樣心理壓力會小很多。
但他們還是低估了那東西的可怕,慢慢的,陳山聞到一股極爲強烈的腥臭味,像是腐肉散發出的,但又像是某種緻命的毒蟲身上的味道,或許兩者都有吧,反正聞到這種味道後便有種非常惡心的感覺,而且慢慢的連腦袋都變得有些眩暈,像是喝醉酒了一般。
“砰砰砰。”一陣悶響連續的響起,連地面都微微有些顫動。他知道那個東西在後面追趕他們,而且離他們越來越近,随時都有與他們接觸的可能。
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現象,在他們周圍的白布竟然都變成了灰色。
剛開始陳山以爲是他的眼花了,或者是精神上出現了錯亂,但是慢慢的他才認清這些詭異的現象都是真的。這些白色的布匹上似乎沾染了什麽東西,所以才會變成這種顔色。
他的左手不小心在白布上碰了一下,先是一陣刺痛,然後便是無休止的麻癢,讓人真恨不得把手給剁了。難道這些灰色的東西都是有毒的?他心中有些驚悚的想着。
幸虧這次來的時候他個人準備了不少東西,本來他以爲會像那些荒郊野外露營啥的,花露水、萬金油都帶了一些,現在全部都掏出來用上了,情況才好了一些。
合着事後陳奎說的,逃跑是他最拿手的事情。在這些招魂幡周圍鑽進鑽出,難免會碰上這些讨厭的東西,陳山索性趴在地上,用他最擅長的方式快速的往前爬。
等他回到出口前的時候,才發現他們三個竟然都不見了,人立馬有些心慌意亂起來。人就是這樣,在危險的環境下,如果有個依靠,心裏會舒服一些,如果隻剩下自己一個,那就沒有底了。
人都有劣根性,當自己倒黴的時候,會覺得很冤枉很委屈,這時突然看到一個跟自己一樣倒黴或者比自己更倒黴的人,心裏就會立馬平衡了。
陳山也不敢大聲喊叫,誰知道身後那東西能不能聽到聲音,要是把它給招來,那麻煩就大了。
他正想順着洞口往上爬的時候,突然被人抓住腳脖子給拽了下來。
慌亂下從地上摸起一塊石頭就想砸過去,幸而張遠的聲音及時傳來:“小山,是我,爺讓我們先躲起來,别急着出去。”
“是你,你幹嘛不開燈,害得我還以爲是鬼呢!”陳山口中埋怨,心中卻大松了一口氣,見到他們還沒走,心裏就放松多了。
他也不明白父親爲什麽不讓他們走,想來總有他的原因。在張遠的要求下陳山關上手電和他一起挪到一面石壁的邊緣凹陷之處蜷縮起來,讓周身都保持在靜止的狀态。
黑夜中他們什麽都看不到,也什麽都聽不到,這種境況是最熬人的,因爲人心是活的,很容易會産生一種懷疑和焦慮的情緒,時間一長,就有些坐不住了。
張遠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陳山剛想問他做什麽,張遠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屏住呼吸,有東西過來了。”
果然,他慢慢聽到左近不遠的地方傳來一些響動,像是重物擠壓地面的石子發出的聲音,接着便是一聲聲粗重的喘息,由遠及近的慢慢挪過來。
陳山不知道什麽東西在靠近他們,想來無非是那棺材中的古怪,這個時候他實在有種拔腿就跑的沖動,但張遠死死的拉住他,不讓他動彈一絲一毫。
“啪啪~”本來輕微的響聲卻如驚雷一般灌入耳中,因爲陳山感覺到有東西滴到他的臉上。用手一摸,黏糊糊的,還伴随着一股強烈的異味。難道是什麽怪物流下的口水?它已經發現他們正準備吃了他們。
兩人精神進入高度緊繃的狀态,身體已經出了一身汗,那東西似乎在觀察他們,而他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閉上雙眼等待最終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