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笑了下,說你放心,不會讓你永遠拿着那個東西的,總有一天,會有一個特别的人來取這個盒子。更新最快去眼快外公信裏面說過,那個人非常特别,隻要看一眼就知道他是來拿那個東西的人。到時候讓我什麽都不用管,隻要将那個盒子給他就行了。
我說就這麽簡單?二舅點頭,說外公信裏最後一句話就是那個盒子是個承諾,隻要将這個承諾還給它原來的主人,就什麽事都不會發生了。
一段有些莫名其妙的對白在我心中壓上一個無形的重擔,但我還是伸手接過了鑰匙。二舅這些話就像是在交待後事,我知道這是他太謹慎的緣故,不管做什麽都力求做到萬無一失,隻是聽起來難免讓人有些沉重。
爲了打破這種沉悶,我忍不住開起玩笑。我說二舅你放心,你要是死了的話,我肯定會去将你的家産都繼承過來,想必有不少錢,到時候我就可以做我最想做的一件事了。
二舅笑着問什麽事?我說是我小時候的一個願望,就是在鄉下買一塊地做土财主,沒事就帶着一幫狗腿子去調~戲良家婦女,幹幹欺男霸女魚肉鄉裏的事兒,誰惹急了上去就揍,看中哪家閨女扛了就走,事後還不帶負責的,等再過幾年,屁~股後面跟着一大群隻有娘沒有爹的孩子,個個都長得像我,那日子,想想都快活極了。
二舅哈哈大笑,說隻要是個男人,都想過這種生活,不過這個年代是不可能了,不是說三妻四妾妻妾成群,現在住什麽都講究個法,那種事情和做我們這一行的都一樣,見光死,充其量也隻能在腦子裏想想罷了。
天黑之後,我們四人一起走出洞穴,外面顯得很安靜,不過可以看到遠處的村子四周亮着的點點火光,想必是那些土著們安排夜晚巡邏的人。不用說,這都是被我們這群人鬧騰的,這麽個與世隔絕的小村子,若是沒有特殊情況,用不着如此戒備。
二舅問我那天晚上看到了什麽事情,我提了那個可憐的女孩以及那些薩滿邪惡的黑巫術。老實說,我并不願意回憶那種場面,因爲隻要想到那個女孩的下場,心中就難免有些自責,就如同我也是那群人的幫兇一樣。
沒想二舅聽後臉色卻是一喜,問我有沒有看到那個變成怪物的女孩最後去了什麽方向。
我回憶了一下,當時我和四眼正在逃命,究竟去了什麽方向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肯定有痕迹的,那女孩變成怪物後,隻要爬過的地方都會留下一些漆黑的東西,如果沒有被那些薩滿巫師們清除的話,我想我們可以找到。
二舅點點頭,沉吟一會後說道:“那我們就去那個祭台,希望可以從那個地方找到直接通往邪僧陵墓入口的路。”
巨石祭台上,那個黑色古怪的雕像仍然靜靜豎立在中央,上面還殘留着不久前喧鬧過後的痕迹。四角的燈座裏面餘有一些味道古怪的油脂,二舅走過去聞了一下便深深皺起眉頭:“是屍油,還有動物的皮毛,屍油是人的。”
這方面二舅是權威,倒鬥這一行他做了二十來年,開過的棺材無數,人的屍油是什麽味道他自然是清楚。
我感到有些惡心,下意識的遠離那些燈座。從石雕群那裏我便了解到這些黨項遺族内的薩滿巫師們都是死屍派的,最喜歡的就是盜掘别人的屍骨來進行祭祀活動,隻不過這些死屍都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呢?我感到有些不解,這個村子是封閉的,就算不是,方圓百裏之内也沒有供他們尋找新鮮屍體的地方,他們又總不能拿自己的族人做這種事情,所以屍體的來源就顯得非常奇怪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揚子和吳軍夫妻二人都趕來了,看的出來,這一對小夫妻非常自信,口中嚼着口香糖,好像對于這種事情很有一種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知道是真的不在乎還是做出來給别人看的。
我才突然想起一件事,二舅的說法是這兩個男女是請來幫忙的,“和鍋底”也就是“夾喇嘛”的意思。可是,他對這件事情相當看重,保密工作做的甚好,就連我之前都被瞞的死死的,他憑什麽會讓這兩個人加入。不久後我還得知,甚至就連光頭司機和被當祭品的女孩都是他找來的,隻可惜剛到這裏那兩人就陷進去了。
讓我疑惑的地方就在這裏,以二舅謹慎的個性,他爲什麽用這些生人而不用下面的趟子手呢?最重要的,如果這幾個人是行裏的高手,那還有得一說,可這幾個人明顯都手段平庸,沒有本事不說,還個個脾氣怪異,難道隻是找他們過來充數的?
“這裏。”二舅那邊已經找到了線索,我搖搖頭走過去。這些事情我這個局外人看的是雲裏霧裏,不明不白,事件的前面和後面,處處都籠罩着一團迷霧,看來要搞清楚,不下大功夫沒有好的運氣那是不行了。
祭台的邊緣有一道淺淺的痕迹,彎彎曲曲如巨蛇爬行留下的痕迹,我見過那女孩變成怪物後的行走方式,她的雙腿喪失了行走的功能,隻能像蛇一樣在地上扭動爬行,所以我并不意外。
痕迹延伸像祭台深處的山峰上,看着那幾乎直上直下怪石嶙峋的危崖,我突然想起一件被我忽略了很久的非常重要的事情。這裏竟然沒有一點積雪,不僅僅是這祭台上,整個山谷都是,且這裏的溫度比外面要高很多,一些地方甚至可以看見碧綠的樹木和草叢,與外界相比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怎麽可能?我猛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一場大雪将大半個賀蘭山脈都變得銀裝素裹起來,我确定這山谷也在其範圍之内,爲什麽這裏一點雪都看不見呢?而且這裏的植物很奇怪,不是外界那種季節性的植物,而都是那種無氣候特征的植被,也就是那種一年四季都一樣的植物。這似乎隻能說明一件事,這裏的氣溫一年四季都變化不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