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脆坐在地上,剛才那一番運動還有驚吓讓身上出了一層汗,現在冷靜下來,才感覺有些難受。[燃^文^書庫][]我問那人,你十是誰?爲什麽會在這個地方?
這麽問是有理由的,一是他的聲音很陌生,我确定從未見過這個人,至少從未與他說過話甚至聽過他的聲音。再就是他說的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不太可能是寺廟裏的僧人,那就是外來的人,再加上他竟然知道踏影蠱這種詭異神秘的東西,那他的身份就很值得人注意,也很讓人感興趣了。
那人沉默了,良久沒有說話,我甚至以爲他離開的時候,他說道:“你過來,我跟你說。”
我有些警惕,說話就說話呗,幹嘛讓我過去?可是我如果不過去,豈不是說明我膽子非常小嗎?這可不是一個好名聲。這是那人笑了一下,又開口道:“你放心,如果我要對你怎麽樣,剛才就不會提醒你了。”
他這麽一說,倒也有道理,我心中跟着輕松了一些。辨别出那人的方向,我抓着銅爐慢慢的移動過去。約莫差不多的時候我停下來,問他,發現離他隻有一兩米左右的距離了。我不再靠近,就地蹲下來,人将自己暴露在外面的體積變得越小就越有安全感,這就像動物受到驚吓總喜歡将身體蜷縮在某個角落中一般的道理。
我再次問他,他又笑了一下,然後說道:“你聽說過李文博這個名字嗎?”
“李文博?”我皺了皺眉頭,立馬就确定,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自然也是不知道這個人的。
“你不知道也不怪,因爲李文博這個名字已經消失很久了,别說是你了,就是當初的那些人,不知道還有幾個能記起這個名字,我想他們也從來不願意提這個名字,這會讓他們感覺……”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有些異響,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個人便撲了過來,我不确定是這個說話的人還是旁邊另有其人。那人手中拿着一個東西在我的腦袋上重重砸了一下,我隻感覺有些暈頭轉向,但卻沒有暈過去,隻是一時間有些發懵。
這個砸了我一下後,沒有再繼續動手,直接将我手中的破銅爐搶了過去,然後便快速的閃身向前奔跑。
竟被搶劫了?心中憤怒不已,那青銅爐雖然有些破爛,但絕對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不然那人也不會隻搶走這爐子。我心中感到憤怒,這時甚至顧不得爬起身,直接翻轉過來,打開手電照射過去。
那是一個身穿灰衣的男子,個子不高,身材中等,正拎着銅爐快速的向一邊的角落奔逃。似乎沒想到我會猛然開燈,身形頓時停住了,然後猛然向一邊的黑暗中躲過去。但我怎麽能讓他如願,燈光始終跟着他的身體,最後他終于不逃了,轉臉看向這種。
是一張陌生的面孔,年齡四十歲左右的樣子,長的很普通,身上也沒有什麽值得人特别注意的地方。此時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雙眼中還帶着一種驚恐,我剛想到是怎麽回事,便看到一群蟲子黑壓壓一片全部撲到他的身上。
不是說踏影蠱隻吃影子嗎?看這兇殘的勁頭,似乎要将人整個給吞了。我意識到我被人愚弄了,不過眼前的景象讓人着實有些驚悚。那人發出慘叫,身體很快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滾掙紮着。但蟲子太多太兇悍,他的負隅頑抗根本改變不了什麽。
我有些驚恐也有些惡心,急忙關上手電,眼前又陷入黑暗之中,不過那中慘叫聲還是不停的傳來,一分鍾以後,聲音才變得微弱直到最後徹底停止下來。
我不敢開燈不敢移動甚至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等了好一陣,才從包裹裏面掏出一個火折子扔過去,自從有電燈,這玩意就用的很少了,不過來的時候還是帶了一些,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竟然能用得上。
一陣火光閃爍,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不是跑掉了,而是消失了,地上隻殘留了一具骨骸,連一絲血肉都不剩。這些蟲子竟非常古怪,它們将那人全部吃光了,卻唯獨留下一雙眼睛不吃,隻不過一具新鮮的骸骨上竟有一雙眼睛,這比什麽都不留還要讓人難以逼視。
銅爐就放在那枯骨的旁邊,當火折子熄滅後,我便開始慢慢爬過去。明知道那些蟲子已經不在那裏了,可心裏還是有些擔心,所以我移動的很慢,不過幾十米的距離而已,足足爬了将近二十分鍾才到。
我第一手摸到的是個圓圓的東西,不用說我也知道那是什麽,更有些詭異的是,我竟還感覺到它不時的輕微顫動一下。不可能是神經反應,那就隻能是一種情況,這裏面還有蟲子,還沒來得及從裏面爬出來。
我趕緊将它丢下甩到一邊,然後摸向銅爐所在的位置。結果,入手空空如也,我找了這一整片地方,竟然什麽都沒有碰到。不對勁,我明明記得它的位置,以骨骸作爲參照物,是不會錯的。
隻有兩種可能,或者是這裏有人趁我爬過來的時候将銅爐拿走了,再者,就是這骸骨它自己移動了位置。
後者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我傾向于前者,比如我現在還不知道這死去的人是什麽身份,是不是剛才說話的那人?又或者是隐藏在暗中一直沒被注意到的人?
我又摸索了一陣,确定銅爐已經不在了,便悄悄的後退了一段距離,然後再次丢了一個火折子過去。果然,銅爐已經消失了,光芒籠罩的範圍也沒有見到任何人,但銅爐肯定被人拿走了,這一點毋庸置疑。銅爐是個破爛,就算拿出去也值不了多少錢,那拿走銅爐的人肯定不是爲了它本身的價值。
所以我猜測,銅爐之中肯定隐藏着什麽秘密,這個秘密我不知道但那個拿走它的人肯定了解一些的,總而言之,這是個本身不重要卻蘊含重要信息的東西。
我不禁有些後悔了,早知道這東西很重要,我應該一直牢牢的保護住才對。不過想想覺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人家在暗中算計着,以有心算無心,的确很難以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