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我差點沒驚叫起來,伸手使勁将手從我的嘴巴上扒下來,可還沒開口,聲音又傳進耳中,“先别說話,這裏不安全,你們跟我來。更新最快去眼快”
人毫不拖泥帶水的走了,幹脆之極,盡管我心中極爲的激動,但這時也隻能強忍着,和四眼一起緊追上去。
輾轉騰挪,三人很快又竄進了樹林,不多時,我們發現已經看不到那些火光了,沒想到我們竟然這麽輕松的從那些人的包圍圈逃了出來。由此可見,前面的人對這個封閉山谷也非常熟悉,至少比我們都要熟悉的多得多。
最後我們鑽進了一個山洞裏,這個山洞隐藏非常巧妙,前面有一塊十多米高的巨石擋着,洞前生長着一片茂密的荊棘叢,遠觀的話,根本發現不了洞口,隻有走到近前,并且從荊棘叢的底下爬過一段距離才能看到。其實山洞離山谷中的村子也隻有幾百米的距離,這算是躲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不過我想那些人應該不會找到這裏,最起碼不會這麽快的找到這裏。
這個山洞很大,而且很深,前面的人帶着我們鑽進山洞後并沒有馬上停下來而是繼續往裏面深入,足足走了五分鍾左右才來到一個足有數百平米大的地方,頓時間,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幾道身影也映入眼簾。
旅館裏失蹤的那對小夫妻,還有兩個一個看似憨厚一個看似奸滑的年輕人,看到這些熟悉的面孔,最重要的是身邊這個長相和我有兩分相似的中年,我的眼睛不禁有些濕潤了,費了那麽大的功夫終于見到這些人,突然發現什麽話都說不出口了。
不錯,這次将我們領來的正是我這次要尋找的二舅陳峰,因爲家裏排行老二,所以人都稱他爲二爺。
“小二爺。”
“小兵哥。”
“你怎麽來了?”
兩個青年一起站起身向我走來,露出的笑容都快将臉給遮住了。這兩人都是二舅手下下趟的夥計,憨厚的叫旦子,奸滑的叫揚子,都跟二舅好些年了,手下的活都絕不含糊,就算在行裏,都是小有些名氣的。
有人說,二舅能撐起那麽大一個盤口,靠的就是他手下的三個夥計,他們三人在二舅的手下端的是瓷碗,但如果要走出去的話,拿的絕對是金碗。
但這三人對二舅還是非常忠心的,都知道他們隻要肯挪窩,身價立馬不一樣,但是他們卻一直都沒有離開,對二舅也堪稱忠心了。
旦子和揚子都有家人,跟陳家有些沾親帶故的關系,而斜子是個孤兒,是我外公收養的,十歲進了陳家,如今已經十幾年了,也可以說,他基本上就等于是陳家的人了。
一想到斜子,我不禁有些悲從心來,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他是個有些死心眼的人,在沒有找到我的情況下他不會離開那個地方,但那裏又着實有些太危險,我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走過去拍了拍他二人的肩膀,這時候卻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沖他們笑笑,然後獨自走到一個角落坐下來。
“有心事?”二舅走過來,他還是那身古闆的中山裝,這個年頭穿這種衣服的已經很少了,但他卻極爲偏愛這種裝扮。闆寸頭八字胡都似乎精心修理過,看起來很精神。老實說,二舅算是個很英俊的男人,很有男人味,将近四十的年紀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但我卻從他身上找不到年輕的味道,尤爲是那深邃雙眼不時流露出飽經滄桑的沉澱,在大多數中年人的身上都找不到。對我來說,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的氣質和味道,比一切任何外在的都更加吸引人。
是的,那是一種獨有的魅力,并非是人格魅力,也不是特意僞裝出來的凝重,而是一種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的氣味,讓人不知不覺的就陷入其中。有個老人告訴我,那叫做故事,一個有故事的男人,就像罂栗花,明知是毒藥,還是忍不住會去探尋。
尤其是對女人而言。二舅的身邊從來不缺少女人,我見過幾次,都是不錯的女人。雖然沒有一個能和他走進婚姻殿堂,沒有一個能給他增添一兒半女,最後都似乎離開了,卻沒有一個人怨恨他。我問過其中一個,那個女人說,那是一種非常特别的感覺,讓人着迷,讓人懷戀,不過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她無法永遠擁有,可她還是情不自禁,所以她不怨恨,相反,她認爲那是一種恩賜,可以在她的人生中增添一種從不會黯淡的色彩。
二舅就是這樣一個人,可以讓人很輕易的靠近而又永遠無法靠近的人。
我跟他說了斜子的事情,感覺上自己做錯了什麽。二舅笑了,沒有責問我,也沒有責怪我摻和到這件事情當中。這也是二舅的老道之處,木已成舟,就算他将我狠狠罵一頓也絲毫改變不了這種結果,倒不如什麽都不說。
“你放心,斜子跟了我十年了,場面也經曆了一些。你說的那些,還要不了他的命。再說,多想無益,我們現在根本幫不了他,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你要相信二舅,我保證他不會有事的,不然,他這些年就算白跟我了。”二舅微笑而立,我看他臉上滿是自信,心中也頓時放心不少。
轉頭看了看洞穴四處,突然發現好像少了點什麽,左右掃視了三遍才猛然想起,四眼竟然不見了。才想起,我竟一直都沒有注意他有沒有跟進洞穴,所以他究竟什麽時候不見的我都不知道。
我問了二舅,結果他的回答讓我疑惑頓生,“别找了,他根本沒有進洞,在荊棘叢那就就離開了?”二舅冷笑着說。
我有些愕然,外面還有地方比這裏更安全的嗎?二舅好像看出我在想什麽,直接說他不是不願意進洞隻是不敢進洞,那家夥的心眼小着呢,怕遭了暗算。完後,又讓我以後最好不要跟他接觸,理由很簡單,這個人不是什麽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