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校園的石子路面上,424寝室的六人傾巢而出,臉上帶着化不開的憤怒,王震的長釘鞋蹬踏在路上格格直響,長褲子的側兜也被什麽東西撐的鼓起,何善肥肥的胖臉都快擠到一起去了,腰間隐約間能夠看到一條銀白的長線,而白冰和孫猛身後一人背着一個鼓鼓的旅行包,孫猛一邊走着道,一邊和自己的金牌搭檔何善嘀咕着,“麻痹的,趙狗還你媽學會煽風點火了,這次非得削他滿頭包,讓他知道知道花兒爲什麽那樣紅。”
“就是,趙狗那孫子我老早就看他不爽了,這次正好新仇加舊恨,咱們一起算算”
别看曾榮是個徹頭徹尾的宅男,但是内心裏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好戰分子,就好比曾榮打排位,隻玩上單,不給就送,而拿到上單之後,不讓人幹死絕不回城,鍵盤上的B鍵永遠是個擺設,對線就是幹,優勢幹,劣勢也幹,其實曾榮真正的水平怎麽着也能夠上到白銀,但就因爲這種愣勁,淪落到青銅5的程度,用曾榮自己的話說,哥打的不是上單,是寂寞。
“老大,這趙狗好打,但是趙狗身後的孫導那關可不好過呀”
白冰小聲的和王震交談着,打狗也要看主人的,平時在班級裏趙民就總以孫仁雄的人自居,這要真把趙民打了,孫仁雄幾乎不用想肯定會蹦出來找麻煩的,白冰雖然心中也氣憤趙民的小人行徑,但是作爲寝室中少有清醒的人,白冰還是出言勸阻着王震。
“沒事,媽的,那條趙狗平時針對我就不說了,現在居然到處宣揚說小六給孫導行賄,讓孫導給他一個名額,一會你們别管,我自己就能讓他老實了,哥打人的時候那條趙狗還在吃屎那,放心,我打人絕對有準,保證讓他疼,還驗不出一點傷來。”
卻原來王震早就想到了被車乾羞辱出門的趙民會心生不滿,不敢去報複車乾的趙民很有可能将矛頭指向**森,心中有着擔憂的王震将電話打到了軍訓時一個玩的不錯的法學二班的哥們,果然不出王震所料,整個法律二班現在都是瘋傳着**森拿到了一個戰隊名額,同時還會擔任戰隊隊長的消息,按照二班的那哥們的說法,現在班上罵孫仁雄的人不少,罵**森的人更多,氣氛很不好。
**森因爲和車乾的第一場SL對決在整個法學系中已經算是頗具人氣了,女生們大多挺佩服**森的不畏強權,而男生們大多嫉妒**森獲得的一萬塊的賭金,現在名額風波一起,**森的那一萬塊就被有鼻子有臉的傳爲了行賄資金,風言風語之中,**森在法學系中的名聲算是毀了,而一切謠言的源頭都不用說,肯定是從趙民嘴裏傳出來的。
尤其是王震還聽說晚上會進行系戰隊第三輪的選拔,但是作爲法學一班僅剩的的一棵獨苗的王震卻沒有收到通知,很明顯已經被排斥了,對面趙民這樣的作梗,王震是真的已經氣紅了眼睛,理智什麽的都滾蛋吧。
白冰看着王震的表現就知道勸不住了,隻能琢磨着一會如何攔住王震的發狂。
沈師的校園用一個字來形容最合适,那就是大,四個校區想要單純靠雙腳走下來,沒有兩個小時根本走不完,綠樹,草叢,鮮花,小動物,乃至貫穿而過的人工湖都帶着師範類學校鮮明的特征——柔美,除了鋼筋混凝土的建築外,校園中星星點點的充斥着妹子們偏愛的東西,也許對于男生來說很不公平,但是在沈師之中,男生曆來的傳統就是沒有人權,甚至曾經鬧出過女廁不夠用了,校方強改男廁的荒唐事,可見陰盛陽衰的程度。
就于師範類學校是幸福的,至少相比那些男女比例7比1,8比1的工科類院校來說,師範類的妹子無論數量和質量都絕對的碾壓,但是就于師範類也是不幸的,比如現在,424的六個漢子走在校園裏,看着一對對男女踩着夕陽奔放的拉着手,啃着嘴,渾身上下摸個不停,簡直能羨慕死人。
“我艹,你妹的,小五,你受不了刺激幹嘛摸我的手,咱倆是胖瘦組合,不是搞基組合,哥哥是不會給你撿肥皂的。”
原本六人話越來越少,氣氛也越來越沉重,但是突然間何善如同被人捅了菊花一般,一聲慘叫将王震四人的目光都彙聚在有點驚慌的孫猛身上。
孫猛主動去摸何善的手?這是什麽節奏?
“我就說你平時怎麽對哥哥的寶貝動作片不感興趣,原來你居然是好這口的,奶奶的,我就覺得昨天半夜總有人壓我身上那,說,是不是你”
孫猛的床鋪是在王震床鋪的上面,而和孫猛緊挨着的床鋪就是曾榮的,聽到何善說着孫猛拉自己的手,曾榮趕忙的捋着胳膊上豎起的汗毛,一邊大聲的向孫猛質問着。
本來王震等人對于何善的說法還有多懷疑,畢竟在424寝室中,何善曆來是以說話誇張,愛吹牛逼而著名,但是有着曾榮的跳出來作證,王震白冰**森不用招呼的同時跑開,拉開和孫猛三人的距離。
“滾粗,你才是基佬,你才撿肥皂那,我就是喜歡男人也不可能喜歡你這個半個月都不洗澡的胖子,我隻是想讓這個死胖子幫我背一下包,誰知道這貨就和被強了似的,弄出這麽大動靜,還有二哥你,昨晚抱着你的平闆看東京熱,麻痹的居然能看到睡着,要不是我爬過去幫你關了,你的平闆能不能活到今天早晨都是個問題,你還跳出來冤枉我,下次再也不管你了。”
聽着孫猛氣急的辯解,在看着曾榮不好意思的讪笑,以及何善的偏頭不語,**森三人愣了一下,然後就是轟然的爆笑聲,那種緊張和壓抑伴随着笑聲統統被沖走,王震似乎也随着笑聲,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一些,腳下釘鞋踩踏在石子路上所發的踏踏聲響也放緩了幾分,白冰試着對着王震小聲說道,“老大,趙狗本人沒在宿舍,但和他一宿舍的人卻主動告訴你趙狗現在在香居吃飯,感覺不太對呀”
聽着白冰的分析,王震的笑聲赫然的一停,腳下也不自主的一頓。
眼見王震終于聽進去了,白冰心中大大的送了一口氣,“會不會是趙狗故意引咱們去香居的”
香居是沈師北門外的一處小飯店,雖然名字起得雅緻,但是主打的卻是春餅和大骨頭等等的小吃,味道不錯還夠便宜,所以平時生意很火,很多學生吃夠了食堂就會去香居花點小錢解解饞,424這幾個饞貨就沒少光顧過。
那邊孫猛依舊在追打着何善,而**森也注意到了白冰和王震的小聲交談,“怎麽了?”
一路上**森已經聽王震說起過趙民诋毀自己的事情,也知道王震如此的大動肝火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爲自己,**森自然不會不管不問。
既然**森這個當事人都問了,白冰就将自己的分析也和**森說了一遍,聽得**森也是眉頭直皺,如果按照當前的情況看,還真就可能是趙民在給自己等人下套,看了一眼王震那半紅的眼睛,**森手指輕輕的敲擊了幾下下巴,緩聲說道,“一會到地方,讓我先進。”