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從困倦中醒過來不久,突然聽到下方傳來輕微的響動,似乎是腳步聲,但很輕很輕,若不是這地方實在安靜的很,我可能還聽不到。[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
我斜着眼角看向下方,本以爲這樣隻是無用功,可沒想竟然透過樹葉的縫隙看到樹下的場景。
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大樹前,我無法看到完整的,但卻發現了一些标志性的東西。那人身上穿的是黑色衣服,但那種材料我再熟悉不過了。
是傳奇?我心中一陣狂喜,不知道他是從什麽地方來到這裏又爲什麽在這裏停下來,我沒有心情去想這些,隻想将自己的困境告訴他。想喊他,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而身體也一點不能動,最後我無奈的發現我根本就無法将信息傳達給他。
傳奇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裏,很長時間都沒有挪開一步,他似乎在觀察什麽,又似乎在等待什麽。
事實證明是後一種情況,大約在半個小時後,我突然聞到一股怪異的味道,精神不由一震,那正是讓我非常熟悉而有排斥的草藥混合死屍的味道。很快,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上來,“你一直在等我?”
“是的。”傳奇回答,簡練幹淨。
“你追我等我又是爲了什麽?”
“你是誰?”
“呵呵,我勸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爲什麽?”
“沒有爲什麽,我是一個不詳的人,和我沾惹關系的人都會發生不詳。年輕人,你應該學會自愛,有時候好奇并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我想知道。”
“可是,并不是你想知道我就能告訴你,有些事情,不想說也不能說。”
下面陷入了沉默,大約兩分鍾後,傳奇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是惜字如金,“你是薩迦人?”
“咦?”那人似乎非常驚訝,沉默片刻後說道:“你竟然知道?”
“我遇到過一個薩迦人,跟你非常相似,他也說過你對我說過的話。”
“那人呢?”
“死了。”
樹下再次陷入沉默,良久,那神秘人再次開口:“你到底想知道什麽?”
“故事。”傳奇回答。非常古怪的回答。
但那人聽後卻似乎非常有觸動,用輕顫的語氣問道:“那個人,你也知道?”
“我正是爲他而來。”傳奇說完,突然坐到了樹下,我已經能看到他的半張臉,他竟然已經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我的手腳恢複了一些活動能力,但是卻非常有限。即使這樣,我心中也非常興奮,急忙用手指輕輕撥動了一下樹葉。
但是下面的傳奇并沒有半點反應,他應該是沒有聽到。但我能做到的隻有這麽多了,如果他真的聽不到,那就隻能是我的運氣不好了。
這時,那看不見的老人再次開口:“原來如此,那他呢?”
“死了。”
“呵呵,終于死了。”老人感歎的說,似乎有些不一樣的味道,隻是我卻猜不出來到底是什麽。“年輕人,雖然你與他有關系,但是我仍然不能跟你說太多的事情,這是我與人的約定,我不能破壞這個約定。”
“他還活着?”傳奇又睜開眼睛。
對面沉默了一會,給予了肯定回答:“活着,每個人都艱難的活着,但究竟是活着好呢?還是死了好呢?”
“活着。”
“是嗎?那是因爲你還年輕。”
傳奇卻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活着才能知道更多。”
“呵呵,很有道理,但是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反而是一種負擔。”
“可每個人還是想知道的更多。”
“可能這就是人的貪心吧!”過了一會,那神秘人似乎要離開了,然後說了最後一句話:“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這裏沒有你想要的答案,如果有空的話,你就去薩迦的一個寺廟一趟,或許會有所得。哦,對了,是山裏的那個寺廟寺。”
那股味道慢慢的散去,我知道那個神秘人已經走了。其實這個時候我已經猜出來了,那個神秘人可能就是之前傳奇追逐的那個戴着面具的喇嘛,聽得出來,傳奇和他之間似乎有些牽連。
隻是他們的談話我聽得似懂非懂,而仔細一想,又完全不明白,他們的心中應該都有一個秘密,但是這個秘密我卻一點都不知道。
薩迦的寺廟?難道是那個出名的寺廟?可是他又說山裏的寺廟,這就讓人有些奇怪了。
就在這時,傳奇的聲音突然又響了起來:“你聽到了很多秘密,這并不是一件好事。”說完,直接擡頭朝我看來。
我心頭一陣狂跳,不過是驚喜所緻。看來他早就發現我了,但因爲那神秘人,他才沒有表現出來。隻是他的話卻讓我直翻白眼,那也是秘密?那明明是啞謎好吧,連一句話都不明白,聽到和沒聽到也差不多。
傳奇的動作很快,我還在思考,他已經竄到了樹上,不過幾秒鍾的時間,他便已經出現在我的面前。
那些血藤再次伸展藤蔓卷過來,不過傳奇可就沒有我那麽好對付了,手持兩把匕首,隻是随意的揮舞了幾下,那些藤蔓都紛紛斷開。
傳奇的力量是非常恐怖的,就算他說他能一下将這棵樹砍下半截我都相信,當然,得有趁手的兵器。不管怎麽樣,這些血藤對于他來說,威脅并不大。
血藤似乎也能感覺到這一點,紛紛收縮藤蔓,連帶着将我也卷了過去,似乎是想做出防禦的舉動。
但傳奇的速度太快了,雙腳一蹬樹幹,人已經竄了出來,眨眼間便來到血藤那圓球狀前,雙手連連揮舞,便将卷住我的藤蔓都割斷了。
束縛解除了,但人并沒有馬上恢複活動能力,不過也不用擔心會掉下去,傳奇似乎知道我的狀況,手一伸,直接抓住我的衣領,然後單手将我的身體提起,縱身一躍,又跳到旁邊一根粗壯枝幹上。
他将我放到枝幹上,身體再次竄了出去,這次直接跳到那血藤主幹跟前。那血藤感覺到危機,再次将自己包裹成一個巨大的球型,而且沒有停留在原地,直接縮進了那樹洞之中。
大約五分鍾後,身上的酸麻感覺才慢慢退去,這毒性雖然猛烈,但退去的也快,不到十分鍾,身體便能活動如初了。
第一件事不是說話,而是翻身打開包裹,掏出一瓶水猛塞進嘴巴,從我在帳篷裏醒來到現在就沒有喝過水了,這一次直接将一瓶水喝光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