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商男生甩出水瓶的舉動顯然不在法學觀衆的預想中,比賽勝利之後法學這邊集體謀劃好,由曾榮牽頭戲谑的喊了一句法學戰神,終于引爆了國商這邊的怒火,之前比賽中就是摩擦不斷,再加上國商的失利以及法學略帶嚣張的慶祝方式,終于全盤點燃了之前所有的積怨。
國際商學院可是曆來公子黨滿街走,富二代不如狗的存在,裏面的學生基本都是家世優越之輩,嬌生慣養之下,脾氣好的升華爲無數妹子追逐的貴公子,脾氣不好的就是肆意妄爲的嚣張富二代,當然就比例來說,還是後一種要多得多,于是脾氣一時控制不住之下,朝着法學的觀衆席間扔個水瓶的行爲簡直是理所當然。
本來該男生是早就瞄好了,準備扔曾榮的,誰讓之前曾榮兩次強行冒頭,又喊出了法學戰神這麽欠艹的綽号,包括水瓶男在内的很多國商的男生都記住了曾榮這張看上去就猥瑣的臉,但是無奈兩邊畢竟距離不近,而且水瓶男的手勁有些不足,于是這水平就砸的近了一些,然後不偏不倚的正中了保貝的腦袋。
對于突然襲來的不明飛行物,保貝明顯的準備不足,眼中帶着迷惑的直接中彈,瓶蓋的方向正好砸在了保貝的左眼眼頰上,保貝雖然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但是也在水瓶反彈,墜落地面的瞬間眼淚橫流,被砸中的左眼甚至都不能睜開,除了疼痛還是委屈,畢竟誰想到會遭受這種無妄之災。
包括曾榮在内的法學學生都被眼前的變化驚呆了,而後群情激憤,男生大多都站了起來,怒視的方向當然是國商的觀衆席。
“艹,扔瓶子算什麽本事。”
“你麻痹的,小逼崽子,是男人跟你爺爺出來單練。”
“哼哼,比賽打不過就被氣的動手了?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國商出來的都是好狗。”
當然,這些嘲諷的言論并不是出自曾榮之口,此時曾榮正焦急的觀察着保貝的情況,雖然保貝和張林森真正的關系讓增容看不太懂,但是兩人之間卻絕對的親密,六弟妹的稱呼雖然是玩笑居多,卻也不是憑空得來的。
薛澤洋在看到空中飛舞的那個水瓶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事情要不好,果然其後的發展和自己預想中的一樣糟糕,于是薛澤洋慌忙的拿着話筒喊道,“請觀衆們保持安靜,也請在場的導員維持下本系學生的秩序,以免發生事故。”
薛澤洋知道依靠自己過氣的影響力很難讓剛剛入學的大一新生們乖乖聽話,都是從那個時候走過來的,薛澤洋很清楚,大一的青瓜蛋子,說好聽點是初生牛犢,說不好聽的就是冒失沖動,所以薛澤洋隻能擡出暫時性的尚方寶劍——系輔導員,新生對于導員還是很畏懼的,大概是傳自高三的習慣,要是等到了大二,這招就基本不好使了。
果然随着國商導員的介入,雖然心中不爽的國商新生甚多,但是學生們也不得不郁悶的坐回座位上,不能在繼續挑事,但是事情壞就壞在,法學這邊的導員孫仁雄被鄧愛國帶走了。
沒了牽制的法學新生們自然不會懂得什麽叫做見好就收,況且看到班花保貝雖然睜開了受傷的左眼,但仍舊淚眼滂沱,讓人看着心中都不自覺的跟着心疼,所以當法學不知道哪個男生拿起桌上的空礦泉水瓶反扔向國商一邊,矛盾直接升級爲了沖突。
礦泉水瓶,硬币開始在兩個陣營間來回亂飛,而夾在兩邊方陣中的觀衆自然難免受到誤傷,頓時抱頭向後門試圖躲出去的人不是一般的多,踩腳都是小兒科,最怕有那種猥瑣的男生暗中向着前後左右的女生伸出鹹豬手,渾水摸魚,大吃豆腐。
當然,一般而言純情的大一男生是不敢這麽放肆的,架不住有大二大三的老鳥穿插其中,雖然像這種猥瑣的男生也就一個兩個,但是受害女生們受驚的高音,頓時讓整個禮堂更加混亂不堪。
站在前面台上的薛澤洋不長的劉海已經被汗水浸濕,當真是越怕什麽越來什麽,原本以爲可以平平安安的結束,結果一個礦泉水瓶卻引發了沖突,薛澤洋完全是欲哭無淚,感覺自己倒黴透了,卻也不得不拼命的扯着喉嚨喊着話,試圖單靠一己之力恢複場中的秩序,然而很明顯薛澤洋做的是無用功。
薛澤洋一個人在台上拿着話筒呼喊着,台下卻沒有一個觀衆的視線是在關注他,如同一個小醜一般,薛澤洋的舉動正如此時他的臉色一般,傻氣而又蒼白。
禮堂完全失控,甚至向着最壞的方向發展,數百個觀衆有秩序的退場尚且需要一段時間,更别說這種一窩蜂的情況下了,觀衆席間的導員們也在拼命的歸攏着秩序,無奈他們的聲音在這種遍布了妹子嘹亮高音的禮堂内内,實在是杯水車薪,慌亂的情緒是很容易傳染的,似乎這場好好的比賽最後有釀成重大事故的危險。
