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蓦然間,他們的四面八方都傳來鈴聲,聲音比他們剛才聽到的還要大,且越來越大,就像有許多的東西正在快速的朝這邊接近一般。[燃^文^書庫][]
四個人都有些緊張起來,陳山看他們三人都将武器舉在手中,趕緊也将噴子擡到胸前以備不測。但不想鈴聲在極爲接近的時候突然噶然而止了,四周又變得寂靜下來,恍若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但陳山卻感覺到,四周的黑暗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窺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随時準備對他們發動緻命的攻擊。
情況非常不利,特别在這種環境下,敵暗我明,這些布匹便是對方的天然屏障,如果突然被襲,他們會很難應對。
“此處不宜久留,我們得趕緊走。注意,不要分開了,不然會很難應付。”陳奎說完率先往前走去。
陳山的精神也随着他的話高度緊繃起來,此時也管不了這些無所不在的招魂幡了,爲了走的更快,隻能将前面礙事的布匹撥到一邊。一時間,空曠的暗窟中鈴聲大作,聽得人有些心煩意亂。
父親三人的突然消失是陳山沒有想到的,那是在兩分鍾之後的事情。之前并沒有發生任何預兆,要說是預兆的話,也是他心中的一種感覺。他突然感覺到他們好像都不在他身邊了,便出聲喊了一句,果然沒有得到回應,一連喊了幾聲,另一邊都是杳無音信。
陳山當下就有些心慌了,各種紛亂的思緒像雨後的春筍一般紛紛冒出頭來。他在想,他們出了什麽狀況?覺得不對,如果出事的話應該有些動靜才是。或許是把他抛棄了?又覺得不可能,這時候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他們不可能丢下他的。況且,就算别人會丢下他,父親也不會丢下他的。
一此時陳山心裏亂極了,他一直以爲自己很成熟很聰明很有能耐,此時才知道那都是自以爲是的狗屁想法,起碼現在他就連完全冷靜下來都做不了,出點意外整個人都懵了。
“老家夥,你死哪裏去了?”陳山滿嗓子喊了一句。不,應該是吼出來的,此時的他也隻有這麽大的能耐了。
聲音剛落,突然有一隻手緊緊捂住我的嘴,父親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山子,給我輕點,你差點大難臨頭了知道麽!”說着他用手指了指前方。
乍一看并沒有什麽發現,不過當仔細觀察之後才慢慢發現正前方不到兩米的一塊布上有一個淡淡的影子,看起來像是人形,它靜靜的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是什麽東西?”他問。
“不知道,肯定不是好東西。”張遠和紫月也圍上來,稍微商量一下後便決定主動出擊。像這樣躲來躲去的非常被動,而如果能化被動爲主動的話,那情況就會好很多了。
他們三人托着槍對準那個方位,張遠一個人慢慢走到白布前,相互間打了一個暗号,便一把扯開了白布。
“别開槍~”陳奎大叫一聲。不過爲時已晚,經驗豐富的他們能收得住手但陳山卻沒有那種能耐。随着槍聲響起,子彈準确的射在那東西的身上。
但結果并不像我想的那樣,對面的那道人影仍然一動不動。仔細一看才發現那竟然真是一個人,他的腳離地面有一尺距離,是被臨空吊起來的,一道白布拴在他的脖子上,舌頭都伸了出來。
人顯然早已經死了,這讓陳山心中好受了許多,起碼人不是他打死的。他慢慢走過去,想要看清楚這人的面貌以及他身體的狀态。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他離屍體不到一米的距離時,屍體突然翻轉過來,對準他的本來應該是屍體的後腦,但是他看到的卻是一張無比醜陋的面孔。
溝壑叢生的黑褐色皮膚,獠牙外翻,血紅色的眼睛,面目五官的每一處都極度挑戰人的心理承受極限。它朝陳山龇了龇牙,突然揚起雙臂,用黑長指甲的尖部對準他的臉部快速的抓過來。
對這個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似猴非猴的怪物陳山從心底感到恐懼,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辦,甚至連躲避的本能都被他丢失了。幸好關鍵時刻有人将他給撞開了,要不然,他就算不死這一輩子也算是毀了。
“是屍魃,山子你快閃開,這東西你應付不了。”
其實就算他不說陳山也會跑的,他可不會傻到和那怪物去拼命。心中竟還升起一種無恥的想法,這種可怕的東西,就應該讓這幾個老油子去對付,他嘛,還是有多遠就跑多遠的好。
陳山朝他們說了一些話,事後連他自己都不記得當時我到底說了些什麽,或許都是一些順口話,因爲此時隻有逃命才是他心中唯一的想法。甚至,他顧不得爬起身,直接從這些招魂幡的下面鑽過去,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往前爬。大約有五十米左右,直到确定周圍應當安全之後才停下來。
那種情況實在驚險萬分,對于他這個菜鳥來說,實在有些太過刺激了。心境到久久還沒有平複下來。他感覺,什麽極限運動跟這比起來都太小兒科了。
可沒想到,随着心中一靜,竟聽到身旁不遠處傳來一些動靜,地面有石子碰撞發出的輕微響動,還有什麽東西喘息發出的聲音。瞬間陳山的額頭便流出了冷汗。一個人在這種環境下,面對黑暗中未知的恐怖,沒有人會不感到緊張。這個時候他其實應該馬上離開才是,可是心中有一股好奇竟驅使着他慢慢爬過去。
當他掀開阻擋在我前面的那塊白布後,心髒都差點停止了。前方不足兩米的地面上,躺着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其身體比人的要稍小一些,但模樣比之前看到的那個什麽屍魃還要醜陋。那比例奇大的血盆大口,那隻能看到兩個洞的朝天鼻,還有那泛着幽幽紅光的眼睛,幾乎要将他的思維從人間帶到地獄。
陳山急忙蜷縮起身體,小怪物的雙眼直直的盯着他,讓他的大腦瞬間短路。他低頭看看手中的噴子,這時竟然沒有勇氣擡起手對準這它。
“該死的,你不要過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姓陳,黃帝是我祖先,你要是敢過來,我一槍打爛你的腦袋,管殺不管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