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樹林中不會缺少能燃燒的東西,我們染起了一個大篝火,不過不是爲了取暖,也不是爲了燒烤吃食,隻是爲了烘烤衣服而已。[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盡管這裏溫度比外界高許多,但也不會真像夏天那般動一動就會出汗,穿着yankuai的衣服還是非常難受的。
傳奇的提議實則是爲了照顧我,這裏我最狼狽,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雖然洗了一遍,但那巴掌大的小水池根本洗不幹淨,我時刻聞到身上散發出一股樹葉腐爛後的味道,刺激的人有些隐隐的泛惡心。
雖然烘幹了衣服,可我沒想到的是我還是病了,比我想象中的來的更快也來的更兇猛。吃了一點東西全部都吐出來了,身上一陣熱一陣冷,渾身沒有一點勁,坐在地上就像一攤爛泥一般連站都站不起來。
我不知道是受涼了還是怎麽的,這次的并比我想象的要嚴重的多,我感覺到自己正在發高燒,漸漸的,甚至連意識都有些模糊了,不管是聽他們說話的聲音還是看他們的人,都很不真切,四周的一切都似乎在旋轉,天翻地覆了,所有的一切都變了,這種感覺我從來沒嘗試過。
我聽到他們兩人說話的聲音,語氣中有難以掩飾的關懷。
“你們帶了帳篷嗎?”傳奇問。
四眼無奈的說沒有,我們來的時候都沒想過會來到這樣一處地方,包裹裏都裝了必需品,至于帳篷,就沒有了。我之前倒是帶了一個,隻是早就丢掉了。
傳奇仍然沒有太多情緒,隻是說道:“他不能睡在地上,不然他會丢了性命。”
“那怎麽辦?這小子看起來挺壯實,還這麽年輕,沒想到這麽不頂用,不過就掉進泥坑裏又洗了一個冷水澡而已,竟就這樣了。不過,他這病也太兇猛了,才多長時間,就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就算是發燒感冒啥的,也不太可能這樣啊!”
傳奇并沒有說話,過了許多,我感覺我被弄進了一個狹窄的地方,我特意的睜開眼瞟了一下,似乎是一個帳篷,既然四眼沒帶,那就隻能是傳奇的了。
腦中渾渾沌沌,就像睡着了一樣,但我知道我并沒有睡着,隻是感覺身體和精神上都太累了,就連睜眼睛都有些困難,可想而知我此時的狀态,幾乎就等于半死不活了。
“你多喂他一些開水,另外,把他的衣服解開。”傳奇說,然後是嗤啦一聲,應該是傳奇拉開拉鏈走了出去。
四眼照顧起人來還是有模有樣的,在我的額頭貼了一塊布片,不時的喂我一些水,但我隻感覺身上越來越難受,一點也沒有恢複的樣子。
“泥鳅啊,你看你的臉,黃的都跟菊花似的了,像脫了一層皮。你也太不頂用了吧,好歹是個大男人不是,不就是一點小病嘛,怎麽能上了咱們的身,你說是不是……”
“泥鳅啊,我說話你還能聽見麽?你現在就像一個活死人,沒想到,一點小病真能要了人的命,你要是再不起來,可就再也起不來了……”
“泥鳅啊!你可不能死,忘了你的理想了嗎?你可是說過要做土财主的,還要帶着狗腿子調~戲良家婦女,最後還要可勁兒的糟蹋一些黃花閨女。這些不都是你說的嗎?男子漢大丈夫,說到要做到,你要是就這樣放棄了的話,四爺我可是會看不起你的……”
“算四爺我求你了還不成麽?你看你,現在你像個死人,你好了,現在你要是能起來使勁扇我一巴掌,四爺我不但不怪你,而且這次倒鬥要真能弄到好東西的話,四爺我就分你一半,不,分你八成,我求求你快起來吧,你再這樣睡下去,咱們就真的做不成朋友了……”
四眼不停的說着,其實我能聽得見,但卻說不出話,甚至連睜眼都做不到,整個人像坐在雲端,随時都會被大風吹走一般。
我清楚的明白,我的情況肯定越變越糟糕了,甚至糟糕到随時都有可能死掉,不然四眼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我實在沒有想到,一個小病而已,竟然能要了我的性命,而且這麽快這麽迅猛,說倒就倒。
心中竟還有一點感慨,人生真是變化莫測變幻無常,說不定什麽時候就什麽時候沒了,給人一點準備都沒有。其實,能平平淡淡活到老也算是一種幸福了,畢竟,比起那些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個世界便永遠離開的人來說,要幸運太多了。
我是不是随時都會成爲天國中的一員?在這種地方?會有人爲我傷心嗎?會有人爲我難過嗎?明年的這個時候,還有人會記得我嗎?
腦中跳躍出一些畫面,沒有什麽邏輯可言的,或是一些小時候的事情,永遠也不想忘記的深刻記憶,或者是長大後的一些經曆,想忘掉卻忘不掉的記憶,更或者是沒有經曆過的,渴望的和害怕的事情。
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又聽到嗤啦一聲,帳篷的拉鏈被拉開,不知道是有人出去還是有人進來。
“你救救他吧,他快死了,連心跳都變慢了,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挺不下去了。”四眼焦急的說着。
我沒有聽到傳奇說話,但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扶起來,然後全身各處一些地方被随意擺弄着。
“原來如此,他不是生病了,而是有些東西在他身上。”
“什麽東西?你說他中邪了?鬼上身了?”四眼說。
雖然我此時的腦中迷惑不輕,但還是能分辨出他們簡單的話的,那些詞彙讓我心中感到一陣恐懼。真的像說的那樣,我中邪了,被鬼纏上了嗎?那該是什麽樣的一個鬼?
剛想到這裏,我眼前便出現一副模糊的畫面,一個身穿着醬紫色殓服的老頭站在我面前,他就那樣看着我,嘴角挂着詭異的笑,最後緩緩伸出一隻手,向我抓過來。
我驚駭的想退後,卻根本動不了,眼看着那枯黑的手就到了跟前的時候,身前又閃出一人,是傳奇,像從天而降的天兵天将一般站在我面前替我擋住了危險。
瞬間,畫面又消失了,感官和聲音又慢慢的恢複一些。我感覺到自己又重新躺回地面,然後口中被喂了一些東西。
“靠,什麽東西,他身體裏面怎麽有那麽多蟲子?”四眼的驚呼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