欲哭無淚的薛澤洋忽然覺得手上一疼,接着手中一空,然後就聽到話筒中傳來一個男聲憤怒的吼叫,“我是車乾,國商的人都他媽給我停手,其餘人也給我滾回自己的座位上,我不想說第二遍。”
禮堂中的嘈雜頓時一靜,所有人都遙遙地向着前台看去,新生們似乎很好奇究竟是什麽樣人敢于這樣無視所有人的感覺怒開地圖炮,痛罵全場,而一些大二大三的老鳥,大多數都悄悄的在就近的座位上坐好。
車乾沈師第一大少的名頭也許在大一的年部中沒有太高的普及率,但是在大二大三中,這個名頭就代表了天大的麻煩,具有絕對恐怖的威懾力,于是混亂的場面居然真的被車乾一嗓子吼住了。
“都給我回到座位上,誰要是再亂來就是不給我車乾面子,那麽事後就要做好我去找你的準備。”
赤裸裸的威脅,伴随着車乾那如同關公一般的臉色,顯示了此事車乾的心情相當不爽。
新生賽本就是車乾力主舉辦的,如果真的造成了重大的事故,那麽車乾的家中肯定要負擔上相當大的職責,自己本人也必然受到牽連,所以車乾的憤怒完全是有依據的。
等到禮堂中不再一窩蜂的亂遭,學生們的理智也回歸了頭腦,并且有着大二大三老鳥的牽頭示範,薛澤洋将嗓子喊冒煙了沒有一點作用,卻讓車乾兩句話成功震懾全場,慢慢的所有學生都找到座位坐好,雖然大多數男生心中都在暗自罵着車乾裝逼犯,但是明面上卻沒有人敢去反駁,這就是車乾在沈師中的“影響力”。
看見局勢終于緩和,車乾的臉色也好了點,不過現在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車乾去處理。
“法學的派出一個人來,給國商的同學們道歉。”
甚至不需要問明白之前緣由,車乾直接氣勢洶洶的将目标對準了法學一邊。
想要原因?因爲老子是國商人。
車乾的獨斷讓國商響起了“學長明智”的阿谀之聲,而法學則是一片嘩然,而後就聽法學不知道誰很幼稚的喊道,“是你們國商先動手打保貝的”,很明顯,法學的這個學生沒有弄明白當前的情況。
車乾既然不問青紅皂白的上來直接問罪法學,自然是做好了不講道理的态度,在場的除了謝采薇,他車乾誰也不怕,至于說謝采薇想要橫插一杠子再管閑事,那車乾自然是慫了,不過你私下裏欺負我也就夠了,明面上再來幹涉我,是不是有些過于霸道了?手撈的太長了?
越是大家族,面上的問題越多,顧忌也越多,别看私下裏謝采薇各種拿捏車乾,制的服服帖帖的,但是真要是拿到明面上來,謝采薇反倒不太方便對車乾橫加幹涉了,這是規矩,如同潛規則一樣,雖然沒有硬性的規定,但是大家都這麽執行,如果越格了,總是要受到懲罰的。
謝采薇靓麗的臉上也少有的有那麽幾分糾結,如果是張林森和車乾之間産生了沖突,自己幹涉進去名正言順,畢竟張林森是自己的“師傅”,雖然關系比較牽強,但也總歸是師出有名,但是現在車乾的目标找到了台下法學的觀衆,和謝采薇無緣無故的,貿貿然的幹涉确實容易讓别人産生仗勢壓人的誤會。
所以謝采薇的臉色變了一下,終歸是沒有做出表示,而車乾眼中的餘光也是一直在關注着謝采薇的表現,看到謝采薇果然如同自己所想的那般,沒有選擇參與其中,車乾也大大的松了口氣,畢竟謝采薇的身份之高實在是和車乾兩個層次,如果執意的對自己橫加幹涉,自己終歸也就隻能讓謝采薇名聲上受到些損害而已,而現場的局面就會變得非常被動,萬幸謝采薇做出了恰當的選擇。
“我說過我不喜歡重複第二遍。”
現場經過了老鳥們的宣揚,車乾的身份已經被大部分人所了解,甚至因爲很多老鳥和車乾也沒有交集,爲了顯得自己的廣識,對車乾的事迹進行了一部分的誇大化。
對于車乾,之前法學的大部分人是見過的,畢竟和張林森打過一場SOLO賽,但是車乾的身份知曉的人卻不多,而經過了老鳥們的渲染,車乾在法學新生中的形象簡直無法抗拒。
對于車乾的威脅,法學整個觀衆席都在沉默,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麽做,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張林森,有勇氣甚至有些意氣的一而再的頂撞車乾,其中保貝受的委屈最大,咬着嘴唇,臉上呈現出劇烈的掙紮,雖然是自己挨了打,受了委屈,但是畢竟沖突也是因爲自己而起,堅強的保貝強忍着心酸,猶豫着是否自己主動站出來去道歉。
面對法學的無聲抗議,車乾的嘴角不屑的上揚,結果卻突然感覺到有人用力拉扯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而後一個和平的男生對着話筒說道,“這個“道歉”,我來說沒問題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