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于他們的意圖目的我卻始終猜不透,因爲可能性實在太多了。更新最快去眼快不排除我們下榻這家旅館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他們的目的就是這些窯洞,但不會單純因爲好奇,而更像是在找什麽東西。比如,那三眼大漢的老婆跟人跑了,後來他查出是被這家旅館老闆拐跑的,他老婆就藏在這些窯洞裏。當然,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三眼大漢直接抄起菜刀砍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格瑪一眼,如果他看到三眼大漢的動作,排除他是那種純潔到讓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感到羞愧的人的話,他不可能猜不到裏面的貓膩。然而我看到的卻是他那張沒有太多表情的臉,雙眼微眯着透出一絲犀利,嘴角微微上翹,那是一種飽含嘲弄的笑,好像在嘲笑我們這些人的愚蠢。
我心中不由一驚,生出一種不詳的感覺,如我們走進這窯洞,都是一種非常愚昧的行爲。這時我甚至有股沖動,想阻止三眼大漢接下來的動作,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原因說不清道不明,而且這時候那三眼大漢已經将大缸的蓋子掀開了。
“哇嗚~”
有人發出驚呼,随之氣氛陡然變得凝固起來。這種變化讓我心頭一震,不知道他們看到了什麽竟然表現的如此強烈。我沒有急于伸頭觀看大缸裏的景色,而是專注于那三眼大漢的臉色。發現此時他的臉龐煞白,雙目如牛,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額頭滾落而下。
人表現出這種神态或是因爲極度緊張或是因爲極度恐懼,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一件好事。此時我最明智的做法應該是什麽也不管馬上轉頭便走,但心中強烈的好奇卻促使我伸頭往裏面看去。可視線接觸到裏面的景色後,心髒立馬以極限的速度狂跳着,我變得和他們一樣,整個人都凝固在了當場。
這黑色大缸中竟然有一個人頭,不,應該是一個人,一具完整的屍體。這是因爲大缸裏面是一種黑色粘稠的液體,屍體從脖子以下都浸泡在液體之中,隻有一個腦袋露在外面。
其實我們事先都做足了面對任何事物的心裏準備,如果僅僅是一具屍體的話,并不會帶來這麽強烈的效果。關鍵是這個人正是那五個男人嚷嚷着尋找的失蹤的同伴,我們之前還在想他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可現在他就偏偏出現在這裏。而且他的死狀有些詭異,臉上帶着猙獰的表情,雙眼的深處還凝固着一絲恐懼,但嘴角卻以詭異的弧度上翹着,這兩種極端的情緒非常不和諧,但是卻出現在一個死人的臉上,自然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凝固的氣氛足足持續了幾分鍾才終于微微有所稀釋,我是被大缸中散發出的惡臭給熏醒的,這種情況下,我覺得不宜有任何表示,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沉默,因爲這本來就不關我們的事情。
三眼大漢和他的同伴們也終于反應過來,奇怪的是他們并沒有大呼小叫的詢問他們的同伴怎麽會在這裏又爲什麽死在大缸裏,而是沉默着将同伴的屍體從大缸中弄出來。屍體的身體是佝偻着的,雙手還捂着自己的腹部,顯然在死前遭受了很大的痛苦。而以他這種姿勢,那種痛苦應該是來自于他的腹部。
那三眼大漢看起來也是個硬漢,這時竟然還非常冷靜,撸起自己的褲管從小腿抽出一把匕首,然後将屍體的衣服全部割開。但檢查的結果很讓人費解,屍體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哪個部位顯露異常的狀況,所以最後的結果是死因不明。
我心中不禁有些怪異的念頭,難道這個人是因爲吃壞了肚子,半夜下樓拉粑粑的時候不小心放了個臭屁把自己給熏死了?那爲什麽會死在大缸裏呢?難道他還有躲在大缸裏蓋上蓋子一邊拉粑粑一邊做自由潛水的嗜好?
胳膊上被人撞了撞,扭頭看到斜子正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看着我,雙眼中滿是驚疑不定的神色。“小皇爺,事情有些不對勁。”
“我知道不對勁,都死人了還能對勁麽,不過你這是咋了?你不會告訴我你怕死人吧?”我察覺出他的不正常,隻是不知道是因爲什麽。
“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快點回去吧,我告訴你一些事情。”斜子說完硬拽着我的胳膊将我拖出窯洞,雖然我還想看看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事情,但看斜子的态度甚是堅決,我也隻能先和他返回樓上房間。
臨進門前我又忍不住看了對面一眼,那間房門已經關上了,但我覺得那個黑影仍然還在裏面,他似乎不想讓人看到他的存在,但爲什麽會獨獨對我例外,卻是我怎麽也想不通的。
“行了斜子,别搞得跟通奸似的,快說你究竟發現了什麽?”
我關上房門,斜子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不過雙眼仍然神色不定的看着四周,然後才小心的朝我吐出兩個字:“有鬼。”
我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怎麽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句,雖然在這旅館裏經曆的事情有些古怪詭異,但也不能因此就說這裏有鬼吧,不過看他如此笃定的神色,我也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什麽。
“小皇爺,我就實話跟你說吧,那個人昨天晚上我看到過。”
“誰?”我一驚,已經預感到他說的是誰,也感覺到他接下來的話可能幹系甚大。
果然,斜子沒有回答,而是神秘兮兮的問道:“小皇爺,你知道那六個人是幹什麽的嗎?”
想了想我不由咧嘴笑了一下,關于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了,也已經有了一些結論。“斜子,雖然我沒有你經驗豐富,但這一行我可不陌生,不管是對事還是對人。那幾個人是南方人,但皮膚黝黑而粗糙,這絕對不是天生,隻能是長時間的風吹日曬造成的,這已經能将他們從大樓的辦公室和安定的室内工作中排除了。他們的指甲裏都是洗不掉的烏黑污垢,這說明他們的工作方式是用手接觸那些渲染性很強的礦物質。再就是他們的身上都有一股很深層的土腥味,我實在沒有理由不相信他們和你一樣都是一些地下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