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民警名叫鄧愛國,在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名字中都會自然的帶着那個時代的烙印,鄧愛國虎着一張臉,兩步跨上比賽台,沖着張林森說道,“你,站起來,跟我們走一趟。”
頭頂帽子正中那閃閃發光的國徽,給人一種驚人的壓迫感,王震等人也沒想到破門而入的警察,居然是來找張林森麻煩的,心中幹着急,卻也沒有辦法,畢竟警察對于普通人而言還是相當據有震懾力的,更别提王震等人還是學生,被鄧愛國唬的一愣一愣的。
而此時的張林森卻已然陷入到深睡的狀态,歪着腦袋,呼吸勻稱,對于鄧愛國叫自己,張林森完全沒有反應,而面對鄧愛國的氣勢洶洶,莫麗掐在張林森肩膀上的手指微微一頓,而後好似完全沒有在意的繼續揉捏着張林森的肩膀。
因爲莫麗的餘光已經掃到被阿大三人環繞的謝采薇正沖着前面走來,而在其之前,則是快步跑過來的車乾。
鄧愛國額頭深刻的擡頭紋上下擠壓着,從鼻孔中噴出的熱氣,也能看出鄧愛國的氣憤,面對自己的喊話居然睡的這麽香,這都已經不能稱之爲無視了,而是赤裸裸的蔑視了,讓鄧愛國怎能不氣。
“還法學戰神,我看是法學睡神還差不多。”
雖然台前的情況看得不是很明白,但是單從莫麗兩手還搭在張林森的肩膀上,以及張林森一動不動的狀态,還是能大緻推測明白的。
剛剛被曾榮好一頓嘲諷的二班男生再次得到了攻擊的機會,開始冷嘲熱諷,至于說張林森之前的絕佳表現,CARRY全場的事情,對不起,之前我們睡着了。
“就是,都惹得公安出動了,不會咱們系出了個慣偷吧,我前陣子可是丢了一雙新襪子,襪子都偷,太可怕了。”
受到之前曾榮直白的嘲諷,還沒有還嘴的餘地,這讓二班的幾個男生差點沒憋出病來,現在好容易等到張林森出了狀況,還不得怎麽陰損,怎麽惡心,怎麽噴呀。
“滾,你們都是孬種。”
作爲目标人物,曾榮尚且還沒反唇相譏,看不過眼的保貝直接拍桌子站了起來,而原本所有觀衆的焦點都在台上,保貝突兀的站起來,而且相伴的還是俏麗的罵聲,一下分走了不少的目光。
畢竟法學學生們的位置本就在禮堂的中間位置,稍有風吹草動就會很惹眼,況且學生們等看到站起來的是一個擁有着童顔巨。乳屬性的火熱妹子,馬上更多的目光開始回去。
就這樣,莫麗和保貝很默契的前後兩次成爲了觀衆眼中的焦點,頗有點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架勢,雖然不是蓄意,但是倒也有點淡淡争鋒的意味。
“除了嘟囔着一張張破嘴,你,還有你,還會什麽?當初别告訴我你們沒參加那場車輪SOLO,被張林森一挑二十四,你們居然還敢洋洋得意的來比賽現場嘲諷,我就問你們,臉那?”
保貝的蘿莉模樣雖然顯得很清純無害,但是誰要真認爲保貝“無毒”,那就是最大的腦殘,從之前罵的趙民倉換而逃就可以看出,這個妹子嘴皮子上的戰鬥力絕對超出人們的想象很多,算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毒物。
而被保貝這麽赤裸裸的揭開傷口,二班的幾個男生都赫然的變了臉色,前幾日被張林森SOLO掉整班,是二班所有人的痛,心胸寬廣點的也許不會在乎,但是這被罵的幾個男人顯然不在心胸寬廣的行列中,一個個也顧不得所謂的紳士風度,紅着眼睛盯着保貝,甚至被保貝直接點名的兩個男生,都攥緊了拳頭。
“媽的,想死你們就動動。”
曾榮當然不能讓保貝吃虧,先不說保貝和張林森不清不楚的關系,就說剛剛保貝可是在替自己出頭,曾榮手中拳頭當的一下砸在面前的桌面上,整個人跟着跳了起來,雖然身子瘦弱,但是氣勢十足,并且緊随其後的,法學觀衆席中二十來個男生或早或晚的都站了起來,将二班的幾名男生夾在了中間。
要知道法學二班來的人本就不多,總是挑事的也就是這三四個男生,剩下來加油助威的可都是法學一班和法學三班的學生。
一班的學生自然是無條件的支持曾榮和保貝,尤其是保貝,因爲親和的态度,和蘿莉臉的加分,是一班内人氣最高的女生,堪稱班花的存在,班花被欺負,這還了得。
至于三班站起來的那幾個男生,或者是不齒二班男生的爲人,在或者是希望能夠引起保貝的注意,試圖在妹子心中留下印象,反正這嘩一下站起來的二十個男生,差點沒将幾個出言嘲諷的男生吓尿褲子,再也不敢裝硬氣,拳頭也松開了,腦袋也耷拉了,裝逼?裝****還差不多。
反正伴随着鄧愛國六人的推門而入,禮堂内原本好好的秩序就亂成了一鍋粥,好在學校派遣到禮堂中負責控制局面的導員很多,在加上純粹湊熱鬧來看比賽的講師,一起扯着嗓子喊,才将将維持住亂糟糟的場面。
至于作爲混亂始作俑者的孫仁雄,此時根本顧不得去安撫觀衆席中法學陣營的騷亂,微眯的雙眼,死命的盯着躺在座椅上深睡的張林森,眼中滿是憤怒。
從設計陷害張林森進保安科,就能知道孫仁雄是個絕對锱铢必較的小人,雖然打扮的人模狗樣,但是隻要被“欺負”絕對要找回場子。
更何況是被人啪啪的六個嘴巴子扇成豬頭一般,這種堪稱奇恥大辱的羞辱讓孫仁雄怎能咽得下,于是孫仁雄無視了車乾對自己的警告,出的門來就直接聯系了這幾年私交不錯的鄧愛國,有着臉上的罪證,鄧愛國是拍着胸口說一定幫忙嚴懲兇手。
于是就有了這出破門而入,不過顯然孫仁雄是沒有将當時保安科内的情況告訴鄧愛國,所以當車乾氣勢洶洶的跑下樓梯,跟着鄧愛國來的五個警察先是一驚,然後齊齊的放下闆的邦邦硬的臉,對着車乾笑容燦爛的打招呼道,“乾少,你也在呀。”
“乾少,你可有日子沒找魏所喝茶了,魏所最近可是一直念叨你那。”
而鄧愛國看到車乾跑出來也是心中一驚,鄧愛國隻是因爲資曆夠老,在所中當一個挂名隊長,真正的所長姓魏,同車乾,或者說和車乾家中有些來往,所以魏所早早就提點過鄧愛國,車乾輕易能不招惹就别招惹,這種公子哥本身就是個大麻煩,就是因爲早被點過,所以鄧愛國雖然沒和車乾有過太多交集,但還是認出了這個号稱沈師第一大少的乾少。
看着車乾徑直的奔着自己而來,鄧愛國突然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果然,兩人之間尚且還有三步遠,車乾直接張嘴罵道,“帶上你的人,給我滾。”
一時間,禮堂前方再次冷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