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在這樣一個地理位置,這樣的現象幾乎是不可能,畢竟這不是地下,就算山谷是完全封閉的,也無法抵擋低溫和高溫的蔓延,那究竟是什麽讓這裏始終保持如一呢?
我想不通,将問題抛給了二舅,但經驗豐富的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是猜測與這裏的地形有關,甚至可能當初楊蓮真伽就是覺得這裏的環境獨特,所以才選擇這裏作爲安寝之地的。更新最快去眼快
我覺得還有些道理就沒有再多問,将注意力放在我們面臨的問題上。痕迹所過的地方都是非常陡峭危險的地方,有些任我甚至覺得人是不可能爬上去的,如果我們要順着這痕迹尋找過去的話,無疑是非常困難的。
“我們能上去嗎?”我問,純粹是下意識的,山峰的陡峭逼厭,讓我有種很不安全的感覺,哪怕隻是站在它下面。
二舅笑了一下,侃侃而談的跟我說,作爲一名倒鬥的高手,探險經驗無疑是一些探險家都比不上的,他們是技術最全面,力量、智慧、想象力以及情商都無疑要高人一頭。二舅說,倒鬥也是一門技術,而且還是一門需要難度很高的技術,并非你聰明,并非你身強力壯就可以成爲一名倒鬥高手,這同樣是需要天賦的。
對此我嗤之以鼻,聽他的口氣,盜墓好像都成爲一門藝術了,可二舅聽後卻哈哈大笑,說倒鬥的确是一門藝術,隻不過是一門破壞的藝術,一個倒鬥者,就是要用最完美的方法将地下的财富弄到地面,就像是一名刺客,他要幹的就是用最簡單最直接最有效最安全的方法殺死自己的目标,倒鬥也同樣如此。
在倒鬥的過程中,難免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和危機,尤其是突如其來的,這就需要人随機應變,在最短的時間用最有效最簡單的方法解決遇到的問題,而要做到這一點,無疑需要大量的經驗和基礎知識的積累,這才是一個倒鬥高手身上最精髓的地方。
說話間,旦子和揚子已經各拎着一個大黑色帆布包來到了崖壁邊,我心下好奇,問他們裏面裝的是什麽,二人卻不答話,隻神秘的笑笑,不過雙手已經在我面前将拉鏈打開了。
裏面竟是清一色的登山工具,鋼絲索、安全扣等,還有一把看起來非常霸道的勁弩,有效射程足有數百米。除了這些遠距離的登山裝備以外,還有一些鷹爪之類的小工具,這是在短距離輾轉間需要用的東西。讓人驚訝的是,這些裝備看起來都是特制的,比如登山鞋,鞋底有一層細密的釘子,隻不過不到半厘米長,但穿上這種鞋,就算在再滑的地方也不用怕了。
還有手套,同樣有一層釘子,隻是更細更小,揚子說這東西就熊瞎子的舌頭,要是在人臉上那麽劃拉一下,估計就沒有什麽好地兒了。
沒有人問這些東西怎麽用,揚子和旦子剛将這些東西拿出來,二舅和吳軍夫妻二人就各選了一套穿戴起來,看起來非常熟練,恐怕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幹了。
我趕緊也過去弄了一套,還沒穿一半,二舅他們便已經整理妥當,速度令人乍舌。
這時我突然注意到,包裹裏最後還剩下三套登山服,心中不由有些思量。二舅的準備肯定是根據人數的,登山服雖然不重,但也沒有必要多準備好幾套,應該是跟人數吻合的。不算上我的話,餘下來四套,其中兩套本來是留給光頭司機和遇難的女孩的,那剩下來的兩套是留給誰的?
我不相信二舅能神機妙算的算到我會和斜子一起過來,所以隻有一種可能,他們來的人并不止我知道的這些,最起碼有兩個是我沒有任何了解的,二舅也沒有告訴我的意思,說明他是故意隐瞞的,那兩個人究竟是誰?
正想詢問的時候,二舅的聲音傳來。“兵娃,等下你走後面,看别人怎麽走你就怎麽走,如果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你一定要及時跟我說了,千萬不要逞能知道嗎?”二舅小心叮囑我。
似乎看我有些不以爲然,二舅臉色嚴肅了許多,道:“别忘了,楊琏真伽既然被稱爲邪僧,肯定是有些鬼門道的,看那些黨項人的黑巫術,你就應該知道這件事情不會像我們想的那麽容易,小心駛得萬年船,怕死的人才能活得跟長久,這不丢人。”
我點頭,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他怎麽說我就怎麽做,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從事這種事情,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我想起斜子跟我說的那個故事,多聽别人的意見總是沒有壞處的。
揚子将勁弩扛在了肩膀上,祭台上便是筆直的石崖,要想徒手攀爬上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隻能依靠鋼索了。
我曾注意過,整個山谷就像一個巨大的大鍋,四周的山峰高而懸陡,要爬這樣的山是非常費力氣的,所幸二舅他們這次準備非常充足,不然還真沒有辦法。
“嗡。”
帶着鋼索的箭頭瞬間紮進左側數百米遠的山石之間,揚子試了一下向二舅點了點頭,二舅沒有說什麽,率先将保險扣挂在鋼索上,極爲麻利的順着陡坡攀爬上去。
我特别主意了,揚子是最後一個爬上來的,他并沒有将剩下的登山服帶上來,直接毫無掩飾的留在原地。如果剛才隻是懷疑,現在幾乎能肯定了,那些登山服當然不可能是留給那些黨項遺民的,所以,在我們後面肯定還有人,而且會很快的追上來。
我越來越看不懂二舅了,絲毫猜不出他這樣做的意圖,幹嘛不将所有人彙合在一起呢?難道他還不懂人多力量大的道理嗎?
直到上面的旦子催促,我才不得不甩掉腦中紛亂的思緒,将全副精神都放在攀登上,心中下意識的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管二舅做什麽,都肯定不會害我的,我也自然不用尋根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